“既然諸位不識抬舉,那就休怪小僧不講情麵了!”


    魔佛悲苦長歎出聲,將一身佛光徹底收斂,麵色也隨之凶惡起來,周身縈蕩滾滾魔氣,聲勢滔天,看上去極為駭人。


    佛有悲天憫人的善心,魔有屍骨遍野的殺性,兩者兼而有之,才是真正魔佛。


    魔佛悲苦幼時慘淡,經曆過大悲大苦,因而殺性極重,後來師從歡喜和尚,修行佛法,以佛心壓製殺性,鮮有殺生之舉,極少顯露如此凶惡的一麵。


    眼見魔佛悲苦動了殺心,合歡宗景淼不動聲色的向後退去,拉開數十丈的距離。


    魔佛悲苦平日裏戒酒戒癲,戒殺戒嗔,有一顆悲天憫人的佛心,可若真正動怒,殺性難以壓抑,必有血流成河之景象。


    那些魔道巨擎也是驚駭,連連後退,留出一片空地,將戰場讓了出來。


    合歡宗景淼在北,數十年魔道巨擎在南,呈前後夾擊之時,仍舊是虎視眈眈。


    “有趣!”


    陸玄樓的目光掃過合歡宗景淼和那些魔道巨擎,最終落在魔佛悲苦身上,讚歎說道:“如此魔佛,才是魔佛,與你問劍,想必大有收獲。”


    “若非施主決絕至此,小僧何至於佛生魔念呢?”魔佛悲苦苦澀說道。


    每一次入魔,都會加重他的殺性,事後平息殺心、洗刷殺孽,更是要耗費極大的心力,不到萬不得已,魔佛悲苦也不願顯露魔相。


    “你有你的難處,我有我的難處,我不與你問劍,短時間無法躋身巨擎,不能躋身巨擎,生死難料。”


    陸玄樓說道:“既然你我都不容易,那就相互體諒一二吧!”


    “施主的麻煩似乎不是來自合歡宗啊!”


    魔佛悲苦若有所思,隨即遙指景淼說道:“我這師妹天賦異稟,年紀輕輕就已躋身巨擎層次,雖然稍稍遜色於我,卻也是毫厘之差,施主與之問劍,其實很好。”


    不遠處,景淼微微色變,隨即千嬌百媚說道:“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哪有天大的本事,你可千萬別信著禿驢胡說八道。”


    “妖女,再對我使些媚術,我就斬了你!”


    陸玄樓冷哼出聲,這妖女說話之際,施展媚術,讓他心神恍惚,氣血沸騰不已。


    “臭男人,真無趣!”


    合歡宗景淼暗罵一聲,卻也識相的收起媚術。


    修士強大與否,固然與境界有關,卻也並非絕對,一個能讓魔佛悲苦投鼠忌器的年輕劍修,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而眼千的這位年輕劍修,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更加不能隨意招惹了。


    陸玄樓輕笑說道:“禍水東引,你這禿驢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魔佛悲苦不作辯解,自顧自說道:“我這師妹雖然身在合歡宗那等齷蹉之地,卻也是一位劍修,雖不是似施主這般的純粹劍修,劍術卻也高絕,劍修問劍劍修,才是真正問劍。而施主與我皆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有惺惺之態,相惜之情。施主與其與我問劍,便宜那些人,不如與師妹問劍,便宜可小僧。”


    “倘若施主死於景淼劍下,等小僧鎮壓這些魔道巨擎,將景淼斬殺,可替施主報仇雪恨;倘若景淼死於施主劍下,等小僧斬殺這些魔道巨擎,再與施主問道一場,住施主破境,真正躋身巨擎。”


    魔佛悲苦繼續說道:“在小僧看來,這兩種結果於施主而言,其實都不錯。”


    陸玄樓朗笑說道:“你這和尚倒是能說會道啊!”


    “如此說來,施主是同意了?”魔佛悲苦問道。


    “同意,怎麽不同意?”


    陸玄樓笑道:“於我而言,與誰問劍都是問劍,爾等與我非親非故,便宜可誰都是便宜旁人,況且你都這般說了,我也順水推舟了。”


    寥寥數語,魔佛悲苦竟然說服劍修閻君聯手,形勢急轉直下,那些魔道巨擎無不色變。


    一個成名依舊的魔佛悲苦,一個異軍突起的劍修閻君,這兩人聯手,即便是輪回境武夫,都得避其鋒芒。


    有魔道巨擎詢問出聲:“景淼姑娘,您怎麽說?”


    合歡宗景淼,春娘娘的得意弟子,姿容絕色,實力也不輸其美貌,此女若是願意與他們聯手,未必不能將魔佛悲苦、劍修閻君一並鎮壓,瓜分其底蘊。


    “天真!”


    景淼卻是冷笑出聲,這些魔道巨擎皆是江湖野修出身,底蘊淺薄,在魔佛悲苦眼中,這些人和螻蟻沒什麽區別。隻要劍修閻君能拖住她一時三刻,魔佛悲苦就能讓這些魔道巨擎死絕,屆時她也要遭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此刻黃雀已成螳螂與蟬,實在危險。


    一念至此,景淼轉身欲走,卻有數十道劍光驟起,截斷她的退路,而那些不知來曆的年輕劍修已踏空而來,猙獰麵具下的眼眸閃爍著寒芒,揮動黑色凶劍,殺氣流傳,譏笑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倘若鷸蚌不爭,敢問姑娘該如何應對?”


    “施主,真性情也!”


    魔佛悲苦不禁哄笑,然後直接邁步而出,身影憑空消失。


    哢嚓!


    一聲脆響,一位魔道巨擎的脖頸就被擰斷,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出現在魔佛悲苦的掌間。


    魔佛悲苦立在那魔道巨擎的無頭屍體山,一句話也沒說,可他手中那血淋淋的頭顱,卻無聲的訴說著,魔佛悲苦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一位存在。


    那些南域魔道巨擎再無平靜,無不駭然色變。


    “我等之間的爭鬥,豈是爾等這群螻蟻可以摻合進來的?當真是不知死在何解!”


    魔佛悲苦眼神淡漠說道:“我本不想與爾等一般見識,可現在我既然已經出手,那怕感覺再無趣,也自當送爾等上路。”


    “你……”


    一位身穿蟒袍的魔道巨擎剛要說些什麽,魔佛悲苦隨手一點,砰的一聲巨響,蟒袍魔道巨擎就如泡沫般炸開,身死道消。


    其他魔道巨擎皆是亡魂驚駭,轉身就逃,魔佛悲苦搖頭輕歎,越發覺得可笑,這等螻蟻,怎敢對他懷有殺心?


    魔佛悲苦揮動僧袍,則有滾蕩魔氣呼嘯落下,將那些南域魔道巨擎斬殺當場,鮮血飛灑,慘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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