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別院,陸玄樓與十一娘敲定一事。


    陸玄樓向買賣樓支付一筆數量不小的寶錢,而買賣樓則保證在九幽城強者強者趕來不夜城之前,謝風流安然無恙。


    謝風柳感激涕零,陸玄樓在生死存亡之際,依舊替她著想,為她安排好後路,這讓謝風柳越發愧疚。


    “是晚輩拖累前輩了!”


    “有聞溪問劍在前,合歡宗的分量就要輕上許多,魔佛悲苦就更不值一提了。”


    陸玄樓笑道:“諸事善始,而後善終,如此便是極好。”


    那怕陸玄樓早知今日光景,那日在山神野廟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將邪心書生一劍斬殺。


    既然是大魏武夫,豈有怕死、怕事的道理?所以根本就沒有悔不當初的說法。


    ……


    走出買賣樓,陸玄樓背劍緩行,往城門而去。


    隨著境界的提升,陸玄樓則隱約察覺到他與聞溪之間有種難以言說的聯係,不管他走到那裏,聞溪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這就讓陸玄樓有些難受了。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教我輩肝腸寸斷啊!”


    既然逃不掉,陸玄樓索性就不逃了,但他也沒有束手就擒的想法,準備在城外尋找一處好地方,留下些手段,看能不能博出一線生機來。


    然而,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在你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會有人火燒澆油。


    走出城門,陸玄樓遠遠便瞧見一位麵色愁苦的年輕僧人,兩人對望一眼,皆是停下腳步。


    陸玄樓問道:“魔佛悲苦?”


    年輕僧人亦是問道:“劍修閻君?”


    兩人心照不宣,確認過眼神,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陸玄樓輕笑說道:“你來的挺早啊!”


    魔佛悲苦搖頭說道:“是你走的太遲了。”


    陸玄樓不再言語,向前踏出一步,眼眸中的寒芒盡數化作凜冽肅殺的劍氣,滾滾向前,好似江水奔流。


    魔佛悲苦低念佛號,一道耀眼的金色佛光驟然亮起,將他籠罩其中。


    劍氣奔流到金色佛光之前,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天碰撞。


    那凜冽劍氣並不受陸玄樓的控製,一往無前,而是猶如波浪一般倒卷而起,並且越卷越高,遲遲沒有下落的意思。


    劍修殺力,一劍光寒十九州,著實恐怖,但三教修士卻也有應付之策。


    儒家有鎮劍尺,拘壓劍修本命飛劍,無往而不利。道門有破劍符籙,一符破盡天下劍術,任你劍術通神,也無濟於事。


    而佛門有門秘法,名曰佛劍兩說,佛不見劍,劍不傷佛,各自歡喜,各自悲傷,各行其是。


    不夜城上空的那一座白玉蓮台之上,有位中年男子,一襲雪白長衫,頭發也是雪色,正是不夜城城主元疆。


    “佛光劍氣,許久不曾見過這等景象了。”


    陸玄樓與魔佛悲苦角力,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劍氣高過千丈,佛光普照百裏。


    “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當年強上許多,真真的了不得啊!”


    元疆看的津津有味,嘖嘖稱奇,而他身邊,猶有一道青衫,赫然是買賣樓的二樓主青衫客。


    元疆笑問道:“那閻君怎麽說都是你樓裏的人,就這麽看著讓他被人欺負了?”


    青衫客搖頭說道:“買賣樓拿錢辦事,並不幹涉江湖恩怨。”


    “這麽驚豔的年輕劍修都不拉攏,買賣樓的門檻什麽時候都這般高了?”


    元疆詫異出聲,似陸玄樓這等天才少年,買賣樓豈有錯過的道理?


    青衫客搖頭說道:“我許下客卿供奉之位,可惜,那小子拒絕了。”


    “哦,是這樣啊!”


    元疆恍然不已,買賣樓的客卿供奉,在南域江湖的地位,可絲毫不低於他這個不夜城城主。


    “那小子多多少少有些給臉不要臉了,確實欠收拾。”


    元疆說道:“當然了,也可能是你魄力不夠,若是那位大樓主,定然二話不說,許下樓主之位,不怕那小子不動心。”


    “大樓主已經閉關衝擊十境,哪有心思關心這種小事!”


    青衫客搖頭,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價碼低了。


    買賣樓的樓主向來是寧缺毋濫,非輪回境巔峰武夫不得勝任,而樓主之下,萬人之上的客卿供奉,已經是他高看陸玄樓了。


    “唉,這南域怕是又要動蕩不安了。”元疆搖頭不已。


    買賣樓的三樓主還被鎮壓在九幽城中,薛笑狂若是順利出關,躋身十境巨頭,再走上一趟黃泉宗,南域人心動蕩,恐怕就壓不住了。


    青衫客說道:“離黃泉若是識相放人,大樓主也不會和他計較當年之事。”


    “你就不擔心離黃泉先薛大樓主一步,躋身十境巨頭嗎?”元疆戲謔問道。


    離黃泉是公認的南域第一人,薛笑狂則是離黃泉眾多挑戰者中的一個。


    當然了,元疆並不否認薛笑狂的強大,他是最有資格挑戰者,也是最有可能將離黃泉打落神壇的挑戰者。


    青衫客沉聲說道:“樓主大人,不弱於人,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


    “打吧,打吧,往死裏打!”


    元疆笑道:“隻要不打碎我這座白玉蓮台,隨便你們打,也讓我好好看看熱鬧。”


    ……


    聞溪將至,陸玄樓可沒有心思和魔佛悲苦耗下去,揮動衣袖,千丈劍氣頃刻間煙消雲散,魔佛悲苦亦是低念佛號,收起金色佛光。


    陸玄樓皺眉說道:“我遇到了些麻煩,沒有心思與你兩敗俱傷。”


    “其實小僧也不想與施主為敵,奈何師命難違啊!”


    一番試探,魔佛悲苦也知陸玄樓的厲害,眉目擠在一起,盡顯愁苦之色。


    “也許不用你動手,我就已經死了。”


    陸玄樓唏噓說道,與聞溪問劍,他是全無勝算,就差把死字寫在頭頂了。


    “施主誤會了。”


    魔佛悲苦說道:“小僧此番前來,無意害施主性命,不過是想向施主討要一物罷了。”


    陸玄樓皺眉問道:“那你想要何物?”


    “帝火!”


    魔佛悲苦開門見山說道。


    陸玄樓神色漸冷,那一株帝火早就與他難分彼此,說是他的本命物都不為過,魔佛悲苦索要帝火,這是在要他的半條命啊。


    “來來來,與我問劍一場,贏了,命都是你的,帝火算個屁啊!”


    陸玄樓怒從心中起,魔佛悲苦不讓他好過,那就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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