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摘星山下匯聚的武夫修士越來越多,即便是儒釋道三教也都有強者奔赴而來。


    “人可真多啊!”


    最近一段時間,摘星山到處可見來自天南海北的武夫修士,密密麻麻,人山人海。有成名已久的老輩名宿,也有在當今天下名震一方的當代奇才,更不乏一些來自大勢力中的強者。


    不誇張地說,在如今的摘星山下,隨便拎出一個修士,極可能都有著非同尋常的來曆!


    而今,這無數的修士,皆匯聚在了一座雄峻擎天,寸草不生的大山附近。


    山名摘星,寓意此山極高,於山巔之上,可摘天上星辰!


    早在很多天山,便有古老的強大勢力在山中安營紮寨,以摘星山為中心的方圓十裏之地,更是嚴禁任何修士靠近,以至於到如今,雖然前來摘星山的武夫修士數目龐大,可也隻能遠遠地觀望。


    沒有等待太久,夜色褪盡、天光破曉時,天下修士所期待的這場問劍終於來了。


    摘星山下,陸玄樓負手於背,抬眼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色,今天怕是要下一場大雨。


    不出陸玄樓所料,在他邁步前往摘星山的路上,天上有大雨傾瀉。


    雨幕如瀑,嘩嘩作響,天地頓時變得雨霧重重。


    這些雨水,自然影響不到武夫修士。


    陸玄樓負手於背,雨水灑落身上時,就無聲無息地滑落,不曾弄濕了衣衫和長發。


    他今日穿著格外爽利,一襲黑衫,以一支木簪將長發盤成鬆散的道髻,幹淨整潔,或許是由於一身氣息太過淡然,再加上模樣也極為年少,行走在雨幕人群中的時候,幾乎不曾被人認出。


    一路上,大雨傾盆,似密集的鼓點敲打在天地間,卻遮掩不住那些修士的議論聲。


    那些聲音大都在議論今日一戰的事情,顯得嘈雜而熱鬧。


    有人在爭辯今日之戰的勝負,有人在分析今日之戰對世事格局的影響,有人在評點陸玄樓過往的傳奇戰績,有人……


    隻是對陸玄樓而言,那些議論的內容,乏善可陳。


    熱鬧,終究是別人的,於蘇奕眼裏,今日此來,無非是了斷一場仇怨。


    “陸前輩!”


    一道帶著些許緊張的聲音,在雨幕遠處響起,蘇奕抬眼望去,就看到了趙行客。


    這位大裴王朝的江湖野修頗有俠氣,與陸玄樓有些交集,彼此間的關係談不上好,但也不壞。


    當察覺到陸玄樓的目光,趙行客張嘴欲言,可到最後,滿腔的話語到了嘴邊,卻隻化作兩個字:


    “保重!”


    陸玄樓笑著頷首,邁步而去,目睹他峻拔的身影似閑庭信步般,在與雨幕中漸行漸遠,趙行客內心莫名地感到一陣欣慰。


    人生於世,能夠與這等天下無雙般的傳奇人物相識一場,於自己而言,已經足夠了。


    “陸兄!”


    “陸道友!”


    “陸公子!”


    一路上,陸玄樓遇到許多天驕,或熟悉,或陌生,每個人皆略帶拘謹地向陸玄樓問候,當要寒暄時,卻也和趙行客一樣,欲語還休,到最後,都化作了對陸玄樓發自內心的敬畏。


    劍修往更高處問劍,武夫往更高處問拳,說起來極為容易,做起來極難。


    雨越下越大,直似瓢潑般。


    認出陸玄樓的武夫修士,也越來越多,一路上嘈雜的嘩然聲,驚呼聲,也是在滂沱雨幕中不斷響起。


    而在蘇奕身後,也是有著許許多多修士浩浩蕩蕩地跟隨著。


    大多都是看熱鬧的,對於這一切,蘇奕渾不在意。


    沒多久,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籠罩在雨幕中的摘星山,直至抵達距離此山十裏之地時,一路跟隨在蘇奕身後的無數修士,皆下意識止步。


    於是,在無數目光注視下,陸玄樓一個人朝摘星山行去,那孑然的身影,在茫茫雨幕中顯得格外的從容和自若。


    而在摘星山上,忽地響起一道洪鍾大呂般的鍾聲,在天地間隆隆響徹,震得傾瀉在天地間的雨幕,都猛地震顫起來。


    轟!


    摘星山上,忽地大放光明,神輝熾盛,一舉掃蕩漫天烏雲,滂沱雨水隨之戛然而止。


    天色放晴,濕潤的天地間,卻隨著鍾聲的響起平添一股肅殺之氣。


    無數修士的目光,下意識望向山巔處。


    隻不過由於距離遙遠,便是擁有神念之力,也隻讓人們模糊地看到,在那摘星山之巔,出現一道國色天香的身影。


    抬眼望去,摘星山高有萬丈,如若插入雲霄的一柄利劍,山勢險峻陡峭。


    陸玄樓笑了笑,沒有遲疑,淩空邁步,幾個呼吸間,便來到距離摘星山百丈之地的高空處,憑虛而立,又往山巔攀升。


    摘星山巔,聞溪劍裳似雪,美麗動人,冰冷孤峭,身上彌漫出的氣息,令這片山河簌簌顫抖,萬象黯淡。


    其身後有一對少男少女,自然是聞照古和劍夢!


    陸玄樓甫一抵達山巔,聞溪身上那屬於輪回境劍仙的威壓便彌漫而來,方圓三千丈之地,皆被籠罩其中。


    這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置身其中,讓人憑生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之感。


    “想不到,你竟真敢與我問劍?”


    聞溪神色淡漠,她一襲灰色道袍,素麵朝天,不加修飾,姿容絕俗,隻不過氣質卻太冷了,孤峭如冰,她那一身輪回境劍仙的氣息,更讓人不敢心存一絲褻瀆。


    而她話語中的意味,透著諷刺和冷意。


    陸玄樓輕笑說道:“拋開生死不說,問劍一事,不過出劍與領劍兩事而已,我有何不敢?”


    “此子以涅盤境修為,斬殺巨擎強者,稱尊九境之下,你二人要不要和他切磋一二?”


    聞溪卻是磚頭,與劍夢、聞照古說話,道:“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對手,你們若是贏了,我自不必再親自動手去欺負一個涅盤境的小人物!”


    她這樣的提議,讓陸玄樓、劍夢、聞照古都一陣意外!


    以劍夢與聞照古的實力,與陸玄樓問劍,毫無勝算可言,出劍便是自取其辱。


    聞照古神色一陣變幻,他很想問一句,我能拒絕嗎?但這就顯得太窩囊了!


    畢竟,無論如何,他都是落月聞照的少主,涅盤境的天才劍修,怎能在麵對一個涅盤境少年時避而不戰?


    劍夢欣然點頭,她看的很開,自東荒至大魏,她屢次三番敗給陸玄樓,再輸一陣,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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