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在天際回蕩。


    大魏鐵騎軍至城下落馬,在百夫長的指揮下,前排頂著盾牌迅速禁跟而上。


    城牆之箭雨不斷,很多將軍沒走幾步,便被箭矢射中,倒在城牆之下,但更多的將士卻是快速通過護城河。


    片刻功夫,牆角下便聚攏一隊隊將士,他們頂著盾牌,架起雲梯,許多百夫長身先士卒,爬上雲梯……


    不遠處,高高的箭樓被眾多將士推著,緩緩向前行動,箭樓中的軍卒開始向城樓上還擊。


    一隊軍卒迅速砍斷吊橋繩索,幾十位軍卒推著攻城錘,越過吊橋向城門衝去,撞擊城門。


    白行簡歡呼攻城的戰場,臉色更加難堪。


    大魏鐵騎擅於騎戰,但並非不會攻城,昔年,大魏滅國而霸,就以攻城奪地而出名。


    雙方箭雨相互射擊,城牆上,金汁、滾木、巨石,不斷拋下,從來沒有停過。


    大魏鐵騎軍卒從雲梯掉下,有會有人爬上雲梯,前赴後繼,氣勢如虹。


    攻城錘狠狠撞擊著城門,每撞擊一下,大門便顫動一分,隻待破解的那一刻。


    城牆上,哀嚎聲不斷響起,大魏軍卒與南楚兵士斷兵相接,鮮血橫飛,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刀劍無情收割。


    慘烈的攻城戰,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城牆之下,堆滿了屍體,鮮血染紅了護城河水,也染紅了大地。


    城牆之上,哀嚎四起,不斷有人倒下,屍體鋪滿了走馬道,雙方軍卒此刻也殺紅了眼,踏著屍體前行,好似野獸一般。


    煙霧彌漫,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兵戈撞擊之聲愈發響亮,攻守軍卒依舊廝殺。


    與此同時,城內某個角落,數百道人影暗中潛行,最終匯聚在一起。


    “諸位,今日便教他人知道,我鏡湖武夫可不止鎮壓江湖那點本事。”


    清玄鏡主不再隱匿身形,一人當先,帶著數百鏡湖武夫直奔城門而去。


    本就離城門不遠,鏡湖武夫眨眼便至。


    城內牆下,許多南楚軍卒正在搬運滾石落木,不曾有絲毫防備。


    清玄鏡主暗道好機會。


    二話不說,隨手打出一掌,滅殺數十位南楚軍卒,鏡湖武夫紛紛湧出,刀劍齊出。


    南楚軍卒反應過來,開始拔刀還擊,然而鏡湖武夫皆洞天、練虛兩境武夫,豈是尋常軍卒可敵?


    瞬間而已,鏡湖武夫便殺穿南楚軍卒,直奔城門而出,一路斬殺許多南楚軍卒,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白行簡正在觀察局勢,指揮南楚軍卒反擊,突然在親兵的提示下,看向城內。


    從高高的城牆上看去,城內一覽無餘,四處起火,濃煙滾滾,白行簡一眼就看穿了城內的把戲。


    “可惡,居然在這種時候弄出這般動靜?”


    魏軍探子潛伏難民之中,混入南楚王都,這一點,白行簡自然也知道。


    然而大魏鐵騎來勢洶洶,並不給南楚機會找出魏軍暗探,為了以防萬一,白行簡依舊在城中路口安排軍卒巡查監視,生怕魏軍探子作亂,然而該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


    白行簡話音落下,城牆之就一片混亂,眾多南楚軍卒四散奔逃,竟有一隊大魏兵馬已經殺到城門口。


    “鏡湖武夫!”


    白行簡大驚失色,臉色驟然大變,連忙大聲下令。


    “快,讓仙門弟子、長老前去,斬殺這些人!”


    “嗯?城內有動靜!”


    衝天而起的濃煙也讓城外的耶律觀音奴一眼看見。


    自大江一役後,鏡湖武夫便不知所蹤,此刻出現在南楚王都,倒也不足為奇。


    這應該是鏡湖武天配合大軍攻城,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偷襲城門。


    耶律觀音奴思索片刻,頓時下令,命一支萬人大魏鐵騎放棄攻城,轉向城門靠攏,一旦城門有開的裂縫,那怕是命填,也要洞開城門。


    大魏鐵騎軍卒靠近城門,焦急等待著,眼睛死死盯著城頭,聽著裏麵傳出的嘶吼聲和打鬥聲。


    城門內。


    練虛境的仙門長老、弟子帶著大量的南楚軍卒將清玄鏡主堵在城門口,前後堵截,繼而圍殺而上。


    清玄鏡主大汗淋漓,錦繡衣袍淩亂不堪,滿身是血,催動道兵清玄鏡,擊退數位東荒仙門長老,緩慢前行。


    咚!咚!咚!


    一門之隔,攻城錘有力的撞擊著城門,快速掃一眼戰場,清玄鏡主心急如焚。


    他們麵前,是眾多的仙門高手,實力不再鏡湖武夫之下,此刻背靠城門,殊死抵抗。


    而他們的身後,是一支南楚大軍,在將軍的督促下,前赴後繼的衝殺而來,不遠處,還有仙門強者急速趕來。


    形勢危急啊!


    鏡湖武夫雖然強橫,但畢竟非軍伍之人,麵對東荒仙門與南楚軍卒的聯手,自然捉襟見肘。


    不過片刻而已,便有近百位鏡湖武夫倒地,如此下去,覆滅是早晚之事。


    看一眼身邊的鏡湖武夫,清玄鏡主有些愧疚,真不該帶他們來此廝殺。


    清玄鏡主糾結片刻,隨後眼神中帶著決然。


    必須配合城外大軍打開城門,否則鏡湖武夫就白死了。


    “諸位,替我爭取時間!”


    十數位鏡湖鎮撫使立刻上前,圍在清玄鏡主左右。


    清玄鏡主祭出道兵清玄鏡,咬破嘴唇,以鮮血為墨,在清玄鏡上寫寫畫畫。


    半步三災武夫,即便持有道兵,也難以發揮道兵的恐怖威力,但清玄鏡主有秘術,雖然對自身傷害極大,卻可讓顯露道兵全部鋒芒,徹底轟碎城門。


    數位仙門長老見勢不妙,強勢出手,便欲打斷清玄鏡主,鏡湖鎮撫使挺身而出。


    “不自量力!”


    仙門長老冷笑連連,他們皆是半步三災武夫,清玄鏡主持有道兵,能與他們相持,這些鏡湖鎮撫使就不夠看了。


    城門口,血霧飛舞。


    每倒下一個鏡湖武夫,就會有一個仙門弟子隕落,雙方都是以命換命的進攻方式。


    城門破了,南楚軍卒要死亡;城門不破,鏡湖武夫活不成。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敢退讓,誰又能退讓?


    一個小小的城門洞口,瞬間成了最激烈戰場,好似深不可見的黑洞,無情吞噬著生命!


    一百位鏡湖武夫排列一線,好似銅山鐵壁,斬殺數千南楚軍卒,此刻精疲力竭,身體雖然搖搖晃晃,卻始終不到。


    十數位鏡湖鎮撫使喋血隕落,又有鏡湖武夫挺身而出,與仙門長老廝殺,以命相搏,為清玄鏡主爭奪時間。


    “可惡!”


    此時此刻,這些仙門長老與劍夢感同身受。


    死了一批,又來一批,這些鏡湖武夫前赴後繼,舍生亡死,讓這些仙門長老無計可施。


    再看清玄鏡主,臉色雖然蒼白,嘴角卻掛上一絲冷酷的笑容。


    道兵清玄鏡驟然爆發璀璨青光,淡淡道韻鋪蕩而出,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升起。


    “不好!”


    一位仙門長老驚呼出聲:“不可讓她持道兵出手。”


    數位仙門長老聯袂出手,卻被鏡湖武夫死死攔住,等仙門長老斬殺鏡湖武夫,清玄鏡主已然起身。


    數百鏡湖武夫,折損過半,鏡湖鎮撫使幾乎全部斬死,清玄鏡主怒從心中起。


    “老狗,拿命來!”


    清玄鏡厲喝出聲,清玄鏡光華大作,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仙門長老,也轟向那一道城門。


    道兵極致一擊,堪比絕巔巨頭全力出手,磅礴力量傾瀉而出,虛空中蕩起一圈圈漣漪。


    數位仙門長老神色驚駭,目光變幻,有千百種心思。


    “走!”


    一位仙門長老暴喝出聲,抽身便退,毫無抵抗之心,其他人為不猶豫,紛紛逃離。


    入仙門者,那個幾分天姿,那個不想長生無敵?


    過了今日,他們依舊是高高在上,那個願替南楚赴死?


    “轟!”


    一聲巨響,城門洞開,一段城牆也隨之坍塌。


    轟隆的馬蹄聲起,大魏鐵騎猶如一股洪流,湧入南楚王都。


    還在城門口的南楚軍卒,來不及反應,便迎來了大魏鐵騎的戰刀,鮮血飛起。


    飛奔的戰馬撞飛很多的南楚軍卒,緊隨其後的便是大魏鐵騎的長刀揮砍,縱情殺戮。


    原本準備登雲梯的大魏軍卒轉身,就朝城門口湧去。


    “城破了,滅楚!”


    耶律觀音奴在中軍,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傳令旗兵迅速傳令。


    “殺!”


    大魏軍卒衝入南楚王都,堵住城牆通道,讓南楚軍卒不得不撤向城牆。


    大魏軍卒蜂擁般壓上,成片的南楚軍卒在亂刀下倒地。


    “終究是沒能守住啊!”


    城牆之上,白行簡悵然若失,王都城破,南楚敗亡之局已成定局。


    “諸位,劍門關再見!”


    浮屠大笑不已,帶著大魏強者離去,前往劍門關,準備最後的大戰。


    聞溪落於城頭,看著失魂落魄的白行簡,微微搖頭,說聲抱歉。


    南楚覆滅,皆因城破,東荒仙門長老畏死而退,責無旁貸。


    清玄鏡主雖然以秘術催動道兵,爆發璀璨一擊,但東荒仙門長老若是拚死抵抗,那一擊縱然可以擊殺仙門長老,卻未必能破壞城門。


    “怨不得諸位!”


    白行簡搖頭說道:“自劍夢被阻,讓大魏鐵騎登上城樓,南楚敗局已定,縱使城門在手,也不過時苟延殘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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