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梁府衙,通報姓名之後,大梁府令周正便匆匆出現,陸玄樓說明來意,卻被告知刺客的屍體和兵器不在大梁府衙之中。


    “那在什麽地方?”陸玄樓問道。


    “昨夜微臣奉命封鎖蜀王殿府,收攏刺客屍體、凶器,但今日清晨神武衛突然接手此案,將刺客屍體、凶器以及大梁府整理出來的卷宗都帶走了。”周正解釋說道。


    “大梁大大小小的案件皆有大梁城定奪,神武衛怎麽會突然插手呢?”陸玄樓疑惑問道。


    大梁神武衛乃大魏皇帝親衛,每一位成員都是大魏皇帝親自挑選出來的,忠心不二且實力強橫,最不濟也是幽玄境武夫,煉虛境武夫也大有人在,其統領更是大魏三災巨頭、三將七侯之一的隱侯。


    “武夫在大梁城刺殺大魏皇子,視我大魏尊嚴如無物,陛下震怒之下,讓神武衛徹查此事也不難理解。”


    大梁府令周正微笑說道:“蜀王殿下隻管靜候佳音就是了。”


    “周大人不是老實人啊!”


    陸玄樓搖頭說道:“論武力,大梁府不及神武衛,可是論斷案,神武卻是不如大梁府。若是父皇有心徹查此案,那就不會讓神武庫接手此案,而是讓神武衛輔佐周大人查案了。”


    “蜀王聰慧!”


    大梁府令搖頭說道:“殿下遇刺之事有諸多隱秘,有些事情微臣也不敢透露,還請蜀王殿下見諒。”


    “理解,理解!”


    陸玄樓笑道:“畢竟奪嫡之爭、兄弟反目、手足相殘,聽上去都不是什麽美事,能瞞則瞞。”


    “既然陛下已經讓神武衛接手此案,無論結果如何都會給蜀王殿下一個公道。”


    大梁府令意味深長的說道:“殿下切莫胡言亂語,惹陛下不高興啊!”


    “多謝周大人提醒,本王記下了。”


    陸玄樓起身告辭:“本王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竟然敢刺殺本王。既然他們不在大梁府衙,那本王就不告辭了。”


    離開大梁府衙,陸玄樓帶著綠珠來到一家牙行,買下一間風景頗為秀麗的院落,添置了許多物件,很快便張羅一切,兩人算是有了安身之處。


    黃昏時分,陸玄樓本想帶著綠珠去大梁城逛逛,但大魏皇帝派人帶來口諭,讓他進宮一趟,陸玄樓隻得打消念頭,前往皇宮。


    來到勤政殿門口,陸玄樓便看見太子陸玄昭與蜀王陸玄成,兩人跪在地麵之上,怒目相視。


    在兩人身邊還有一位大魏官員,正是禮部左侍郎胡儀,他雖然也跪著,但身軀挺拔無比,隱隱有種威武不能屈的氣勢。


    同太子陸玄昭和晉王陸玄成打聲招呼,陸玄樓便進入勤政殿中,見大魏皇帝陸啓正在批閱奏折,陸玄樓不敢打擾,乖巧呆立,靜靜等候。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大魏皇帝才將所有奏折批閱,慵懶起身。


    “東宮的禁衛、晉王府的兵器、胡家的府丁,朕的好兒子,你是真不招人待見啊!”大魏皇帝陸啓玩笑說道。


    “讓父皇見笑了。”陸玄樓訕訕說道。


    “不招人嫉妒是庸才,朕不喜歡這種人,哪怕你是朕的兒子也不例外。”


    大魏皇帝陸啓說道:“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在顧府時手段不凡,朕很欣慰。”


    父子兩人閑聊許久,氣氛格外柔和,期間陸玄樓不卑不亢,對答如流,更是讓陸啓刮目相看。


    “那麽你對這次的刺殺又何看法?說來與朕聽聽。”


    陸啓笑問道:“你覺得幕後推手是太子還是晉王啊?”


    “父皇,為何不能是禮部左侍郎胡儀胡大人呢?”陸玄樓反問道。


    “胡儀朕還是知根知底的。”


    陸啓說道:“他是儒家門生,以禮持身,雖然有些古板,但向來恪守本分,做不出弑主的事情來。”


    “太子仁慈,晉王賢明,兒臣相信他們也做不出殘害同胞的事情來。”陸玄樓接著陸啓的話說道。


    對於這位大魏皇帝,陸玄樓深有研究。


    陸啓原本籍籍無名,可是在奪嫡之爭中異軍突起,殺太子、誅三王而登臨帝位,而後以雷霆手段幾乎將大魏朝野清洗一空,將大魏權柄牢牢掌控在手中。


    陸啓是無情帝王不假,可他絕非無情之人。


    手上沾染了兄弟的血,這並非值得驕傲的事情,而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這一點陸啓心知肚明。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並不希望他的兒子手上也沾滿兄弟的血。


    隻是為了大魏萬萬裏山河,他不得不選出最強的繼承人,養蠱便成了必要手段,所以陸啓縱容諸皇子奪嫡,且不限生死,冷眼旁觀諸皇子手足掌殘。


    “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


    大魏皇帝大笑出聲:“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朕會不清楚你們是什麽德行嗎?太子仁慈,晉王賢明,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需知帝位之爭,你死我活,從無仁慈與顯明。”


    “即便如此,兒臣依舊認為此事與太子和晉王無關。”陸玄樓擲地有聲的說道。


    “有何憑據?”陸啓問道。


    “自然是有的。”


    陸玄樓從懷中摸出宋清明遺留下來的那枚令牌,遞給陸啓,開口說道:“刺殺的洞玄境劍修雖然逃走,但是留下了這枚令牌,或許可以從中發現蛛絲馬跡。”


    “朕見過這枚令牌,也知道什麽人才會擁有這種令牌,那不是太子和晉王可以指使的人。這一次或許是朕錯怪太子與晉王了。”


    陸啓饒有興趣的問道:“不過為何要將這枚令牌交給朕呢?若是你瞞下此事,太子與晉王在朕心裏分量大減,你距離那張椅子不是更近一步了嗎?”


    “啟稟父皇,兒臣一心武道,無意帝位。”


    陸玄樓說得是真心話,武道巔峰,不死不滅,既然有長生可求,他自然不在乎所謂權勢。


    “既然無心帝位,有為何裝瘋賣傻多年呢?”陸啓顯然不相信陸玄樓的話。


    “懷璧其罪,所以需韜光養晦。”陸玄樓回答說道。


    “倒也說得過去。”


    大魏皇帝陸啓點頭說道,隨後不理會陸玄樓,走出勤政殿,來到太子與晉王麵前。


    “太子與晉王失察,幽禁一月;禮部左侍郎教子無方,罰俸一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玄幻:是你們逼我稱帝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戴帽子的香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戴帽子的香煙並收藏玄幻:是你們逼我稱帝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