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我迅速接住掉落的乾坤錘,在千鈞一發之際用它敲中了芋頭的腦袋。


    他呆滯的看著我扔掉乾坤錘,下一秒,飛出的錘子在空中發生爆炸。


    乾坤錘在發揮了它最後一次功效後就徹底報廢了。


    “你……”意識到我可能逃不出去的他瞳孔間閃過恐慌,可惜話還未落就被傳送離開。


    芋頭之前有跟我說過,如果有萬一,他來殿後。


    可我仔細想了想,留下我總比留下芋頭好,看著芋頭順利離開,我鬆了一口氣。


    在場的行師我自然鬥不過,結局就是我老老實實的被他們扔進了地牢之中。


    地牢的鐵門和牆壁都有隔絕魔法攻擊的功能,元素在這裏沒有用武之地。


    躺在在角落休息的我突然聽到門口傳來幾聲“西大人。”


    來了?


    我坐起,目光注視著聲源的方向。


    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走入我的視線。


    看周圍士兵殷勤的模樣,他應該就是那位“西大人”了。


    “你好啊,你想死嗎?”


    西望前一句很溫柔,後一句的憤怒令他屬下都沒忍住雙腳顫抖。


    他比我想象中更不好說話,看來我的舉動讓他失去了後天看處刑的樂趣——他很不滿。


    以至於,進地牢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直接揪住我的領子,將我舉在半空中質問我。


    “我在外圍多安排了點手下,這樣可以最快趕到地牢抓捕你和那個逃犯,真沒想到你手裏竟然還有那樣的寶物。”西望越說話,額頭上的青筋就越明顯的挪動。


    突然,他鬆開手,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摔在地上。


    他突然笑道“我想起來你是誰了。”


    什麽?他認識我?這句話讓我稍微集中注意力。


    但我對他並沒有印象。


    我專注的聽著他接下裏說的話,如果他認識我,算上何廣將會來到此地,他很可能也和始隕有關係。


    “你不就是最近傳得天花亂墜,憑普通修為留到夜薩巴栝天才賽最後的那小子嗎?都說你實力不咋地,依靠腦子好才能留到最後,今天親自見你,我怎麽感覺那些傳聞都是假的。”西望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疑惑的輕笑著,隨後他的餘光瞟向地上報廢的乾坤錘,笑道“不過是寶貝多了點,就敢來我的地盤狐假虎威?”


    聽到他這麽說,我反而鬆口氣,我還以為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呢。


    “你在高興什麽?”西望看著我笑,變臉怒道“你是以為死能結束一切,早就做好了去死的打算才這麽高興嗎?是你放了我的人,我不會讓你那麽容易死的。”


    “沒什麽,問你個事,你認識何廣嗎?”


    我不在意他怎麽說,現在既然如我所願見到這位達獵山莊的幕後人物了,我當然得先套會話。


    聽我說到何廣,他的臉色流露出些許意外,轉而的是高興。


    我看到他這樣的神色隻覺得好玩,距離我與他見麵才不到十分鍾,他就在我麵前上演起了“變臉”,突然笑又突然生氣,突然生氣又突然笑。


    並且這兩個表情還完全不相互幹涉,突然一下就變了。


    說他有兩個人格呢,又沒有,也不像我曾經的手下普爵-科特斯一樣長了兩個腦袋,西望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類。


    “對了,你也是夜薩巴栝的人,他兒子好像和你一個學院修行是吧。”他自言自語的思索起來。


    “因為天才的緣故,被你們轉到利比利亞去了。”


    “那是最近的事,我說的是以前。”像是證明自己沒記錯,西望向我強調。


    我和翔子早就確認何琪前往利比利亞是受了始隕的幫助,西望沒有否定令我感到驚喜,這就說明他確實是始隕的人。


    “我找他有點事,你能讓我先活到那一天嗎?”


    “哈哈哈哈哈。”不止是西望,周圍的士兵都在我說出這句話後笑了。


    “你本沒資格和我談條件,不過你這個想法我恰好不反對,我說過了,我不會讓你那麽容易死的……”他從身後掏出一瓶藥“這個可是個好東西,能在死前接觸到這五品藥,你也沒白活。”


    他命人按住我,直接將藥物灑在我身上。


    藥粉在接觸到我皮膚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像是融入了我的身體。


    “不讓我掃興的話,你會在死之前與何廣見上一麵。”說完這句他又淡淡的留下一句“今晚好好享受吧。”就離開了。


    地牢亮燈,夜幕降臨。


    我的皮膚莫名開始騷癢起來,這種感覺如同萬千螞蟻在我體表撕咬般難受。


    西望撒下藥粉的那刻,我從味道上分析出了裏麵含有一些會讓人感到奇癢難止的藥材,即使做好了準備,也沒想到將這些藥材匯聚在一起的效果會這麽大。


    難怪達到了五品水平。


    我回想起西望最後說的那句話,他人的痛苦對他而言還真是一種惡趣味。


    西望清楚牆體構造特殊,就算我有治愈係魔法也無濟於事。


    一位士兵特意來查看我的情況,見我如他們所料非常難受,壞笑道“得罪西望大人就是這種下場,不止是你,你放跑的那些人也會後悔的。之前被這種藥折磨的人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到最後無一不是像條狗一樣渴求西望大人給他們解藥,身上的抓撓到最後基本上都人不人鬼不鬼了。”


    深夜,另一位探班的士兵看見我難受,不知道是出於憐憫還是好心,說道“我看你長得還不錯,若是還顧及你那外表,要不你就忍住不去抓,要不明早就求求西望大人,運氣好,遇上西望大人心情不錯的話,也許能換一種輕點的罪。”


    說到最後這位士兵也不敢肯定在西望大人心情好的時候求饒會不會被饒恕。


    深夜時的瘙癢隱約帶著一陣火辣的疼痛,即便這樣我也未曾想過去抓撓。


    用眼前微秒的舒緩換取下一刻更痛苦的煎熬,雪上加霜就算了還得不償失。


    “閃-阿修斯,痛苦吧,絕望吧,這是你愚蠢的行為換來的代價!”


    腦海裏回蕩著小晨晨的嘲諷聲,而我卻沒有一點生氣,反而覺得他的話能讓我轉移一些注意力。


    “小晨晨……你出沒的時間真是一點也……讓人驚喜不起來。”我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求我。”


    小晨晨的話讓我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地牢的守衛夜間聽到我的笑聲回蕩在地牢覺得怪瘮人,原本還有一次的探班就這麽取消了。


    幾分鍾過後,我腦海裏再次出現他的聲音。


    “與其等到天亮去求那個人類,求我才是明智之舉,你的身體本來就因為封印後隨意的調用,已經承受不起了,折損自己就罷了,現在還無用,解封超脫這個地牢的力量你能做到卻又不敢,那麽隻有我能夠幫到你。”


    “皮肉之癢而已……”我輕描淡寫的概括,總而言之,兩個選擇我都拒絕。


    “我也不想幫你了。”這句話隱約夾帶著怒音。


    又過了一分鍾,小晨晨忍不住又道“閃-阿修斯,這次和那個人類女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要在其他人類麵前如此低三下四?我們魔獸的臉麵你是一點也不顧嗎?放我出去,我去吃了那個人類,我保證吃完後我會回來的。”


    我知道小晨晨是看不得人類欺負魔獸才如此憤怒。


    我忍著癢意,認真道“可能我以前沒說清楚……記好了……小晨晨,閃-阿修斯還沒有回到人類世界……在你麵前的人隻是來自夜薩巴栝卡迪學院的人類……閃。”


    他沉默片刻,嘖了一聲,按著以前他應該就不作聲了,這次他卻出奇的繼續吐槽道“除了女人就是世界和平,我要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麽有臉活下去,一點強者的自知之明都沒有,非要以人類之弱小去嚐遍世上所有疾苦,你知道你的天賦,你的能力是多少魔獸和人類羨慕到紅眼的嗎?”


    見他這次如此坦誠,我也坦誠回答他。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這能力給我帶來過多少麻煩……人類也好……魔獸也罷……他們都畏懼我這力量……就算明知道我沒有野心……依然對我進行無盡的利用和鬼神似的臆測……而這些事情造成的結局無不是殺戮和紛爭……我力量再強又有什麽用?一聽到我的名字……有幾個人眼裏能夠不閃過負麵情緒……這樣真的沒意思……”


    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閃過芋頭談到我作為閃在天才賽的表現時,誇我時的瞳孔裏像渡了一層光。


    這算不算一種自私呢?我想讓所有人談到我的名字,不僅僅覺得我厲害,還覺得我是大家的榜樣。


    總而言之,我繼續說道“我現在是人類……我叫做閃!我目前想要做的事情與閃-阿修斯無關……那麽這些皮肉問題就應該由閃去承受!”


    除了承受我也別無他法,這是閃盡可能在不造成麻煩見到何廣的便捷途徑。


    “你!”小晨晨像是被我氣到了,原本的吐槽轉為憤怒,道“你這麽有本事,有種就不使用靈戒裏的寶貝,就算遇到始隕的人也不動用封印的力量。”


    “好,我答應你。”


    我爽快的回應更讓小晨晨愣神,反應過來的他急忙說道“你真是瘋了!答應我做什麽?始隕裏若是有魔獸想要殺你,你不像之前那樣動用真實力量,你打得過誰?有些家夥真的會殺了你!除非你求我,不然你可別指望我會保護你。”


    “我覺得你說得挺對……所以我會說到做到……”我繼續訴說著從內到外盡量撕下閃-阿修斯的身份,作為閃的決心。


    小晨晨倒是提醒我了,魔獸眼中的我是閃-阿修斯,他們對我的恐懼我也要一視同仁,阻止他們的也應該是閃才對。


    “你……你已經癢瘋了,腦子完全不轉了,我不跟瘋子說話,更不想跟傻子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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