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聽吳泠說完,竟是愣住了。吳泠說的沒錯,他們總先入為主的以為近來那些人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就不存在被殮門強行扭轉性別達到養煞目的的說法,覺得多數還是自願的,但卻忽略了殮門向來行事詭異無常,難保又搞出了什麽新的邪門東西。而及時弄清楚真相,興許真的有辦法讓被反噬的人恢複正常。隻是,他先前處決的人“不晚的,”吳泠看透他的猶疑,額前的溫度越來越高,眼前的人影似是虛虛晃動,卻咬牙忍住道,“如果做錯了,就要改。”“……那你覺得,會是什麽方式?”破天荒地,秦沒有反駁他,並且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了下快站不穩的吳泠,又皺眉離他近了一步,“你怎麽回事?”隨後不等吳泠開口,他已然察覺吳泠再沒力氣掩藏的虛弱身體。目光敏銳地看到吳泠在他拉扯間袖口下隱約露出的痕跡,秦不怎麽客氣地忽然將他衣袖向上卷起,便露出幾乎腫了一大圈勒痕交錯的手腕,他不小心指尖碰上去,也才發現,吳泠渾身溫度更是燙人。吳泠雙腿發軟,極力找回幾絲意識:“沒事”“是他做的?”而顯然,秦看著那除了嚴重勒痕之外更多的青紫印記,不可思議向下打量他微微發抖的雙腿,多少帶了誤會,有些遲疑問道。在秦眼裏,他這“忘恩負義”的同門小師兄總是叫他看不順眼,他恨他平時乖乖巧巧,卻為了個多年沒見的舊人害了待他恩重如山的師父,每次見到他都控製不住心中的暴虐,隻想教訓他,踐踏他的自尊,以此發泄他一夕失去師父的痛苦,以及對他種種“自甘墮落”行為的憤怒。要不是因為展雲舒,他更不可能有機會與他這般平靜交談。然而此時,他忽地看到他身上這些可能是受了那方麵虐待的痕跡,明明不及他給過的傷害慘烈,卻出其不意地,讓他一陣難以壓製的憋火。陸靈山就收了他們兩個徒弟,他可以為了師父打罵他,其他人這麽做,就是不將他們師徒放在眼裏。所以即使吳泠搖頭否認是沈子契所為,沈子契在秦心中已然和特殊性癖好者畫上了等號。於是,吳泠在昏沉中仍絞盡腦汁地回憶之前他遇到的那幾名學生身上有哪些值得懷疑的線索之時,秦卻是不由分說提著他自床前大步走開。“……”吳泠頭昏腦漲的不知道自己哪裏惹怒了他,隻隨著他一路回到上麵,一抬頭,透過一樓客廳的玻璃牆,看到外麵那早該離開的人,竟不知什麽時候跟過來,此刻正不安地在雪地裏搓著手來回踱步,時不時往裏麵看一眼,可惜從外麵什麽都看不到。而吳泠怔愣間,秦已經推門出去,在沈子契驚訝轉頭的下一刻,掌心的神影毫不留情抽過去,抽碎了地上剛被沈子契堆起的又矮又小一隻小雪人,洋洋灑灑濺了沈子契一身。沈子契都懵了。主要還因為那陰沉沉的一句“綁起來做爽嗎?”作者有話說萬臉懵逼的老沈⊙0⊙第75章 不僅是報恩“……”吳泠雙腿緊並,雙手一下下揪著膝蓋上一小塊布料,渾身僵硬地坐在後排座位,局促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原本就不暢通的呼吸更加困難。而沈子契一路沉默,連剛才吳泠想替他看看腿上是不是被秦那一下抽傷了都被他麵無表情地揮開,隻反手給吳泠塞進車裏,低頭嘴唇緊抿,不肯說一個字。吳泠知道他心裏有氣,卻不曉得如何寬慰他,尤其想到方才的尷尬情景,秦哪管沈子契冤枉不冤枉,劈頭蓋臉好一頓羞辱,要不是他急著繼續調查雲舒的事情,不知還要鬧到什麽程度。所以越想越覺得沈子契是因為自己才受了委屈,吳泠隻覺胸腔更是抑鬱,頭痛欲裂之下,他身子微微仰起,到底無力地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看著前方的背影,眼角不受控製地泛了紅。車卻驟然停下,分明也忍耐多時的沈子契隻自後視鏡一瞥,便再也等不到回家,幹脆地下了車。沒過幾分鍾,拎了一袋東西回來。吳泠還以為他走了,所以當後車門被一把拉開,高大的身影夾雜撲麵而來的冷意突然湊近時,他甚至覺得,沈子契要是實在氣不過,就揍他一頓也是好的。千萬不要不理他。“沈子契……”眼看沈子契“”地甩上車門,終於肯與自己麵對麵,吳泠擔心他反悔一般,急忙拉住他衣角,軟聲道,“我錯了,你別生氣。”“……”沈子契看著他因為難受而紅得不正常的臉,眸色卻是又暗了幾分。吳泠就又心情忐忑地挪了挪,顫著手執著地想看一看沈子契的腿有沒有受傷。又被沈子契無聲地躲開了。吳泠伸手夠了個空,頭重腳輕地險些一頭栽過去,一手吃力地撐上前座椅背,低著頭,竟是再沒有抬起來。興許是身體不適,連向來無堅不摧的心髒都變得脆弱,也或者是他才嚐過了沈子契自從表白後截然不同的體貼,眼下竟變得再難以接受他絲毫冷落。所以車內氣氛仿佛凝固,吳泠一動不動僵在那,腦中亂七八糟一團,幾乎要相信沈子契會不會因此而厭煩自己了,卻忽地聽到輕微的布料摩擦聲,緊接著,一雙手卡在他腋窩,稍微一提,讓他重新坐回座位。還泛著涼意的指肚輕碾過他已然濕噠噠的眼角,吳泠仍是沒有抬頭,隻隔著一層像是蹭不完的水霧,下意識向前,追隨那一星半點的溫度。而後卻見沈子契掌心離開他的臉,捏起他卡在下巴的拉鎖,一點點給他拉開了外套。吳泠身體小幅度動了動,不過又立刻止住,軟綿綿地順著沈子契動作而伸開胳膊和腿,由著沈子契拿開他的外套後,繼續不發一言地,一件件脫了他裏頭的毛衣和褲子,完全露出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眼見沈子契停滯許久,最後掌心放在他僅剩的一條內褲,吳泠才終是想起什麽,神色有些難堪地覆上他的手背。沈子契眉心一緊,又頓了頓,咬牙給他推倒在後座間,扯了下去。然後愣住了。盡管做了心理準備,但看到那最柔軟敏感的地方明顯的撕裂傷口,要比他第一次弄傷的程度還要嚴重得多,沈子契目光到底劇烈閃動,周身血液仿佛瞬時化作熔岩,燒得他胸腔都快炸掉。“沒關係的……”吳泠感受到沈子契鉗在他腿上的手指都在止不住抖動,就那麽安靜仰躺著,微微喘息著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