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野峰區域風景秀麗,眾人都欣賞美景去了,肖龍僅帶著愛蒂思隨著申屠血進入了大殿,問詢有關帝國的事。


    “原來你們是為了加布裏從中州趕過來的。”申屠血皺了皺眉頭,“加布裏這個人非常陰險,心狠手辣,比特雷西陰毒得多,據說很多反對他當國師的魔師都被他給暗算了。”


    “據說他要對付禦虛宗,您老知道麽?”肖龍沉聲問道。


    “加布裏野心極大,何止是要對付禦虛宗。他以前不是大魔王的時候,被特雷西壓著,忍辱修煉,為的就是能早日出頭。如今,特雷西死了,他便毫無顧忌地施展拳腳了。這個人圖謀的恐怕是整個魔神大陸。”申屠血說著,示意侍女給肖龍和愛蒂思獻茶。


    “老爺子對加布裏這個人認識得倒是透徹。”肖龍略感詫異地說道。


    “不瞞你說,我曾經在帝國待過,那時加布裏已經使人接近我了,想讓我做他的門客。我打聽過這個人,知道他的野心。”申屠血搖了搖頭,諷刺道:“可惜我這個人懶散慣了,不願意被人約束,就偷溜回來了,因此也得罪了帝國的人。他們三番幾次地針對我們申屠家,也沒什麽可奇怪了。”


    “那老爺子可曾聽說過馮寂寞?”肖龍又問道。


    “馮寂寞這個人自視甚高,從不與人交往,但我知道,這個人和加布裏關係非同一般,你們要對付加布裏,可要小心這個人了。”申屠血神色凝重地叮囑道。


    肖龍點了點頭,通過和申屠血的交談,他對加布裏有了更深的了解,隨後,他從儲物袋掏出個八品魔晶,送給了申屠血,以表達感謝。


    申屠血見到那魔晶,頓生歡喜,隻是他哪能輕易接受肖龍的恩惠,不過,在肖龍再三要求下,終是接受了。


    肖龍剛想向申屠血作別,這時,忽然從外麵掠進來個白袍人,跪倒在他麵前,滿臉慚愧地道:“肖公子,你把我留在你身邊吧,無論讓我做什麽都行,我白稀朗從來沒有服過什麽人,就服你了。”


    肖龍詫異地瞧了眼跪倒在地的白稀朗,疑惑地道:“你要跟著我?”


    “沒錯,我要跟著你修煉,做你的徒弟,無論到哪,我都跟著你。”白稀朗說完,也不管肖龍是否同意,“嘭嘭嘭”磕了幾個響頭。


    “我年齡比你還小,可做不了你的師傅。”肖龍袍袖拂動,將白稀朗掀了起來。


    白稀朗見肖龍不動手,單甩動袍袖就把自己拉了起來,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聲道:“我剛才本來要把自己活埋了,但想著修煉不易,活著或許還有點用。倘若你不同意,那我就真的不活了。”


    “那怎麽成?”肖龍有些為難了,他自身修煉日以繼夜,怎麽可能有時間教別人呢?本身做盟主就有些勉強。


    “肖公子,我瞧就讓他做你的隨從好了,不必親自教授與他,讓他自己揣摩好了,能學到什麽算什麽。他在我這裏多年,終究沒什麽出息,跟著你出去,或許還能闖出名堂來。”申屠血微笑著說道。


    “那也行。”白稀朗高興地說道。


    白稀朗跟著肖龍做隨從,看起來好像貶低了自己的身份,但愛蒂思卻知道肖龍今非昔比,冷冷地諷刺道:“你跟著他,就要絕對的服從,別認為自己掉了身價,如今想做他隨從的人,多得去了。”


    “嗯,我能做到。”白稀朗拍著胸脯說道。


    見愛蒂思都替他做出了決定,肖龍便也不再勉強,畢竟,他這個時候缺的是可靠的人手,有了申屠血這層關係,想必對方也不會胡來。


    隨後,肖龍便帶上白稀朗,踏上了去往南疆的征途。


    當白稀朗到獅鷲獸的身上,終於感覺到氛圍的些許不同,以前在太野峰,他即便不是絕頂高手,也是個年紀輕輕出類拔萃的人物,如今,他發現肖龍身邊的人都非常年輕,多少感覺到壓力。


    “嘻嘻,白稀朗,你不是說要把自己埋了麽?怎麽又厚著臉皮跟著肖龍了?”田螺閑著無聊,便瞄著白稀朗問道。


    “我還想給自己個機會。”白稀朗道。


    “那恭喜你了,這個家夥的商盟事多著呢,你以後可有的玩了,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田螺衝著白稀朗眨了眨眼。


    白稀朗有些不明白田螺所說的,怎麽自己就像撿了大便宜似的,有些懵懂地道:“我做什麽都是自願的。”


    “我們這次是要去揍加布裏的,聽說他的爪牙極多,你要加油了,別讓別人救你。”田螺笑吟吟地說道。


    “放心,我白稀朗可不是吃幹飯的。”白稀朗拍著胸脯說道,眼瞅著比自己小多了的田螺像個老學究似的教育自己,他多少有些不服氣,問道:“你也要前去殺敵麽?”


    “當然了。”田螺把俏臉揚起來,信誓旦旦地說道:“我田螺可比你強太多了,你別不服氣,嗯……”她忽然站起來,瞄了瞄地麵,忽道:“我感覺,下麵不遠處有些殺機。”


    “殺機?”白稀朗真想衝小田螺翻翻白眼,心想:“這麽高的空中,屁都看不到,你能感覺到殺機?出來說大話,倒不如回家找人嫁了過日子。”


    不過,他剛出聲,便見肖龍睜開了眼睛,從獅鷲獸背上站了起來,眺望著雲層之下道:“我怎麽感覺到有些熟悉的氣息……”


    獅鷲獸到了六階,漸開了靈智,聽了肖龍所說,開始順從地向地麵俯衝,很快,便接近了起伏的山巒。


    眾人從獅鷲獸身上下來後,肖龍凝望著遠處的山峰,囑咐道:“那便有些隱晦的強大氣息,大夥把氣息收斂了,盡量別發出任何動靜,以免引起人的警覺。”


    眾人點了點頭。


    肖龍瞧了眼眾人,前麵帶路步入了密林,唯獨將獅鷲獸留了下來,眾人人數雖然不少,但入了深林,就像魚入大海,連個浪花都沒有。


    白稀朗緊跟在肖龍的身邊,見眾人都非常謹慎,心道:“難道前麵真的出現了敵人麽?我怎麽半點感應都沒有?難道他是為了這個小丫頭故意探查麽?恐怕這個小丫頭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吧?”想到這裏,他心中輕鬆了許多。


    眾人在肖龍帶領下前進得非常快,沒多久便到了那座山峰的底部。


    這時,在密林的空隙之處,忽然出現了發臭的魔獸的屍體,是頭身長數丈的黑豹,整個頭顱被砍了下來,顯然死去了十幾日了,部分都腐爛了,臭氣熏天,眾人到來後,便有幾隻老鼠從豹子的屍體裏躥了出來,畏懼地逃走了。


    田螺見了,在鼻端扇了扇,皺了皺眉頭,似乎非常厭惡那種味道。


    “你們跟上我了,別搞出動靜。”肖龍再三囑咐,這次的行動非同尋常,他的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勁,不得不謹慎,非到關鍵的時刻,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藏的。


    “放心吧。”田螺點了點頭,從肖龍身邊跨過,往前麵帶路去了。


    瞧著田螺自信的表情,肖龍忽然意識到,這個“表妹”的靈魂絕不是常人能比的,恐怕是真的探知到了殺機,並不是信口胡謅的,因為對方所前進的方向,和他探知的完全相同。


    往山上走了幾百丈,田螺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放在唇邊,忽然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隻聽有人帶著幾分抱怨說道:“咱們在這裏守了十幾天了,真他娘的有夠無聊的,想以前的時候,在帝國多麽風光,像仙女般的女人跪在你的麵前,美酒和榮耀,哪樣都不會少,哪像這邊的日子,真他娘的不是人過的。操……”


    那人說完,有個低沉的聲音道:“常老弟,如今不是以前了。”


    “唉,南武大哥,你說好十幾年來都好端端,怎麽突然就變了呢?”先前抱怨的那人又道。


    “恐怕這就是生活吧。在前往中州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會被人打成這樣的。魔師麽,一旦喪失了能力,就和草狗沒什麽分別了,被人呼來喚去的,我都習慣了。”低沉的聲音歎息著道。


    “那你能忍了?”


    “不能忍又能怎樣?像你在帝國時候,先前不是很風光?可是,到了加布裏這會兒,你還不是乖乖地跟著我在這荒僻的地方喝西北風了,說是探聽什麽消息,那是鬼話,你我心裏都知道,是被人打發到這個地方來的,有本事的,都去禦虛宗了……”


    “去他娘的加布裏,那天我成了大國師,讓他的女人脫光了跪舔我的腳趾頭。”那人說完,似乎氣急敗壞地踢飛了腳邊的石頭,發出叮鈴咣啷的聲響,一路往山下傳去了。


    肖龍示意眾人原地待著,他縱身飄飛出十幾丈,透過茂密的枝葉,終於瞧見了兩個人,氣急敗壞的那人看起來是個年齡不大的中年人,臉皮有些黑,四肢粗壯,而另外那個聲音低沉且穩重的人,肖龍則認識,是魔神殿的南武大匠師,心道:“奇了,他怎麽在這裏了?另外的那個人,聽起來好像是帝國的,這兩個人怎麽混到一處了?”


    “嘎嘣——”


    肖龍剛想到這裏,忽然聽到身後發出異響,聲音正是從白稀朗和田螺那裏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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