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見肖龍硬是抗住了毗藍的攻擊,瞧那個架勢,還有反擊的趨勢,瞧向肖龍的目光,多了幾分後怕和遺憾,心想:“早知道這小子進步這麽快,當初在洛神境遇到他時,無論如何也要宰了他。”瞧著肖龍的背影,眼眸中射出冷光,右手從袍袖裏伸出,一截花枝像長蛇般躥向肖龍的後心。


    “嗤……”


    花枝的速度可謂快到了極點,剛離手便無聲無息到了肖龍的後背,花枝如劍,刺向肖龍的後心。


    “小心後麵。”孟非凡遠遠瞧見,及時提醒肖龍。


    隻見肖龍忽然轉身,拳頭砸向那朵花枝將其擊飛,發出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諷刺道:“老東西,你想偷襲我,還差得遠了。”


    那花枝未刺中肖龍,在空中轉了個弧度,又回到洪波的手中,卻見他眉毛抖了抖,恨聲道:“姓肖的,你別囂張,有你哭的時候。”


    “哼,囉裏吧嗦。”肖龍瞄了眼洪波手中的花枝,眸光冰寒了幾分,忽然腳底加勁衝向對方,握拳猛擊致命的胸口部位。


    洪波揮動手中的花枝,宛如劍光般削向肖龍的脖頸,叱道:“有娘生沒娘養的,老夫教教你怎麽尊重前輩老人。”花枝流溢出淡淡金絲,撕裂虛空,周邊的空間泛起漣漪,好像將要崩潰。


    見到洪波攻擊不凡,張老兒忽道:“那花枝好像非同尋常呐。”


    “據說為花隱洪波的最致命的攻擊,好像叫奪命花枝吧,聽無涯師兄說,那花枝曾經要了不少大匠師的命,為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那小子能行麽?”張老兒心道,見到花枝流溢的金絲,別說他了,恐怕任誰都得撤。


    果然,隻見肖龍見到花枝縱橫於空,身體四處飛躥,就像無頭蒼蠅,任性躲避“花枝”的攻擊;反觀被稱為花隱的洪波,在殘酷激烈地對戰中,似乎輕鬆了許多。


    “嗬——”


    就在洪波微微得意時,肖龍發出短促的叫聲,原本亂躥的身影忽然不見了,就在洪波錯愕之際,肖龍身影突然出現在對方的身後,冷叱道:“老家夥,剛剛被鐵砧揍了頓,恐怕內傷不輕吧。”說著,手掌如刀切向洪波的後頸。


    猛然感覺到身後犀利的破空之聲,洪波眼眸中浮現出些許淩亂,咬了咬牙,移步向前邁出,躲開肖龍的掌刀。


    肖龍掌切走空,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就好像洪波的躲避在他的意料當中,玩味道:“老家夥,你動作比之前慢多了。”腳尖飛起,踢中洪波的尾椎脆骨,耳聽得便是一聲“磕巴”聲響。


    “嘶……”洪波可說是疼在了心裏,剛剛他的確被鐵砧的攻擊傷到了筋骨,脊椎恐怕已然出現了些許裂縫,原本想著能借助魔血穀將肖龍給宰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殺出來田魁,如今被肖龍纏住,可謂有苦說不出。


    “破虛指。”


    肖龍一招得手,滿含勁氣的金色光束撕裂虛空飆向了洪波,他深知洪波這樣的高手非常難纏,倘若給他喘息幾天,傷勢複原了,那就難對付了。


    “轟……”


    紫色雷電閃現,形成刺人眼眸的紫色盾影擋住了肖龍的光束,隻見十幾丈外的毗藍移步過來,向洪波道:“老洪,你先歇歇,姓肖的我來對付吧。”


    “那你多加小心。”洪波麵色凝重地道,他帶人從遙遠的南疆過來尋找天池,豈料毛都沒見到便遇到了肖龍,每每想及大魔王特雷西的死,心裏都感覺到後怕。


    “放心吧。”毗藍粗獷地吼道。


    “看起來兩個人還真不容易對付啊,說不準哪個時刻,另一個就冷不丁出手了。”肖龍有些無奈地道,遠處田魁和鐵砧將何野隆徹底封死,而這邊,隻有他對付帝國的人了,孟非凡他們修為太低,別說幫忙了,不給添亂就燒高香了,“必須盡快解決掉一個,要不然時間拖久了,恐怕要出狀況。”


    “肖龍老弟,把藍皮膚交給我好了。”忽然,有個白袍人從人群中信步走了過來,滿頭蓬亂的頭發好像多少年沒洗了,嘴角兒帶著些玩世不恭的弧度——竟然是柏羊。


    “柏羊大哥,你怎麽來了?”見到柏羊出現,肖龍高興極了,從上次幽冥界大峽穀分別後好幾個月不見,他感覺到對方更加神秘了,盡管他成為魂匠師,對柏羊的靈魂修為依舊摸不透。


    “這麽多人到蒼藍城瞧熱鬧,又怎麽能少得了我。別廢話了,那洪老頭就給你了,別讓我失望了。”柏羊將蓬鬆的頭發向後撩了撩,走向毗藍。


    “你是什麽人,敢幫姓肖的對付我帝國,嫌自己活長了?”毗藍凝視柏羊半晌兒,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不由問道。


    毗藍等久居南疆,不知道柏羊的名頭,但在場觀戰的人見到柏羊出現,呼聲雷動,議論紛紛。


    “我道是誰,原來是名震中州的四大公子的頭一個啊,魂師部落的柏羊。”


    “聽說他離開了魂師部落,沒想到在蒼藍城出現了。”


    “魂師也要參加魔師的戰鬥麽?”


    “他怎麽和姓肖的認識的?衝著四公子的名頭,這次戰鬥有得看了。”


    眾人議論紛紛,似乎大多都很好奇,以魂師著稱的柏羊,怎麽能對付帝國久經殺伐的毗藍?


    “哈哈。”毗藍將人們的議論收入耳中,得意地道:“臭小子,應該帶人到某個秘境去探險,那樣才能發揮出你的長處,而不是到這個地方來丟人,幹嘛要幫姓肖的。”


    “你還真夠廢話連篇的。”柏羊說著,袍袖輕拂,出掌往身前劃出,隻見一道瀑布般的白色刀光湧向毗藍,刀光邊緣漣漪閃閃,撕裂了虛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毗藍見柏羊出手不凡,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揮動手中的長劍,雷光閃閃,滾向對麵湧來的刀光。


    “轟……”


    雷光刀光相遇,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雷光想將刀光破碎,刀光欲將雷光湮滅,兩股強大的能量彼此衝撞吞噬,地麵震顫,大江滾湧,在場之人無不感覺到驚心動魄。


    肖龍見柏羊出手便震驚了世人,心中高興,轉身向洪波道:“你別歇著了,趕緊過來,讓我把你的腦袋扭下來,你就徹底地解脫了。”


    洪波當然瞧見了柏羊的出現,心頭沉重的同時,嗅到了從所未有的危機,他握緊手中的花枝,衝著肖龍道:“想要我的命,你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如果放我們離開,我們的仇怨便從此勾銷。”


    洪波的話剛說出,正在觀戰的數以千計的人一片嘩然,任誰都沒想到,邁斯特拉帝國聲威赫赫的大將軍會說出軟話。


    “老匹夫,你沒有機會了。”肖龍滿臉肅然,心想:“你個老匹夫剛剛辱我父親,說勾銷就能勾銷了?男人,必須要以血來彌補自己的過錯。”想到這裏,他從儲物袋摸出很久未用的古炎裂山槍。


    “好,那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洪波說完,從儲物袋掏出個玉瓶,將裏麵僅存的金色丹藥送入口中,和著唾液咽下,幾個呼吸後,隻見他身軀微微膨脹了些,渾身上下流淌著青光,宛如青色水波,最後,隨著青光收斂入體,渾身氣息猛然狂暴起來,蕩起周邊的沙塵飛速向外擴散。


    “受死吧。”


    肖龍掄起古炎裂山槍衝向洪波,冰寒的槍尖閃爍著幽冷的寒光,眨眼工夫便到了對方的麵門,他覷準洪波腳步移動緩慢的弱點,先使槍頭往對方的臉上虛晃一下,蕩起萬點寒星。


    果然,洪波眼睛微微眯起,身體向後偏移,與此同時,對方手中的花枝蕩起金色流線向槍頭拂來。


    借著這個時機,肖龍猛然腳步橫移,緊接著快速移動到洪波的身後,諷刺道:“老東西,嚐嚐我的裂山槍的厲害吧。”


    “呼……”


    裂山槍帶著狂烈的風壓從天而降,以泰山壓頂的氣勢砸向洪波的後腦。


    眼瞅著洪波就要腦漿迸裂,死在肖龍的古炎裂山槍下,不過,就在這時,洪波猛然轉了個身,腳步斜移,巧妙地避開肖龍的攻擊,同時,手中的花枝趁機搶攻肖龍的左肋,森然道:“你想得太簡單了。”


    “呲……”


    金色流線像鋒利的劍刃以快的速度掃到了肖龍的側肋,將肖龍的袍子徹底撕裂了開來,金線深入了肉體,眾人眼瞅著肖龍被切割成了兩半,驚得人群中的羅遠出了身冷汗。


    然而,卻見肖龍一如往常般縱掠了開來,袍子雖然破了,沒出半滴鮮血。


    “你帶著護身?”洪波冷冷地瞅著肖龍,頗感意外地道。


    肖龍撩開扯破的袍子,瞧見了完好無損的寶甲,戲謔道:“那當然了,你們這些老不死的狡猾多端,倘若我不有所準備怎麽能行?難道你忘了,黃岩那老鬼就是靠著天火寶甲躲過了我上次的攻擊,要不然他早死了。”


    “果然是你殺了他,還搶走了寶甲。”洪波森冷地道,將花枝橫在前胸,濃鬱的殺意泛濫而出,似乎恨不能將肖龍生吞活剝了。


    “那老鬼的東西我真心看不上,洪波,別自作聰明了,雖然你靠丹藥恢複了身體的創傷,但又能持續多久,身材老邁的你,早該回歸塵土了,哈哈,拿命來吧。”肖龍說著,掄起古炎裂山槍砸到地上,地麵出現深深的壕溝,一股悍然的勁氣隨著壕溝湧了過去,地麵崩裂,大地震顫的波動快速傳遞到眾人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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