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附近洛河的人,我叫蕭偉思,他是我的親哥哥蕭偉山。他誌向遠大,想稱霸魔神大陸呢。”蕭偉思不知道是想純粹揶揄蕭偉山,還是想為這次的意外抱怨。


    “哦,我叫安妮。”安妮微笑著道,剛開始時,她也認為,眼前的兩人,是情侶。


    “你的同伴,他能夠贏麽?”蕭偉思忽然問道。


    “如果光這樣被動的抵抗下去,那便不成,想贏,必須加強進攻,找機會下重手先幹掉其中的一個對手。”石岩沉聲道。


    “老爺子,您真逗,對付大宗師可不像說話那麽簡單,不送命就不錯啦。”蕭偉思斜睨著石岩道,瞧她的神情,似乎認為石岩是個無聊的看客。


    隻是,蕭偉思剛說完,便意識到得罪人了,石岩倒沒什麽,安妮,愛蒂思,雷諾和施羅德,紛紛像瞧白癡似的瞧向她,那淩厲的眼神,似乎都快把她生撕了。


    “他是石老前輩,征戰魔神大陸的時候,你的爺爺的爺爺都未必出生呢,他可是禦虛宗的幾位創造者中的一位,如今是他的師傅。”安妮有些無語地瞧著蕭偉思,就像老師在教訓胡言亂語的學生。


    “啊?對不起,我說錯話了。”蕭偉思衝著石岩連忙鞠躬,臉紅撲撲的,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就在蕭偉思惶恐地懺悔時,肖龍忽然閃電般地衝向千渡,拳頭揮動,碩大的金色拳影,像流星般擊向對方,強大的勁氣,產生陣陣雷鳴,在逐漸黯淡的光線中,刺人眼球,聲勢驚人。


    “拳勁夠強,就是速度太慢了。”千渡瞧著拳影奔來,不慌不忙地暗運內氣,想將肖龍的拳勁化解,然而,他剛要出手,發現肖龍猛然轉身,又向天勤老人撲去,速度比之前快出許多。


    “哼。”天勤老人冷冷地瞅著奔來的肖龍,就在他認為肖龍將使近身的“三合掌”或“噬心掌”時,忽見一道刺目的金色光線從肖龍的手中迸射而出,閃電般奔了過來,他猝不及防,被金色光線洞穿右肩,一抹刺骨的痛楚,使他險些跌倒在地上。


    “姓肖的,你耍詐。”千渡見天勤老人受傷,氣得險些吐血,他急匆匆地衝向肖龍,卻忽然發現,肖龍像和天勤老人有化不掉的仇怨似的,不顧一切地衝向天勤老人。


    天勤老人見肖龍衝來,忍痛從儲物袋中拿出柄長劍,疾刺肖龍。


    肖龍縱身到天勤老人的近前,伸手抓住劍鋒,人忽然繞到天勤老人的身後,橫起劍鋒,拉向對方的脖頸。


    天勤老人大驚失色,忙奮起臂力,握緊長劍,從肖龍鋼鐵般的指縫中,將劍抽出,同時,忍痛向肖龍的小腹踢去。


    肖龍冷笑著避開天勤老人飛來的腳,身形陡轉,掠到對方的跟前,猛然抱住對方的熊腰,然後迅速向地麵摜去,將天勤老人重重地摔向地麵,砸出個深坑,“嗤嗤……”數道金色光線從指尖迸發,射中深坑,激起淡淡的塵土。


    塵土散盡,而天勤老人並沒有從深坑裏爬出來。


    “混賬,你殺了我黑域堡的大功臣。”千渡縱身過來,卻來不及阻止肖龍,隻因肖龍的動作太快,又是近身的攻擊。


    “呼……”肖龍深深的喘了幾口大氣,擦了把額前的汗水,顯然,剛剛的攻擊,消耗非常大,重創天勤老人並不容易;隻是,天勤老人相當於千渡的左膀右臂,廢了天勤老人,他心頭輕鬆了許多,凝視著千渡道:“該是你我算總賬的時候了。”


    千渡瞧著不見生機的深坑,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汗水聚攏成滴,落到手中的劍上,寒聲道:“你夠狠。”


    “當你們迫害我的爹娘的時候,恐怕心腸比誰都硬。”肖龍諷刺道。


    天勤老人的“死”,或許是遠處觀戰的黑域堡的人感覺到死亡的危機,偷偷地開始溜走。


    千渡瞧在眼裏,長長地歎息一聲,憤然道:“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猛振手中的長劍,犀利的水色劍光匹練般從劍刃飛掠而出,切割著地麵飛向肖龍。


    肖龍縱身橫掠數丈,躲避開劍光,雙拳再次聚力,向千渡打去;隻見金色的拳影,凝集成蛇頭的形態,像活蛇般走出彎彎曲曲的路線,遊移著飆向千渡。


    “這是什麽拳法?”千渡見肖龍的拳影並非常規的直線軌跡,眉頭便皺了皺,舉劍向拳影削去,沒想到,那拳影竟巧妙的躲避了劍影,然後帶著強大的威勢衝了過來。


    “‘水激波劍’。”千渡見勢不妙,狂振手中的劍,形成刺目的光球,擋在身前。


    “轟……”


    千渡祭出的光球碰到肖龍的拳影,兩股能量爆發開來,驚天動地的能量急速碰撞然後攜帶著強大的威壓衝向四方,地麵瞬間塌陷,形成個數丈深的巨坑,由於千渡處在塌陷的邊緣,被波及的向後踉蹌的退了數步,袍袖幾乎被絞碎。


    而塌陷的地麵的周圍,厚土被撕裂,形成深深的裂縫,向四周蔓延,大樹倒伏了大片。


    肖龍不像千渡那般被波及,但是,他的內氣似乎消耗得非常多,胸膛不住地起伏,臉上泛起些疲態。


    “他們兩個人,好像都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感覺稍不留神就會送命,好危險的。”蕭偉思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抖掉上麵沾染的雜草和泥塵,又好像麵前的戰鬥,使她感覺到了什麽叫天崩地裂,下意識地想離開這個危險的境地。


    “哼,你要是認為他要完蛋了,那就被他騙了。”愛蒂思忽然道。


    “什麽意思,誰騙我們了?”蕭偉山疑惑地道。


    安妮撫摸著懷裏的小白,微笑不語,她心中當然明白愛蒂思話中的含義,隻是覺得,有些東西說出來,便會引來更多的疑問。


    “丫頭,你當然不知道,我們的肖龍少爺,更厲害的是‘九幽’。”施羅德似乎忍不住了,便脫口說了出來。


    “‘九幽’?那是什麽?那他為什麽不用呢?能殺死黑域堡的堡主麽?”果然,蕭偉思的問題接連不斷地拋了出來。


    施羅德苦澀地搖了搖頭,坦白講,他並不知道那個“九幽”到底是什麽,隻是知道那是非常可怕的技能。


    隻是,肖龍顯然並沒有使用那個技能,隻見他稍稍喘息,便大步走向千渡。


    千渡冷冷地瞧了眼肖龍,提劍橫在胸前,那裸露的雙臂,顯得有幾分狼狽,再不像個文士,而像街頭賣藝的藝人,隻是,那扭曲的臉,顯見他內心極度的不甘,狂吼一聲,提劍奔向肖龍,汗落如雨。


    “來吧。”肖龍快步迎向千渡,從儲物袋中拿出古炎裂山槍,奮力向對方砸去。


    “鏗……”


    裂山槍碰到劍身,火星四射,刺耳的聲響傳向四野。


    槍劍相撞,氣勢雖然沒有剛才的那般猛烈,但“真刀真槍”的碰觸,更能觸動人的神經。


    千渡的劍顯然分量比肖龍的裂山槍差了許多,瞬間被壓得彎曲起來,帶著火球貼向他的臉。


    “給我滾開。”千渡奮力灌注內氣,將劍身挺直,然後揮劍沿著槍杆削向肖龍的手臂,速度又快又急。


    “哼。”肖龍冷冷地哼了聲,忽然將槍收回,然後雙手握槍,將千斤的大槍掄了一圈,奮力砸向千渡,叱道:“給我去死。”


    “鏗……”


    槍劍相撞,再次發出劇烈的聲響,隻是這次,黝黑的槍身攜帶著猛惡的勁風,將劍砸向千渡,然後將千渡整個人碰飛了出去,落到數丈外的地方,“嘭”的落到地上,濺起碎草的沫子和沙塵。


    “咳……”


    千渡從草地上爬起來,猛烈的咳出鮮血,他瞧了瞧左肩,隻見衣服破了,露出滲血的皮肉,肉中有道深深的溝槽,顯然是被肖龍的裂山槍砸出的,若非他的身體結實,恐怕半邊身子要被砸碎了。


    而他的劍,微帶著些不可逆轉的弧度。


    肖龍凝視著千渡,歪了歪脖子,發出“哢吧”的聲響,冷然道:“千渡,你的死期到了。”


    “想要我的命,你還早了五百年。”千渡以劍拄地,肩部的痛楚使他身體猛烈的痙攣了下,險些跌倒,右手將劍提起,擦了把嘴角的血絲,冷厲地道:“來吧。”


    “魅影的組織在哪,你該不會帶著這個秘密下地獄吧?”肖龍提著裂山槍,凜然問道。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秘密的,休想從我的口中問出魅影的任何消息。”千渡說完,忽然詭異的笑了笑,橫劍往脖子上削去,他的力量何其大,登時劍鋒切入了脖頸,鮮血奔流,人軟軟的倒在地上,鮮血灑了滿地。


    “魅影的組織到底在哪?”肖龍衝著千渡吼道,隻是,千渡圓睜雙眸,永遠無法回答任何問題了。


    “沒想到,黑域堡的堡主竟然選擇了自殺。”安妮走過來,有些意外地道。


    石岩瞧了眼地上千渡的屍體,搖頭道:“黑域堡近年來風生水起,沒想到,今日徹底完了。”


    “黑域堡作惡多端,沒什麽可惜的。”施羅德冷冷地瞧了眼千渡,充滿了不屑。


    “你竟然殺死了兩位大宗師級別的魔師,好厲害啊。”蕭偉思尾隨著眾人走過來,滿臉震驚地瞧著肖龍,就像在瞧稀世的珍寶,又道:“你真的還沒有二十歲麽?”


    肖龍瞧了眼蕭偉思,感覺到那問題極度無聊,似乎不想理會,他走近石岩,問道:“師傅,關於魅影,您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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