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龍將近乎晶體狀態的植株“幽蘭晶”抓入手中,感覺觸之柔軟,宛如少女的肌膚,滿手都是撲鼻的異香。


    “好像挺誘人的樣子,土元素挺濃鬱啊。”肖龍興奮地道,那植株並不大,有四片葉子,對稱生長,看起來格外精致,肖龍隨手便將晶體狀的葉子送入口中。


    “轟……”


    那晶體狀的葉子入口便化,洪流般的能量像澎湃的江河,飛速的流入身體,沿著筋絡在各個角落衝蕩。


    受到那股強大能量的衝擊,肖龍的手忽然鬆動開來,從峭壁上掉落,像草垛般摔到地上,砸出個深坑,而他就躺在坑中,仰望著蒼穹,任由那江河般的能量,衝擊身體。


    這般情形,肖龍見多了,吞服“仙露”和煉化血猿的精血,都差不多這樣。


    “隻是從上麵摔下來,夠疼的啊。”肖龍心道:“那火蟒能夠長那麽大的個頭,恐怕和幽蘭晶同樣有關係吧。”


    過不多時,肖龍忽然感覺到體內那股澎湃的能量減弱了許多,暗想恐怕他將大部分的能量都吸收了吧,所以,他提勁從土坑中躥出,沒想到的是,這次躍出的力道和之前相近,但是躍出的高度卻多了許多。


    “難道我的修為比之前提升了許多?”想到這個可能,肖龍握了握拳頭,隻感覺身體仿佛有使不完的氣力,精神都比以前旺盛了。


    “‘劈風斬月掌’。”肖龍忽然雙足抓地,雙掌猛地抱成球形,調動氣海中的內氣,隻見掌心迅速形成金色的渦流,像迅猛的烈風,發出雷鳴般的嘯音,而在渦流中,金光飛躥,犀利的深金色弧刃不時從中迸射而出,將身旁的大樹輕易的摧折。


    “果然力道有所加強啊。”肖龍興奮地道,“隻是比師傅所使的,依舊差了許多,如果能夠將所有的渦流都化為攻擊的利刃,恐怕就可以使攻擊力翻倍吧。”


    “如果能夠成為大宗師,應該就差不多到那個層次了吧。”想到這個可能,肖龍再次往峭壁上掃去,沒多久,果然在峭壁的縫隙和長出的長草的遮掩中,又看到了好幾株“幽蘭晶”,他興奮的縱身而起,太高的地方飛縱不上,便用手攀爬,然後,將發現的所有“幽蘭晶”都收了,放入儲物袋中。


    “差不多有十幾株了吧,還有麽?”肖龍往更高的雲端瞧去,隻見那裏的峭壁十分光滑,有的地方就像用刀劍切出似的,靠飛縱是絕對上不去的,隻能徒手攀爬才能夠達到那個高度。


    “還好我的十指,在熾熱的岩漿中磨煉多次,堪比刀劍啊。”為了得到更多的“幽蘭晶”,肖龍便在石壁上挖出可以攀附的深洞,然後慢慢地往高處攀爬,時間不長,便攀著爬著進入了雲端。


    再往下瞧,到處都是霧氣,已經看不到地麵。


    “恐怕從此摔下去,就會摔成肉餅吧。”肖龍有些心虛地道。


    “這個地方恐怕火蟒到達不了,畢竟沒可以攀附的地方啊。”肖龍瞧著絕壁,心中有幾分得意,隻是,他往四處瞧了瞧,那得意的神情便凝固了,“幽蘭晶呢?怎麽沒有幽蘭晶?”


    看不到目標,肖龍忽然感覺到無比的沮喪,按照他的理解,高處火蟒無法到達的地方,應該有更多的幽蘭晶才是。


    “繼續往上麵走,到峰頂瞧瞧,我就不信了。”肖龍忽然咬了咬牙,繼續往上麵邊鑿洞邊攀爬,終於,到達了峰頂。


    從峰頂往下瞧,隻見山峰被雲氣從中截斷,而他的掌心,不時有流嵐飄過。


    “好美的流嵐啊。嗯?那不是流嵐,那是混沌之初的靈氣。”肖龍的靈魂敏銳的感覺到,那流經掌心的乳白色的氣流,是可以被吸收的靈氣,雖然未必是純粹的混沌之氣,但對於他來講,這邊是最美好的東西。


    “‘阿努比斯煉魂術’。”


    肖龍忽然激動的大吼一聲,心中頌出煉魂術“訣要”,隻見腦海中“七寶琉璃塔”符文閃爍,而峰頂處的“流嵐”,飛速的形成漩渦,匯入他腦海中的“七寶琉璃塔”,最終化為清純無比的靈氣光斑流,灑向魂樹。


    魂樹吸收靈氣,瞬間滋生出無數新的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壯大。


    “這種感覺,真的好棒啊。”肖龍瞧著眼前的“流嵐”盡數飛入腦海,激動的眼睛都開始濕潤起來,“雖然此處沒有幽蘭晶,但這些靈氣,足夠彌補了。”


    吸收完峰頂的靈氣,肖龍感覺靈魂厚實了許多,周圍細微的動靜,都盡數傳入腦海中,對這個世界的感知,再次提升。


    “煉化完所有的幽蘭晶,便前往洛神境吧。”想到父親肖璐可能麵臨的危險,肖龍便感覺到心急如焚,但是,他深知自己並沒有焦慮和深思的時間,他能做的,就是不知疲倦的提升修為。


    不知道過了多久,肖龍將儲物袋中的幽蘭晶全部煉化完畢,從地上站起來,忽感覺到胸肺之間,充斥著無盡的氣息。


    “啊……”


    肖龍振臂高呼,仰天咆哮,洪亮的聲音,像滾滾驚雷傳向遠方,在群山間回蕩,久久不絕,那帶著幾分壓抑的聲音,震得岩石嗡嗡作響,附近的草木簌簌搖動。


    “我的修為,終於亂跳兩級,到了星鑽級魔傑的境界,距離大宗師,僅一步之遙了。”肖龍握了握拳頭,然後縱身飛掠,在山峰尋找下山的出路,返回地麵。


    而剛到地麵,他便看到遠處的虛空,像被人用巨力震碎似的,有些虛幻起來,心道:“恐怕那個地方,便是火蟒逃出去的地方吧。這個結界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歲月,終於被破開了啊,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創造者看到,會不會感覺到幾分遺憾?”


    肖龍歎息幾番,回頭瞧了瞧鬱鬱蔥蔥的結界,然後,便從那個有些虛幻的地方飛縱而出,又回到原來的世界——竟然是火蟒最早發動攻擊的地方。


    “嗯?”


    肖龍剛出現,便感覺到荒涼的地方,傳出細微的腳步聲,他飛掠到高處,忽見到有個黑袍人鬼鬼祟祟地左顧右看,然後在手中的卷軸上寫寫畫畫,好像記錄著什麽。


    “朵雲,當我繪製完禦虛宗的分布,便可以回帝國交差了。”那人言語中充滿著無盡的思念和哀傷。


    “俟鵬飛。”瞧見那人,肖龍低低地沉吟道:“看來,他依舊沒能擺脫朵雲那個女人給他的困擾。”


    “嗖……”


    就在肖龍沉吟之時,從附近的密林中飛掠出一隊人,隻見帶隊的那人吼道:“俟鵬飛,你潛伏在禦虛宗,偷偷的給邁斯特拉帝國收集情報,將無數師兄弟置於危險的境地,罪不容赦。”


    那個帶隊的人,肖龍認識,便是護衛執法的隊長楊舒然。


    “楊舒然長老,你果然是個機警的人,我小心翼翼,還是被你發現了。咱們做個交易吧,你放過我,就當什麽都沒看到,以後禦虛宗滅宗時,我給帝國說情,饒了你們執法隊的性命。”俟鵬飛眉宇間帶著幾分高傲。


    “看來你還是執迷不悟啊,到這個時候了,還做著你的帝國夢。”楊舒然諷刺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別太固執了,會連累你的兄弟的。”俟鵬飛將手中的卷軸卷好,緩慢地放入儲物袋中。


    “俟鵬飛。”忽然,嬌嫩而清冷的聲音從執法隊後麵的林中傳出,有個窈窕的身影從大樹的背後轉出來,走出林中,倩影雖然婉約多情,但眼眸中卻閃爍著無盡的冰冷。


    “餘白,沒想到你也來了,沒和你的龍長老一起麽?”俟鵬飛眉宇間的高傲,多了幾分苦澀,隻見他帶著濃重的寒意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說的了。”


    “難道就為了那個賤人朵雲,你要背叛我們麽?”餘白眉頭擰成個疙瘩,“你為什麽甘願深陷迷境而無法自拔?”


    “住口,你是為那個姓肖的說情麽?他帶著禦虛宗的人,殺了我心愛的女人,我絕不會放過他的。”俟鵬飛說著,臉上的肌肉痙攣起來,他忽然從儲物袋中取出長劍,劍光流轉,天地間猛然蕩起青色的龍卷風,裹挾著無盡的劍氣,席卷而出,從各個角度,衝擊護衛執法隊。


    “冥頑不靈。”楊舒然手中長劍橫掠而出,滔天劍光頓時將龍卷風削的七零八落,犀利的劍光蕩向俟鵬飛,“嗤”的聲響處,俟鵬飛向後倒飛而出,胸腹間黑袍破開,鮮血橫流,整個人摔倒在草叢中,發出“砰”的聲響。


    “小小的黃金級魔傑,也敢出手?”楊舒然身後,周天來忍不住譏諷連連,飛掠而出,踩住俟鵬飛的胸膛,叱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今日即便我死了,他日你們同樣會麵臨如我的絕境,帝國鐵蹄所至,天下臣服,到時候,必教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俟鵬飛捂著胸腹間的傷口,瘋狂地咆哮道。


    “狂妄。”周天來舉刀斬向俟鵬飛的脖頸。


    肖龍見狀,從高處飛掠而出,將周天來的刀柄捏住,急道:“周天來師兄,先別急動手。”


    “龍長老。”周天來見刀剛舉起,就像嵌入了堅硬的石縫,揮斬不動,驚懼之餘,發現是肖龍,不由又驚又喜,忙道:“龍長老,我聽您的。”


    “肖龍,你想親自羞辱我麽?”俟鵬飛冷冷地盯著肖龍。


    “楊舒然長老,能不能將俟鵬飛放了,將他驅逐出禦虛宗,我想,這也是非常嚴厲的懲戒了。”肖龍瞧向楊舒然,言語帶著幾分祈求和無奈,畢竟,他不想俟鵬飛死在他的麵前。


    “姓肖的,你要殺便殺,我不用你給我求情。你殺了朵雲,我恨你入骨,即便是你放了我,我以後絕不會手軟,必將你挫骨揚灰。”俟鵬飛近乎瘋狂地吼道。


    “龍長老,說實在的,俟鵬飛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死不死都沒關係。既然你開口了,那便聽你的,將他驅逐,我這就回去,上報長老院。”楊舒然說完,向肖龍抱了抱拳,恭敬地帶著眾人離開,再未向俟鵬飛瞧上半眼,或就像他說的,俟鵬飛,真的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哈哈哈,好,你們放了我,早晚有你們後悔的那天。”俟鵬飛忍痛從地上站起來,冷冷地瞧了眼肖龍,往禦虛宗外緩步而去。


    “嗤……”


    俟鵬飛剛走出幾步,一道劍光從餘白的手中迸射而出,刺中他的後背,透胸而過,隻見俟鵬飛驚恐地轉過身,瞧著餘白,囁嚅道:“餘白……你真夠絕情的,我俟鵬飛,會死……死在你的手中。”


    餘白渾身戰栗不停,哆嗦著嘴唇道:“我不想見你越錯越離譜,你死了,倒也幹淨。”


    “你忘了,你……曾經說過,會永遠愛我的,至死不悔,原來,那都是騙人的,你為了肖龍,背棄誓言。”俟鵬飛說著,鮮血從口中不住地流出,最終,軟倒在草地上。


    餘白幾步跑到俟鵬飛的身前,摟著他已經沒有生機的身體,掉了幾滴清淚,泣道:“你自己走錯了路,又怎麽能怪我?”


    肖龍沉默地走到餘白的身後,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該如何出口,最後,他拍了拍餘白的肩膀,道:“先將俟鵬飛埋了吧,或許,他就不該來禦虛宗。”


    餘白點了點頭,在附近挖了個坑,將俟鵬飛的屍體掩埋了,而後,用劍削了個簡陋的石碑,刻了“摯友俟鵬飛之墓”幾個字,將石碑插在墳頭上,又摘了些野花,放到碑旁。


    “他死了倒也幹脆,以後帝國和禦虛宗的衝突,就不用再卷進來,活著的我們,恐怕將要進行更為慘烈的戰鬥了。或許死得會更淒慘吧。”肖龍帶著幾分唏噓和苦澀,凝視著石碑道。


    “你不會怪我心狠吧?”餘白忽然問。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肖龍淡然道,“死在你的手裏,總比死在別人手裏好些。”


    餘白忽然有些沉默。


    “師傅。”就在餘白陷入沉思時,肖龍忽然向林中叫了聲,隻見石岩緩步從林中走出來。


    “太長老。”餘白恭敬地鞠了個躬。


    “嗯。”石岩淡然點了點頭,繼而向肖龍道:“我在禦虛宗待的時間太久了,靜極思動,就陪你到洛神境看看吧,未必能幫你的大忙,但至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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