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穀瞧著小家夥可憐兮兮的表情,似乎在哪見過,便問康伯:“你從哪弄來的貓,我好像……”她忽然轉向高天,問道:“你覺得他像不像肖龍從凡間帶來的那隻貓?”


    “好像有幾分像吧,貓,不就是那個樣子麽?”高天瞧了眼抱著的老母雞,有些泄氣地道。


    “康伯,你不是從肖龍那得的吧,我可告訴你,千萬別惹他。”幽穀皺著眉頭道。


    “什麽肖龍不肖龍的,就是隻貓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康伯說完,衝著籠子裏的貓吼道:“你再吼,我就把你的舌頭從拉出來割碎了。”說完,便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衝著高天道:“你輸了,錢給我吧。”


    “沒有牙齒,也可以吃肉吧,反正,沒有牙齒就不能表示吃素。”高天十分不服氣地道。


    幽穀見兩個人極度無聊,便走出院子,恰在此時,她看到肖龍皺著眉頭從流字區域過來,似乎肖龍同時也瞧見了她,便直接走過來,問道:“幽穀師姐,你見過小白沒?”


    “小白?就是和你從凡間同時過來的那隻貓?”幽穀忽然震驚地道。


    “你瞧見了?”肖龍剛說完,便聽到近處的院落中傳出淒厲的獸吼聲,那聲音和小白有幾分相似,卻又有幾分陌生,他疑惑地走入康伯修煉的院落,剛好瞧見康伯提著劍,走到鐵籠的跟前。


    “小孽畜,把你的舌頭伸出來,我要割了下酒,連同那老母雞一同燉了。”康伯提著寶劍,似乎想撬開鐵籠子裏貓的嘴巴。


    “砰——”


    康伯剛將劍伸入籠子裏,便突然感覺到疾風襲體,身體剛要做出反應,側身便遭到重擊,整個人像皮球般撞到屋牆,又反彈了回來,劍也掉了。


    “你是什麽人?”康伯見肖龍站在籠子跟前,充滿殺意地瞧著他,便握著拳頭站了起來。


    “打開籠子。”肖龍指著關著“貓”的籠子,冷冷地道,雖然那樣貌和小白稍有不同,但肖龍瞧見籠子裏小家夥的眼神,便知道那是小白,而且,受了不少委屈,給人的感覺格外淒楚。


    “混賬,你算個什麽東西,我憑什麽給你打開?那個小畜生,是我撿到的,就屬於我。”康伯將拳頭握得嘎吱作響,隨即,白色流線在虛空飛旋著纏向他的拳頭,在他的拳麵纏繞成拳膜,然後,像炮彈般衝向肖龍。


    肖龍見康伯衝過來,握拳猛地回擊,強大的拳勁,瞬間帶起音爆,針尖對麥芒地擊向康伯,對撞到一處。


    “轟……”


    強大的勁氣瞬息凝聚到一點,然後狂暴地擴散開來,幽穀和高天,兩個人出其不意被迫地退了半步,而肖龍和康伯,則同時往後飛退出去,康伯撞到屋子,破出個大洞,而肖龍則直接將院牆撞得破碎開來。


    兩個人從地上站起來,便又迅速衝向對方,閃電般各出十幾拳,隻見淡金色拳影和白色的拳影,像兩道閃電,不住地碰出火花,房屋和院牆,幾乎眨眼的時間,便成為廢墟。


    “你們給我住手,這裏可是天界。”幽穀忽然厲聲喝道,隻是,她的喝止好像並沒有用,隻見兩個人迅速從院落的廢墟,然後又打到人字區域的大道,緊接著,向流字區域衝去。


    “那個家夥,在人字區域才待了多長時間,就能行動自如,和修煉數載的康伯戰鬥了?”高天忽然不可思議地道。


    幽穀像瞧白癡般看了眼高天,諷刺道:“難道你忘記了,倘若不是血峰院長出手,他險些就將張狂殺死了,而康伯和張狂的實力,幾乎在伯仲間。”


    “難道不是張狂將肖龍擊敗了麽?我明明看到的。”高天驚呼道。


    “恐怕你沒看到最後吧?”幽穀說完,便抱起那個鐵籠,然後躍出廢墟,歎道:“康伯果然偷了肖龍的小獸,這下可有的瞧了。”


    “肖龍那小子總不會將康伯殺死吧,小獸畢竟是個野獸嘛。”高天有些苦澀地道,之前他和康伯還打賭來,似乎擔心肖龍會將怒氣撒到他的身上,畢竟有能力殺死張狂的人,對於他而言,可是個威脅。


    “據我所知,那個小獸,可一直伴隨著肖龍修煉來著,恐怕這次你們惹下了大麻煩了。”幽穀氣道,見肖龍和康伯翻翻滾滾地拆了很多招,兩個人似乎都感覺到在外麵戰鬥不合適,便同時轉入了流字區域的競技場。


    就是在那個的競技場,肖龍擊敗了張狂。


    “我們先去瞧瞧吧,可別出人命了。”幽穀似乎有些擔憂地道,說完,不待高天回應,飛掠向競技場。


    高天瞧了眼幽穀曼妙的背影,忽道:“應該不會吧,康伯的父親,可是和鄒尹德稱兄道弟的人啊,而鄒尹德是鄒氏家族的擎天柱,肖龍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嘀咕著,緊隨在幽穀的身後,飛掠向競技場。


    幽穀和高天走後,從附近的院落中又出來幾個人,他們瞧見康伯的院落成了廢墟,均露出驚異的神情,然後彼此相視一眼,往流字區域的競技場去了。


    “轟……”


    兩個人進入競技場後,攻擊力似乎瞬間提升到了極致,彼此揮動拳頭對撞後,便迅速分開,各自的雙腿在青石板的地麵上劃出深深的溝槽,然後停靠在兩端的護欄邊。


    “那不是先前和張狂拚死戰鬥的肖龍嗎,怎麽幾十天不見,又和人鬥上了?”


    “這個人的氣息,好像不弱於先前的張狂啊。”


    兩個人的戰鬥打破了流字區域的寧靜,很多在流字區域修煉的人,紛紛圍攏過來。


    “裂地斬。”肖龍的身體剛碰觸到護欄,便再次發動攻擊,耀眼的淡金色的大片光澤從地麵抽離而出,形成兩丈長短的刀刃,像巨犁衝向康伯,所到之處,地麵的青石板盡皆破碎,深深的溝壑被劃出,但地麵並沒有延遲刀刃的速度,反而使速度越來越快,到康伯數丈外的地方,刀刃由原來的淡金色變成了金黃色,映著日光,格外刺目。


    “‘水盾術’。”康伯凝視著肖龍的“刀刃”,皺了皺眉頭,雙掌像遊魚般在空氣中擺動起來,隻見從他雙掌貼合的地方,湧出大量的黏液,像蠕蟲般衝向刀刃。


    那些黏液看起來極為濕滑,卻將刀刃完全吞沒,從刀刃的尖端到刀刃的尾部,就像被活吞了似的。


    肖龍見狀,雙足站定,“破虛指”從雙指尖怒射而出,像閃電般切開那些黏液,擊向康伯。


    康伯似乎見“破虛指”的威力巨大,不宜硬擋,便閃身避過,隻聽“轟隆”一聲,破虛指的指力擊中護欄,將丈餘範圍內的護欄擊得破碎開來,碎片四散飛揚。


    “‘水劍術’。”康伯滿臉怒容地往前邁出,手掌揮動,晶瑩的劍氣飛向肖龍。


    肖龍似乎要和康伯比個高下,“破虛指”再次怒射而出,金色的光線迅速撞向康伯的劍氣,發出“嗤嗤”的聲響,兩股能量似乎都想彼此吞噬,但好像它們的力量恰恰相當,彼此侵蝕後,同時消亡。


    “兩個人好像勢均力敵啊。”


    “難以分出高下嗎?”


    “它們鬥得好激烈啊,我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競技場外,人們議論紛紛。


    而幽穀、高天見兩個人都不想罷休,眉頭皺得更深了。


    “幽穀,快想想辦法吧,瞧他們的架勢,到最後有一個非重傷不可。”高天有些擔憂地道。


    “你有能力將它們分開麽?”幽穀白了眼高天。


    就在這時,忽見肖龍的掌心出現詭異的波動,雙掌彼此相向,就像抱著個尺餘大小的空氣球,而在空氣球的中心,迅速的形成金色環繞的漩渦流,隻見他的雙掌忽然猛地靠近,一道金色的弧刃從渦流中迸射而出,飛向康伯。


    金色的弧刃離開渦流時,僅尺餘大小,而隨著距離的延長,迅速擴大,到康伯的近前,已有丈餘。


    “‘劈風斬月掌’。”隻聽肖龍爆吼道,同時,雙掌再次靠近,從渦流中不斷地飛出金色弧刃。


    “‘水盾連擊’。”康伯聽到弧刃的破空聲,便知道其威力非同小可,他雙掌再次擺動起來,隻見無數的黏液,向水蛇般衝向弧刃,將快要及身的弧刃凝固住,於此同時,後續的黏液,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其他弧刃。


    “唉,看來要決出勝負了,‘水盾連擊’是康伯最後的絕招,既是防禦的招數,又是攻擊的招數。”高天歎息道。


    而幽穀則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忽然,博彥從流字區域走了過來,開始時他並不想中斷修煉,卻沒想到從競技場傳出的波動越來越劇烈,便好奇的走了過來,而他剛巧走到了幽穀的身邊,瞧見籠子裏的“小白”,奇道:“小白,誰把你搞成這副模樣的?”


    幽穀見博彥俊朗的模樣,便客氣地道:“你也知道這個小家夥?”


    “小白可是渾身白色的毛,怎麽被弄得黑不溜秋的?”博彥伸出手去,碰了碰小白身上的黑斑,恍然道:“原來是染的顏色。”而當他瞧見小白嘴中空空的,原本可愛威武的牙齒都光了,便怒叱道:“肖龍怎麽把你的牙齒給拔了,太混蛋了。”


    “你誤會了,小家夥是被康伯搞成這樣的。”幽穀無奈地道,然後瞧向場內。


    博彥見肖龍和康伯拚命的架勢,便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那個人叫康伯?那我明白肖龍為什麽那麽死拚了,因為叫康伯的那個混蛋就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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