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肖龍跌入禁區岩漿亂流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禦虛宗。


    自從出現在禦虛宗,他就像個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半個禦虛宗,沒想到,會送命在毫無價值的禁區的亂流中。


    “他不應該是這個結局啊。”楊劍有些慌亂的出了洞府,然後便去了天界,來到西院院長的屋社外,他清晰得記得,上次來這個地方,是向血峰長老推薦肖龍,而這次,竟然是傳達噩耗。


    “楊劍長老,你這麽快又來見院長?”侍女微笑著向楊劍打招呼。


    “我有急事要見院長大人。”楊劍搓著手掌,滿臉的焦急。


    “院長大人最近好像心情格外的好,說你過來,可以直接到裏麵見他的。”侍女客氣地道。


    “真的?”


    “當然了,楊劍長老,您需要我進去稟報麽?”侍女見楊劍臉上並沒有喜色,有些意外地道。


    “算了,遲早他都會知道的。”楊劍咬了咬牙,便低著頭邁步進入了屋社,心道:“這次恐怕要完蛋了,肖龍誤入亂流,我隻怕也難活了。”


    楊劍心情壓抑地見到閉著眼睛的血峰,同時,擦了把額頭的虛汗。


    “楊劍,他的修為進步的如何?你過來,想必有什麽喜訊吧?”楊劍尚未開口,血峰長老便低低的問道。


    “院長大人。”楊劍又擦了幾遍額頭的汗水,歎道:“肖龍他……他誤入了禁區,陷入了亂流當中。”


    “嗯?”血峰忽然睜開眼眸,從中爆射出的神光,幾乎刺透楊劍的靈魂,使他身體不自覺的寒顫起來。


    “院長大人。”楊劍忽然跪倒在地,悲傷地道:“我今日見到肖龍被南院的路曼雯追逐,沒想到,他竟然進入了禁區,我都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麵,院長大人,你責罰我吧,我沒能看護好肖龍。”


    “唉,倘若肖龍出事,我如何向太長老交待?”血峰長老忽然站了起來,隨即眸光掃向楊劍,叱道:“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你隨我來吧,把事情的前後詳細地說與我聽。”


    “是。”楊劍跟在血峰長老的身後,邊走邊說,很快便下了隕山。


    到了西院修煉的洞府,隻見此時的洞外,站滿了人,很多人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隻是每個人都在提及兩個字,那就是:肖龍。


    “裏麵還有人麽?”血峰院長見當值的長老規規矩矩的站在洞外,便沉聲問道。


    “院長大人,剛剛洞內地眼異常噴射,我怕出危險,所有的人都趕出來了。”當值的長老恭敬地答道。


    “現在誰在裏麵?”


    “紫苑宗師帶著幾個人。”


    “洞府的其他入口,都封著麽?”血峰長老掃了眼在場的人,忽問。


    “這個……剛才我檢查過,偏洞的口子被人從裏麵破開了。”當值的長老皺了皺眉頭道。


    “破開了。你先派人守住那個偏洞的口,再不許人進出。”血峰長老凜然說完,又掃了眼當值的長老,便進入修煉的洞府。


    “院長大人,偏洞的口,常年封著,為什麽被人破開了?”楊劍隨著血峰長老剛進入洞府,便疑惑的道:“太蹊蹺了。”


    隻是血峰長老什麽都沒有說,而當他們走到禁區,便瞧見臉色凝重的紫苑宗師,神情憔悴的路曼雯和泫然欲泣的肖楠。


    楊劍期待從紫苑宗師的身上能看到奇跡,隻是他見到紫苑宗師的神情,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紫苑,怎麽樣?”血峰長老走到紫苑宗師的近前,慌忙的問道。


    “雖然很微弱,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岩漿深處,有他的氣息。”紫苑宗師皺著眉頭道。


    “也就是說,他依舊還活著了。”血峰長老有些緊張的再次發問。


    “嗯,算是吧。我能感覺到他微弱的氣息,要麽是他快要死了,要麽便是他在岩漿的極深處,你我都知道的,哪個結果都不太好。”紫苑宗師愛惜地瞧了眼淚花連連的肖楠,苦澀地道。


    “還活著。”血峰長老長出了口氣,歎道:“活著就好,至少還有希望。”


    “血峰,你什麽意思?你能下去救他,那趕緊的,別把我徒兒傷心壞了。”紫苑宗師忽道。


    “救他?”血峰長老瞧了眼肖楠,又瞧了眼奔流的岩漿,搖頭道:“我救不了他,進入岩漿後,用不了多久,我便會死。”


    “那你說什麽風涼話?”紫苑白了眼血峰。


    血峰歎道:“據我所知,肖龍曾經在塔羅山的火岩地帶中修煉過,他在岩漿中至少能挨一陣子,現在你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我想,他多半沒死,你該知道的,我們魔師,一息尚存,往往能誘發奇跡的。”


    “嘿嘿,你知道的倒挺多。”


    “我當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對了,這件事情就先別告訴太長老了,免得他老人家擔心。也別再傳播,尤其是別給他的那幾個朋友知道,餘白他們幾個。他的事,就維持在我們這個圈子就好了。”


    紫苑宗師點了點頭,奇道:“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很多他的事情啊,還很細。”


    “但也有我不知道的,比如,肖龍他是怎麽到禁區的,到底是什麽人將他打入的亂流。”血峰院長忽然語出驚人。


    “血峰院長,肖龍是被誰陷害的?為什麽他剛到禦虛宗,就出事了?”肖楠擦幹眼淚,微蹙著眉頭道:“我要為他報仇。”


    “嗬嗬,丫頭,別急,很多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你也別哭了,你比任何人都應該相信肖龍,不是麽?”血峰拍了拍肖楠的肩膀,隨後,他瞧向神情緊張、默不作聲的路曼雯,問道:“你便是陸曼雯吧?”


    “是,院長大人。”陸曼雯有些顫抖地道,從沒感覺到會如此緊張。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盡管如實回答,別有什麽顧慮,別有什麽負擔,好吧?”血峰微笑著瞧著陸曼雯。


    陸曼雯瞧著頗具威嚴的西院院長,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


    隻見雪峰院長瞧了眼陸曼雯,淡然道:“我知道你和肖楠丫頭的關係匪淺,必然不會故意追逐肖龍將他趕往禁區的,在此之前,是否有人誘導你將肖龍往西院的禁區裏麵趕呢?”


    “院長大人,我雖然對肖龍並沒有好感,但是,絕不會傷害他的。”陸曼雯低低地道,然後心虛的瞧了眼肖楠,歎道:“大概是我的偏見吧,從我見到他,就沒……沒什麽好感。”


    “嗯,你很誠實,那你們這次出禦虛宗,有什麽特別的能值得懷疑的事情麽?”血峰長老又問。


    “我……我有些記憶比較模糊,今天早晨的時候,我聽高寒師兄提及過,說我和肖龍遇到了星劍門的人,被他們埋伏了,按理講,星劍門的人是不可能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因為我們的行蹤很隱蔽,不可能有人設伏的。”


    “那除此以外呢?”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院長大人,那天返回時,我好像中了星劍門的蠱惑之術,記憶有些淩亂,要想徹底搞清楚,除了肖龍,就要問高寒、博彥、李雨軒他們幾個師兄了。”陸曼雯歎道。


    “哦。”血峰院長輕微地點了點頭,顯出思索的神情。


    “血峰,你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紫苑宗師忽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嘿嘿,就在肖龍出事的時候,洞府那個被封了很久的偏口給人打開了。”血峰長老語音冰冷了幾分。


    “你的意思,真的有人想害肖龍?陸曼雯這次被人給利用了?”紫苑皺著眉頭問道。


    “目前就是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啊。”血峰搖了搖頭,然後微笑著道:“你還能感覺到肖龍的氣息吧?”


    紫苑宗師點了點頭,奇道:“他的氣息非常弱,但是連綿不絕,沒有衰退的跡象,倒是挺奇怪的。亂流的深處,別說你我了,就是整個禦虛宗,恐怕都沒有人敢進入,要不然也不叫禁區了。”


    血峰長老深有感觸地瞧了眼地眼外圍噴濺的岩漿,接著,又瞧了瞧洞內其他的地眼外的噴射物,心道:“能搞出這麽大動靜,想必這些都是他掙紮的傑作吧,如果不死,他的將來,真的令人期待。”


    “那我們怎麽做?”紫苑宗師瞧著血峰緊鎖的眉頭,忽然問道。


    “楊劍。”血峰囑咐道:“關於陸曼雯他們在禦虛宗外遇襲的事情,你負責調查清楚,然後速報我知。”


    “是。”楊劍同樣鬆了口氣,剛剛進入洞府的時候,他大氣都不敢喘。


    “嗯。這個洞府,就先別做修煉的場地了,免得危險再度發生。”血峰又囑咐道,而後,他便拂了拂袍袖,往禁區外走去。


    “那其他的呢?”紫苑宗師急道:“你瞧我徒兒傷心欲絕,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麽?”


    “紫苑,我真的束手無策了,你總不能讓我把太長老們都搬來吧,我做不到。”血峰說完,似乎擔心紫苑宗師會糾纏,便匆匆的離開了。


    “陸曼雯,由於事情還沒有結束,所以,你暫時並不能返回南院。這樣,你先跟我走吧,待會,我再將博彥,李雨軒和高寒他們幾個叫來,把你們這次外出的事情,好好地捋個清楚。”楊劍冷冷地道,他的話,便是給陸曼雯下了禁足的令。


    陸曼雯即便是不滿,那也沒有辦法,畢竟,事情是她引起的,暗道:“他們該不會把我投入暗無天日的黑牢吧?”


    肖楠瞧著陸曼雯有些落寞的背影,歎道:“師傅,曼雯師姐應該不會出事吧?”


    紫苑溺愛地瞧著肖楠,歎道:“如今你的麻煩夠多的,還為她著想呢?我可聽說,那個妮子是怪肖龍占了她的便宜,才要找肖龍麻煩的,你就不吃醋?”


    “我……我想那必然是個誤會,肖龍他不會做出格的事情的。”肖楠信心滿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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