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寅織坐在地洞柴火的旁邊,皺著眉頭瞧著跳躍著的火紅的火焰,然後將腳邊的柴火,憤怒地扔入火堆中。


    “轟……”


    柴火進入火堆,猛烈的燃燒起來,同時,迸射出許多的火星。


    “寅織老弟,來,大宗師在遠處摟著女人逍遙快活,我們也可以飲酒作樂的。”有人迷醉的走到油寅織的旁邊,將抱著的酒壇,給了他。


    油寅織抱起酒壇,狂灌了幾大口酒,嘶聲道:“什麽狗屁的大宗師。”


    “嘿嘿,你別不服氣。”那個迷醉的人坐到油寅織的旁邊,附在他的耳邊,嘀咕道:“那個人很厲害的,你也見到了,他能將這個山穀的六階的火獅給滅了,你能麽?你要是能,我敢說,你的那個香豔的師姐,早和你好上了。那個細皮嫩肉,白得像山裏的雪似的,嘖嘖。這個世界,是分等級的。大宗師可以玩女人,我們隻能喝酒。”


    那人說完,便倒在地上睡去了,似乎因為喝得過多。


    油寅織的臉則顯出猙獰的肌肉,而眼眸深處,則映象出兩個肉體彼此交纏的人影,這兩個人影,就像最毒的蛇,噬咬著他的神經,使他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就在這時,油寅織忽然感覺到,外麵傳出稀碎的腳步聲。


    “人回來了?”油寅織眼睛往洞口的方向瞧,突然,他發現,冰寒的氣息從外麵湧進來,將柴火對麵離洞口近的那兩個人,瞬息凍成了冰雕;緊接著,穿著黑白相間的條狀道袍的人,從外麵衝進來,落到地上,隨即,一個極為熟悉的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姓肖的,你帶人偷襲我們。”油寅織見肖龍提著古炎裂山槍衝了過來,趕緊將身前的柴火堆踢飛。


    “油寅織,你跑不了了。”肖龍袍袖輕拂,將帶著火焰的柴火,卷到別處,殺氣衝天地盯著抱著酒壇的油寅織。


    “肖龍,別和敵人囉嗦,幹掉他們。”博彥衝入洞中,瞧了眼肖龍,便找上其餘的敵人殺去。


    “多謝博彥師兄提醒。”肖龍說著,提槍便衝向油寅織。


    油寅織見到肖龍,便像遇到了天敵,心中的戰意蕩然無存,飛快的往後退去,這樣一來,他腳邊原本喝得醉醺醺的那個人便暴露在肖龍的麵前。


    “噗……”肖龍提起裂山槍,刺透那人的胸膛,將那人死死地釘在地上,然後,縱身衝向油寅織。


    油寅織見到殺氣騰騰的肖龍,魂嚇得都快散了,瘋狂的往洞中跑,隻是,這個洞穴就一個洞口,沒跑出幾步便到了洞底,他氣急敗壞的剛要繞著石壁逃,忽覺腰部一緊,好像被鋼鐵箍住了,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整個人旋轉著離地而起,然後,像死狗般重重地摔到地麵上,渾身的骨頭都快碎了,腦海中就像塞入了發動機,嗡嗡作響。


    “痛……痛死我了。”油寅織剛想站起來,忽覺袍子一緊,他整個人被肖龍拎起來,然後高舉起,抵在石壁上,肉體深處傳出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忽然深切地感覺到,自己就像個沒有靈魂的肉餅,任人拿捏,而看到肖龍充滿殺意的冰冷眼眸,知道今日死定了,於是悲戚地道:“肖龍,倘若見到斯梅德理,麻煩你把他殺了。”


    “遠處的那個洞中和朵雲做出下流之事的那個人,是黑域堡的斯梅德理?”肖龍震驚地問道。


    油寅織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黯然道:“就是……就是那個禽獸,他強迫我師姐做她並不情願的醜事,簡……簡直該死。”油寅織說著話,嘴裏流出大灘的血,而後,痛不欲生地道:“他……就是個變態狂魔。”


    “嗖……”肖龍伸手往後一抓,將原本插入人身體的古炎裂山槍,淩空吸入掌中,然後順勢將槍頭送入油寅織的胸膛,寒聲道:“你放心,黑域堡的人,我不會放過的。”


    將裂山槍從油寅織的胸膛拔出,肖龍尋找敵人時,隻見鐵冰和博彥他們,將其他人解決光了。


    鐵冰長老殺死四個,肖龍幹掉兩個,博彥、李雨軒、楊信和廖坤,將剩餘的人平分了。


    “輕鬆啊。”李雨軒拍了拍手,將手上沾染的塵土清理掉,順手從地上死屍的腰畔,將儲物袋取了。


    其他人趕緊清理戰場,而就在這時,大地猛烈的震動了下,就像有顆炸彈在身邊炸響,洞頂的碎石紛紛掉落。


    鐵冰忽然變色道:“楊劍他們遇到麻煩了,我們火速過去幫忙。”說完,縱身便出了洞穴。


    博彥他們的速度快極,魚貫而出,肖龍跟在眾人的身後,隻是這時,他忽然感覺,身前飛掠的廖坤,猛衝的動作忽然緩了下來。


    “這個家夥,倘若禦虛宗出現危難,第一個逃跑的人,必然是他。”肖龍有些鄙夷地從廖坤的身邊掠過,然後鉚足勁衝到了鐵冰的跟前。


    再往前看,隻見,原本鬱鬱蔥蔥的密林,出現大範圍的“真空”地帶,而周圍,倒伏了大片的樹林,有的被直接削斷,有的被火依舊燒著,有的樹結上了冰淩,而在“真空”地帶的一邊,楊劍長老帶著禦虛宗的三位長老,個個神情肅然,呼呼喘著粗氣;而在另一邊,有個腰為麻袍的人,上身赤裸著,胳膊稍微沾了些殷紅的鮮血,長須紅臉,頭發卷曲,就像個充滿野性的獅子,目射著冷光。


    肖龍他們剛走到楊劍等人的身前,隻見楊劍他們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果然是個黃金級冰屬性的大宗師啊。你們怎麽樣?”鐵冰掠到楊劍等人的近前,問道。


    “還好。”楊劍瞧了眼鐵冰及肖龍他們,接著道:“我們入洞後,本想偷襲重創對手,沒想到,對方非常的狡猾,將女人當做墊背,而他則安然逃到了洞外。隻可惜,那個洞還有個出口,要不然,他倒是沒那麽容易出來的。”


    “我們全殲敵人,這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大半。”鐵冰道,緊接著,他掃了眼遠處的敵人,問:“知道對方的來曆麽?”


    “鐵冰長老,我知道那個人是誰,黑域堡的斯梅德理,我們見過幾次的。”肖龍邁步到楊劍和鐵冰的近前,低低的道。


    “斯梅德理?”楊劍搖了搖頭,“我就知道黑域堡有個千渡和華倫,其他的人倒是並不熟,怎麽,他來禦虛宗,也是衝著你?”


    楊劍說完,眾人都將目光瞧向了肖龍,似乎都在思考,這個能引來幾個大宗師追殺的人,到底什麽來頭?


    “我和他說幾句吧?”肖龍有些無奈的瞧著楊劍,見他沒有明確地表示反對,便清了清嗓子,衝著斯梅德理吼道:“斯梅德理,我以為,你上次逃跑後,會夾著尾巴躲起來重新做人的,沒想到,你光著身子到深山老林裏玩女人,真夠丟人的。”


    聽到肖龍的話,李雨軒拽了下博彥的袍袖,嘀咕道:“他這麽說,明擺著激怒對方啊,這小子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博彥一臉的肅然,他瞧了眼肖龍,不知道在想什麽。


    隻見斯梅德理認真地瞧了瞧肖龍,忽然眸光凝聚,叱道:“姓肖的,布拉是不是被你殺了?”


    “斯梅德理,我不認識什麽拉不拉的,你從遙遠的黑域堡過來,就問這個?”肖龍戲謔的問道。


    “你想套我來此的目的嗎?哼,我不會告訴你的。”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像你這樣被精蟲塞滿腦子的人,除了做些牲口能做的事,還能幹嘛呢?”肖龍充滿諷刺的道。


    “姓肖的,你找死。”斯梅德理狂吼一聲,手往前伸,無盡的寒意從他的掌心狂泄而出,附近的虛空發出“哢哢”的聲響,瞬間形成龐大的冰雲,閃爍著幽冷的光澤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肖龍。


    冰雲的前端,盡是銳利的丈餘長的針狀的鋒芒,倘若刺中人體,必然千瘡百孔,身體染血。


    “我來擋住他。”鐵冰長老見“冰雲”衝過來,當即走到眾人的前麵,手中長劍揮舞,在身前劃出個圓弧;隨著他劍的移動,隻見厚重的冰層在眾人的身前形成,宛如個龐大的圓形的盾牌。


    “轟……”


    冰雲遇到冰盾,激烈的碰撞掀起迅猛的狂風,帶著無盡的寒意,衝向四野,真空地帶外圍的木葉,瞬間染上霜白。


    肖龍他們幾個人被寒意侵擾,紛紛運氣抵禦。


    隻是,斯梅德理的冰雲,速度快極,能量極大,沒多久便將鐵冰的冰盾撞碎,七零八落;餘勢依舊向眾人衝了過來。


    “今日的場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別站著了,行動吧。”楊劍手中的長劍遞出,攜帶著火焰的數丈光刃劈向冰雲,“嗤”的一聲,削下冰雲的一角,而後,他縱身飛到冰雲的上方,輕微一點,整個人如射出的箭,衝向斯梅德理。


    “哼,你來找死,我就成全你。”斯梅德理見楊劍衝了過來,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摸出丈餘長的長矛,往前一遞,十幾道鋒利的冰矛瞬間形成,飛刺楊劍;而後,他剛想飛身縱出,近身搏擊楊劍,隻是,附近虛空波動,鐵冰及其他長老的攻擊便到了。


    極為犀利的兵刃、閃爍著詭異光澤的藤杖、吹毛斷發帶著金光的利劍和攜帶著水波光澤的狂龍卷攜帶著猛惡的氣勢,圍擊斯梅德理,各種兵器閃耀的光澤,將斯梅德理古銅色的肌膚,照得有些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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