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降臨,夜色開始籠罩著宏偉而龐大的日落山係。


    在邁斯特拉帝國的東域,銀月高懸在有些形似狼頭的高山上,清涼的月輝灑向山中的各個角落,將陰暗緩緩驅除。


    山中,有座看起來頗具規模的院落,院落的門楣上,懸著“星劍門”幾個字,和四野的月輝相輝映,散發出神秘的氣息。


    此時,星劍門內的諸多弟子,像星辰般散布在院內,已開始夜間的修煉,吸納外界的清氣,看起來頗具底蘊。


    但在院內深處靠近山體的地方,在折射著淡淡清輝的屋社內,傳出極低的頗具壓抑味道的輕吟聲,低沉而魅惑。


    油寅織急匆匆的穿過大院,來到屋社前,聽到裏麵的聲音,便停住了腳步,心道:“師傅在修煉‘天魔功’,這次不知道哪位師姐走運,能得到師傅的照顧,唉,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修此神功啊。”


    沒多久,在一聲充滿高亢而歡愉的啼吟後,裏麵傳出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動靜。


    “油寅織,你在帝國的軍隊中好好的,怎麽又回到星劍門了?”忽然,裏麵有個蒼老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師傅,唉,說起來真夠倒黴的,我被人害得好慘啊。”油寅織苦澀著臉道。


    “那你就進來慢慢說吧。”那個蒼老的聲音又道。


    油寅織推門而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曖昧的味道,隻見有位老者舉重而坐,而在他的身邊,有個美豔妖嬈的女人,剛將裸露著粉臂納入袍袖中,臉上帶著淡淡的胭脂紅。


    “師傅,朵雲師姐。”油寅織瞧著兩個人,頗為恭敬的道。


    “寅織師弟,聽說你當了軍士長,頗得聯科將軍的重視,怎麽有空回來了?”女人抬起迷醉的星眸,瞧了眼油寅織,低低的道。


    “朵雲師姐,唉,我太倒黴了……”油寅織瞧了眼朵雲,隻感覺眼前一亮,心髒不由快跳了幾分,隻覺得這位師姐嬌美的臉龐像三月的花似的,蓮藕般的胳膊透著活力,性感的翹臀勾勒出誘人的弧線,妖嬈的身姿,比他所見過的女人都玲瓏的多,一股欲念的火焰頓時像深埋的岩漿,要衝出萬丈地表。


    老人瞧著油寅織癡迷的表情,便向朵雲責備道:“他經不起你的魔功,別再戲弄他了。”


    “師傅,我和師弟鬧著玩呢。”朵雲說著,神態斂起,戲謔道:“師弟,你瞧什麽呢?”


    油寅織忽然從迷離的神情中蘇醒過來,隻感覺到身上冷汗直冒,瞧著端坐的師傅和清麗脫俗的朵雲,駭然道:“師姐,恭喜你成為魔傑,不出五年,你就能成為大宗師了。”


    “格格,師弟,你說你被人欺負了,到底怎麽回事?”朵雲好奇的問。


    油寅織晃動著腦袋,清醒很多,他簡短的述說了先前和肖龍的遭遇,歎道:“那個姓肖的太邪性了,我的軍士們死的死,傷的傷,我無法向聯科將軍交代,不得已便到了這裏,唉。”


    “那個姓肖的同樣是個魔傑麽?”朵雲微蹙著秀眉問。


    “應該是個魔導師,不過,他的攻擊技能,卻強的很。”


    “年齡多大呢?”朵雲又問。


    “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從魔武王國來的。”油寅織回想著發生的事,推測道。


    “原來是個小屁孩啊,瞧把你嚇得。”朵雲嗤笑道:“師傅,不如我陪著師弟下山好了,如今我大功初成,正好到外麵曆練曆練,為星劍門揚名立萬,也不枉費了您的教導。”


    “嗯。”那個老者點了點頭,叮囑道:“你下山後要小心謹慎,但切記,想要借助功法提升你的修為,必須對方是童男之身才行,隻要你施法成功,那人便會成為廢人,要將其殺了。”


    “師傅您放心,我明白。”


    ……


    騎著異種馬速度很快,又平穩,半日間便能行出近千裏的距離,走山路如履平地。


    隻是鹽藍不是魔師,所以,肖龍必須經常停下來休息,然後幫助鹽藍找些食物進補。


    兩日後,肖龍帶著鹽藍漸漸進入了霧氣蒙蒙深山密林。


    “大哥哥,照這樣的速度,再走差不多十日,就能到禦虛宗了吧?”鹽藍忽然撲閃著大眼睛問肖龍。


    “嗯,按照地圖所示的,應該差不多了吧。”肖龍瞧了瞧從油寅織那得到的地圖,瞧了半晌兒後,又塞入貼身的口袋中,瞧著遠處的深林道:“為了不影響行程,我多給你打些野兔吧。”


    “好啊,好啊,你打上三隻,我把它烤熟了,每天吃些,就能到禦虛宗了。”鹽藍高興的道。


    這幾日,鹽藍跟著肖龍風馳電掣,漸漸將父親身死的事情忘記了;為了不讓鹽藍想起傷心事,肖龍也花了些心思,結合著自己的經曆,編了些故事給她聽。


    兩人過得倒也瀟灑自在。


    “那邊有條小河,先帶你去洗把臉吧。”肖龍忽然見遠處有條小河,便走向那裏,抱著身前的鹽藍從馬背上下來,走向河邊。


    “哇,小河裏麵有魚耶。”鹽藍柔嫩的小手指著河水,忽然歡快的道。


    “我給你抓條魚吧。”肖龍微笑著從儲物袋中摸出古炎裂山槍,走到河邊,然而,他還沒有動手,河中的水忽然像活了似的,從水麵延伸出數條晶瑩剔透的水質繩索,猝不及防的將肖龍的身體纏繞住。


    “大哥哥……”鹽藍見狀,驚恐的捂住了小嘴,睜大眼睛瞧著河水,又瞧瞧肖龍,不明白那“繩索”是怎麽出現的。


    “鹽藍,你躲遠點。”肖龍一時沒能將“繩索”掙脫開,便催促道。


    鹽藍當即跑開,躲到了石頭的後麵。


    就在這時,從河岸的密林中,飛出金光閃閃的利箭,“嗤”的一聲,便到了肖龍的身前。


    “想要捕殺我?沒門兒。”肖龍眼眸一寒,見利箭貼近身體,猛的挪動腳步,卻不想河水就像澆灌的鉛水似的,將他的雙腿牢牢的束縛住,無法動彈。


    “嗯?水屬性的禁錮?”肖龍驚懼之餘,猛的張開口,靠鋼鐵般的牙齒,將射來的利箭牢牢的咬住,使之無法前進,“滋滋……”,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響。


    “咻……”


    就在肖龍咬住利箭的同時,從河水中飛掠出個人影,寶劍割裂虛空,刺向肖龍的左肋,又快又準,瞬息便到身前。


    “哼,又一個。”肖龍暗道,見勢不妙,扭動脖子,將口中咬著的箭擊向來劍,“鏗”的一聲,火星四射。


    肖龍口中的箭落入水中,來劍也同時走空,劍擦著肖龍的身體而過,但使劍的人,出現在肖龍的眼前。


    肖龍見使劍的人比自己年紀大不了多少,卻滿眼仇恨的目光,便急喝道:“無冤無仇,你們三個為什麽要殺我?”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們有三人的?”握劍的人站在不遠處的河水中,冷冷的問。


    “我走到河邊時便知道了,你們雖然刻意收斂了氣息,卻逃不過我的眼睛。”肖龍凜然道:“我們有仇麽?”


    豈料那人並沒有回答肖龍的問題,反而問道:“那你為什麽要等我們發動,而不先出手呢?”


    肖龍舔了舔嘴唇,諷刺道:“我要先出手,你們早完蛋了。”


    “完蛋?你剛才躲開我們的連環攻勢,倒是超出我的預料,說能殺了我們,有些誇張了吧。唉,沒想到邁斯特拉帝國的軍士中,有你這樣的好手,可惜了。”那人帶著諷刺的口吻說道。


    “我可不是什麽帝國的,怕你誤會了吧。”肖龍有些無奈的道。


    “是麽?那你為什麽會有帝國軍士才有的異種馬匹,又為什麽劫掠年輕的小姑娘?”那人盯著肖龍,反問道。


    “那個異種馬,是我搶來的,那個小女孩,叫鹽藍,是我路上救下的。”肖龍有些無奈的道,說完,他衝著石頭後麵的鹽藍喊道:“鹽藍,你出來吧,他們幾個倒不像壞人。”


    “大哥哥,你的嘴流血了。”鹽藍跑過來,似乎想跳入水中給肖龍探查傷勢,卻又不敢。


    “詹銳,餘白,我們應該誤會他們了,不是帝國的人。”那人忽然衝著森林、河水喊道。


    而伴隨著他的話,從深林中飛掠出個背著箭壺的人,落到河邊,此人雖然清秀,渾身卻蕩漾著淩厲的殺氣,和那個用劍的人,年齡差不多;而從河水中出來的,是個身形矯健的女人,伴隨著她在水中浮現,其身上的水,慢慢的退回到河水中,衣服沒半點水分;這個女人的年紀似乎和肖龍相當,但讓肖龍意外的是,她的修為竟然是黃金級魔導師。


    “我叫俟鵬飛,拿箭射你的,叫詹銳,而將你束縛在河水中的,叫餘白。”手中握劍的人介紹道,“這些日子,我們在落日山係中穿梭,沒少遇到帝國的人騷擾,所以,看到你騎著異種馬,就生誤會了。”


    “我叫肖龍,她是鹽藍。”肖龍如實道。


    “凡是帝國的軍士,就該殺,你雖然不是,也比他們好不到哪去,你瞧把這個小姑娘弄的,髒兮兮的。”餘白白了眼肖龍,然後給鹽藍梳理頭發,卻沒想到鹽藍竟然躲開了,藏到肖龍的身後,她於是瞪眼道:“拜托,我是好心給你梳理下,好歹也要像個女孩子吧。”


    “我是大哥哥救下的,他要是好不到哪去,天下就沒有好人了。”鹽藍滿臉慍怒的吼道。


    “唉……你這個小家夥,我可是黃金級魔導師,比他的修為高出很多,你倒反而尊重他?”餘白頗為不服的道,說完,她白了眼鹽藍,將胸前的青絲甩到身後,一副再不搭理後者的表情。


    “肖龍老弟,瞧你風塵仆仆的,難道想去禦虛宗?”俟鵬飛忽然問。


    “沒錯。”


    “看起來又有個伴兒了,我們三個都是去禦虛宗的。”三人中,自始至終沒開口的詹銳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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