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裏斯又休息了數日,肖龍便離開了皇都。


    進入皇都前,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外鄉人,而離開時,他名動皇都。


    即便是他做夢,都沒想到,唐風淩會當眾說想讓肖龍做她的駙馬爺。


    當然,唐風淩後來表示那是個玩笑,她是給肖龍送木匣子來的。


    而讓肖龍意外的,是裏麵裝的,竟是他想要的——金蟬琉璃根。


    同時,安妮似乎是為了安撫唐族,送出了“戮魔劍”。


    “唉,沒想到安妮從不想要劍,而她所想的,是商業帝國。”肖龍喃喃道。


    不過,肖龍並不打算勸說安妮做些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有心中的夢想。


    肖龍同樣有他緊迫要做的,那就是提升修為,同時,尋找父親肖璐的下落和魅影組織的蹤影。


    “接下來的目的地,就是禦虛宗了。”肖龍眺望著日落山,喃喃自語道:“禦虛宗是每個人的夢想,而肖楠姐言談中,多次想讓我進入宗派,到底它有什麽樣的魅力呢?”


    “連哈羅德那樣的笨蛋,都能修煉那麽快,應該不凡吧?”肖龍雙手抱著後腦,慢條斯理的道,隨後他又瞧了瞧身後的背囊,裏麵裝的是小白,小家夥似乎還在沉睡中修煉,呼嚕已經不像先前那般響,卻沒有蘇醒的跡象,“這個家夥,活得真夠安逸的,希望它到了禦虛宗,別給我惹禍。”


    為了更好的曆練,肖龍盡量撿有大山的地方走。


    如果碰到了魔獸,他便毫不客氣的練練手,路上倒也不寂寞。


    漸漸的,肖龍掌握了“狂化”持續的時間,差不多有半盞茶的工夫。


    也就是說,他必須在此時間內,解決對手,過了那個時間,他就會回到原來的狀態。


    “雖然時間不長,但遇到比我高出很多的敵人,真的管用啊。”肖龍微笑著道,他瞧著不遠處的山勢似乎越來越險峻,便從儲物袋中摸出幾片紫魂葉,送入口中,慢慢的咀嚼。


    這幾乎都成了他的習慣。


    而肖龍咀嚼著紫魂葉走出沒多遠,幽幽淒淒的哭泣聲忽然傳入他的耳中。


    “嗯?發生什麽事情了?”肖龍心想,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順著哭泣的聲音走,沒多久,便看到一處圍著籬笆的院落。


    在院落當中,有個小女孩坐在草堆上哭花了臉。


    而她的身前,橫著個死屍。


    屍體應該是中槍而死的,胸前多了個滿是黝黑汙血的窟窿,血早已經流幹了。


    “小姑娘,死的是你的父親麽?”肖龍進入院落,歎息著問。


    隻見小女孩充滿恐怖的瞧著肖龍。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隻是看到你哭得不停,便過來問問,你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肖龍試著走近小女孩,到了對方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使她緊張而僵硬的肌肉放鬆下來。


    “大哥哥,我爹死了,再沒依靠了。”小女孩淒然道,眼眸中閃爍著淚光,“今天晚上,我就會被山裏的野獸吃掉的。”


    “你別怕,我會將那些野獸打跑的。”肖龍撫摸著小女孩的頭,哀歎著道:“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我叫鹽藍,今年十二歲。”小女孩眼睫毛上晃動著明晃晃的眼淚,低低的道。


    “鹽藍,我們動手先將你的父親埋了吧,要不然,他在另外的世界裏,也不會安心的。”肖龍拉住鹽藍的小手,輕聲道。


    鹽藍似乎有些不願意,不過,當她看到父親胸前的傷口,便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肖龍從儲物袋中摸出古炎裂山槍,在院裏挖出個坑。


    兩個人動手,將鹽藍父親的屍體抬了進去,在鹽藍的哭聲中,將人埋了。


    “你還有別的親人嗎?”肖龍低聲問鹽藍。


    然而肖龍還沒等到回應,便聽到“坨坨”的聲響。


    緊接著,有道火焰從響聲發源的地方飛來,落到院內的屋頂,瞬間將房屋引燃。


    鹽藍的臉刹那間變得蒼白。


    “王八羔子的,不是說沒有人了,這個小子從哪冒出來的?”忽然,有個穿著青銅戰甲的人縱馬而來,走到籬笆外停住,冰冷的目光落在肖龍的身上。


    鹽藍瞧見來人,急忙躲到肖龍的身後,低低的道:“就是他們這些人,殺了我爹。”


    肖龍瞧向來人,從氣息看,就是高級魔師,甲胄倒是普通,隻是頭盔上印著“邁斯特拉”四個字,頗引人注目。


    此外,那人的馬比魔武王國的雄壯許多,通體漆黑,四肢比尋常的馬匹長出半截,骨節格外的粗壯,從外形看,是善於奔跑的優良異種。


    “嗵……”


    那馬匹似乎知道肖龍在打量自己,伸出前蹄,將地上的石頭踩的粉碎,然後,從鼻孔中噴出兩道氣旋,蔑視的瞧著肖龍。


    “小子,你是外地人?”馬上的人盯著肖龍,將手中泛著殺氣的黝黑鐵槍伸到肖龍的胸前,冷冷問。


    “你又是什麽人?”


    “草,沒看到嗎?”那人左手拇指回指了下額頭,傲氣衝天的道:“老子是邁斯特拉帝國的高級軍士。小子,看你的體型,想來夠十六了吧,獲得魔紋了沒?帝國如今正在招兵買馬,如果你有魔紋而不上報帝國,可是會殺頭的。”那人說著話,用槍尖挑開肖龍胸前的衣服,當看到後者光潔的胸膛時,忍不住叫罵道:“你娘的又是個賤種,沒有魔紋,耽誤老子工夫。”


    那人說著話,挺槍便刺向肖龍的身體。


    隻是,他剛遞槍出去,本以為會鮮血奔流的肖龍忽然不見了,而後,他回過頭,卻駭然發現,肖龍和小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他的身後。


    “真他娘的邪門了。”那個軍士挺槍再刺肖龍,這次他動了內氣,一抹熾熱的火焰裹挾著槍頭便到肖龍的近前。


    肖龍這次沒有動,待槍頭到的身前,忽然伸出白皙的手掌,將軍士伸來的槍頭攥住,冷冷的道:“鹽藍的父親,就是這樣被你殺死的?”


    那軍士見肖龍徒手握住槍頭,心頭駭然,那火焰可是連鋼鐵都能熔化的,待看到肖龍手上所凝聚的淡金色的晶狀物時,驚道:“你是魔師?不……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沒感覺到你的氣……息。不,你是魔導師?”


    “你殺死了鹽藍的父親?”肖龍再次冰冷的問。


    “咕咚……”軍士瞧著肖龍冰寒的眼神,吞咽口唾液,而後,他忽然抓住胸前的鐵哨子,猛的吹響,淒厲而蒼涼的聲音瞬間傳向遠方。


    聽到哨聲,隻見他握著哨子,原本有些畏懼的神情不見了,傲然道:“小丫頭的爹就是我殺的,我來就是看看他個賤種有無親人,好抓到帝國做奴仆,嘿嘿,沒想到是個女的,這樣便可以送入軍營,伺候我們這些男人。哼,即便你是魔導師,那也沒有用,帝國的軍士在國土上遍地都是,待會兒,嘿嘿,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混蛋。”肖龍忍無可忍,忽然飛起一腳,踢到馬頸上。


    馬連同背上的軍士,像草垛般飛了出去,“嘭”的一聲,在地上砸出深坑。


    “你他娘的不想活了?”軍士被馬身體壓住,大腿險些折斷,痛得直冒冷汗,不由怒斥肖龍。


    他想站起來,那馬卻死死將他壓著,吼道:“畜牲,給我滾起來。”


    他拍打壓住身體的馬,卻沒想到馬的嘴裏淌出了鮮血,死了。


    肖龍提著那位軍士的槍,來到他的身前。


    “你……你想幹什麽,帝國的軍隊不會放過你的。”那人顫顫巍巍的道。


    “嗤”的一聲,肖龍將手中的槍插入那人的褲襠,瞬間穿了個窟窿,沒入地麵,嚇得那人渾身一哆嗦,險些沒尿。


    肖龍嘴角兒微微翹起,諷刺道:“就你這樣的,還能當帝國的軍士?”他說著,忽然俯身抓向那人的前胸,將那人的甲胄抓的粉碎,同時內氣透出,那人胸前的魔紋變得支離破碎開來。


    “啊,你毀掉我的魔紋。”那軍士感覺到氣海的內氣飛快的消散,瞬間臉色蒼白,嘴唇哆嗦不停,恐懼和不甘撕裂者他的內心。


    肖龍不理會那人,大手揮出,將那人的甲胄扯的粉碎,然後飛起一腳,踢中那人的後背,將他從馬身下解放出來,無巧不巧,恰使其跪落到院落裏鹽蘭父親的墳前,冷冷的道:“你的餘生,就在那懺悔吧。”


    “我……我……”軍士魔紋被毀,似乎想罵肖龍,卻又不敢。


    而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地麵傳來隱隱的震動聲,驚喜道:“快來人啊,有個外來的混賬小子,他毀了我的魔紋,給我擒住他,我要將他千刀萬剮,將他給剁碎了。”


    “轟隆隆……”


    隨著那個軍士的吼叫,十幾頭馬匹奮蹄出現在肖龍和鹽藍的麵前,那些馬噴吐著氣旋,和先前踢死的馬同樣的威猛,而馬背上的人,個個穿著甲胄,頭盔上印著“邁斯特拉”幾個字,個個神態冰冷、傲然,當頭的那人瞅了眼墳前跪著的軍士,向著肖龍叱道:“你從哪來的?”


    “魔武王國。”肖龍淡然道。


    “帝國附屬小國的賤民,敢傷我帝國的軍士,給我殺了。”那人說著話,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向身後的人發出號令,然後衝著肖龍輕蔑地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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