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正因為白絕是樹繭吞噬人類血肉形成的,所以雖然繼承了被吞噬之人的能力和記憶,但並沒有人類應有的情感。


    從根本上來說,仍然隻是陰陽遁的產物。


    因此才能被作為戰爭兵器使用。


    這麽看來……


    如果第四次忍界大戰中,輝夜沒有被成功封印的話,那麽被神樹吸收的忍界眾人,恐怕也會落得像那具屍骸一樣的下場。那種情景,想想實在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但是也很奇怪。


    白明羽自己現在也睡在這樣的樹繭中,但他的情況似乎和這棵神樹上所有被束縛的人都不同,既沒有陷入無限月讀的幻覺世界,也沒有被樹繭所吸收,反而樹繭中的養料還通過那些絲狀物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他體內,種種反常的現象,讓白明羽心裏隱約生出了幾絲怪異的感覺。


    從原著的情況來看,龍脈查克拉的作用似乎僅僅是穿梭時間,並不會在空間上有所變化……


    鳴人和大和穿越到二十年前的地點,仍然是在樓蘭國。


    雖然隻是個例,證據並不充足,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難道樓蘭古城在若幹年前,曾經是神樹生長出來的地方?


    再進一步推想下去……


    白明羽心裏對龍脈查克拉的來曆已經有些猜測了。


    所謂“大地的命脈”這一說法,或許還真的有些門道,如果猜測沒錯的話,後世所謂的龍脈,很可能和這棵神樹有著千絲萬縷的淵源!而以此作為前提,龍脈查克拉表現出的那異乎尋常的壓迫力和驚人的質感,以及與輪回眼瞳術能力相似的查克拉龍,也就都能夠理解了。


    白明羽心思浮動,暗暗揣測著事情的真相。


    外麵的世界還在一天天過去。


    針對神社的例行供奉又先後出現了幾次,枝幹上多出了數百個新鮮的樹繭,而地麵下也新添了幾十具屍骸。


    和整棵神樹的大小相比,多出的這幾百個樹繭顯得微不足道,按照白明羽這段時間的觀察和估計,這棵神樹的高度至少在兩千米以上,樹樁的直徑更是粗壯地堪稱恐怖,怕是一百個人也合抱不過來。如此龐大到驚人的大樹上,樹幹的數量何止上千,樹繭更是數以萬計。


    這個數字已經相當可怕了。


    要知道,現在可不比以後。


    就算是在後世,木葉60年左右的忍界,木葉村的常住人口也隻有十幾萬人的額樣子,就已經是整個忍界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在第四次忍界大戰爆發的時候,五大國傾盡全力,幾乎把所有能調用的兵力全部押上戰場,再加上以鐵之國為首的眾多中小型國家的全力支援,也不過湊出了區區八萬人的忍者聯合軍部隊。


    而在一千年前的這個時代,人類社會還沒有那麽興盛,人口按理說是要少很多的。


    在這種情況下,把上萬人掛在神樹上……


    已經近乎於種族滅絕了。


    難怪六道仙人兄弟要不遺餘力地封印輝夜姬。


    雖然後者因為吞下了神樹果實,以強大的力量瞬間平息了大陸上的戰爭,而一度被人類尊稱為“卯之女神”,掌握著巨大的權柄,但是用無限月讀的方法來製造戰爭兵器白絕,無疑是一招昏棋。按照這個供奉的速度來看,就算這片大陸上有數千萬的人類,也不夠輝夜霍霍的,恐怕用不了百十年,整個人類族群的數量就會縮水到極限,最終全部滅絕。


    事實上,早就有人類發現了真相,不斷出現叛亂。


    但是麵對具備十尾力量的輝夜,任何普通人類都不可能是對手,哪怕是成千上萬人組成的軍隊,下場也是一瞬間被全滅。


    因此,曾經因為平息戰爭而被人類所尊崇的“卯之女神”,逐漸變成了惡鬼的化身。


    這樣的日子不斷持續。


    直到這一天……


    兩個身影出現在了神樹下方。


    “……六道仙人?!”


    白明羽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認出了神樹下方的兩個人影。


    這種領口繡著勾玉的白衣,還有額頭兩側不同於普通人類的雙角,都清楚地昭示了他們的身份,哪怕麵貌上顯得年輕稚嫩許多,但也並不妨礙白明羽很快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不是別人,赫然是輝夜姬的兩個兒子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


    “劇情要發生了嗎……”


    白明羽還依稀記得,六道仙人兄弟是從大蛤蟆仙人口中,知道了神樹的真相,在驗證了大蛤蟆仙人的說辭以後,聯手向輝夜發起質問。


    在那之後不久,就爆發了那場改變整個大陸格局的戰鬥。


    所以,現在的時間,是六道仙人剛見過了蛤蟆丸的時間嗎?


    看來神樹果實早幾十年就被輝夜吃掉了……


    雖然一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但白明羽還是有點失望。


    目光追隨著六道仙人兄弟的身影挪動,就看到羽村開啟白眼,在神樹下方的樹根底部發現了什麽,兩人飛快跳了下去,在數量眾多的白骨堆中挖出了一具剛剛被樹繭拋出不久的屍骸。看樣子是來自於兄弟倆曾經認識的熟人的。


    在辨認出屍骸身份的時候,大筒木羽衣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雙眼中浮現出了暗紅色的勾玉。


    “最初的寫輪眼嗎……”


    樹幹上方,白明羽洞若觀火。


    既然六道仙人已經發現了神樹的真相,那麽鬼之國巫女和白虎仙人口中曾經講述過的,將整個大陸架拆散的戰鬥,也應該快要出現了……


    在白明羽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羽村突然抬起頭,似乎覺察到了什麽,用白眼仰頭向上空看來:


    “嗯?”


    “怎麽了?”沉浸在痛苦中的羽衣扭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弟弟。


    “沒什麽……可能是看錯了。”羽村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上空中。


    灰白色的絲狀物在白明羽麵前閉合,遮擋了視野的同時,也擋住了來自白眼的窺探。白明羽感覺到羽村向自己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但似乎並沒有看出什麽,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直到兄弟倆離開以後,絲狀物才重新變得脆弱起來,被白明羽再次用手撕開,看向外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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