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沉!”這是韓立清醒後的第一個感覺。


    就在這時,傳送陣上的黃光忽然一閃即逝的消失了。見到此幕,韓立心中一沉,一股悲痛從心底湧出。


    不過由於張鐵封住了他的行動能力,也隻能呆坐在傳送陣中。


    “啊!”韓立一聲悲吼,動用僅剩的些許靈力,強行衝破了張鐵的封印。雖然能暫時活動了,但也因此受了不輕的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漬,韓立雙拳攥的骨節劈啪作響。


    他自然知道,肯定是另一端的傳送陣被破壞掉了。至於是誰破壞的,陸原跟魔道之人都有可能。


    不過韓立猜測大概率是陸原二人幹的,他們為了不讓自己回去,又或者是斷絕魔道尾隨過來的可能。但這也就意味著陸原二人陷入了絕境,再也無法傳送過來。


    四名結丹修士,加上數百魔道弟子的圍攻下,他們二人如何能逃出升天!


    想到這,韓立不由得又是一陣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傳送陣中。


    不知過了多久,在昏昏沉沉中,韓立終於緩緩醒來了。


    在平複了下心情後,走出了傳送陣。試著激發了一下,傳送陣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韓立閉目沉思了一會兒,望了一眼傳送陣,猶豫了一下後,伸出手從法陣一角摳下了一塊靈石。


    不管另一端的傳送陣是好是壞,肯定都已落入了魔道之手,為了以防萬一,韓立不得不這麽幹。


    “師弟,等我在這裏站穩腳跟,就會將法陣重啟,你們一定要來找我!”


    “或者,我回去找你們!”


    ......


    天南,越國靈礦內。


    看著被毀去一角的古傳送陣,王蟬等人惱怒無比!


    韓立傳送離開,陸原二人也在陣法被攻破前詭異消失,隻留下了這麽一個被毀壞的傳送陣。


    紅粉骷髏跟李氏兄弟一番查探,發現陸原二人是利用陣法挪移後,便立刻追了上去。甚至為了加快速度,連王嬋都沒帶。


    “去找些陣法師來,給我以最短的時間修好這個古傳送陣!”心懷怨毒的王蟬,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對手下怒道。


    “王兄慢慢修吧,我對那個黑小子沒興趣,就先去追師叔他們了。”田不缺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而王嬋似乎是杠上了,他利用自己的少門主身份,找來幾名陣法師專門在此處日夜研究。在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後,終於修複好了古傳送陣。


    但還不等王嬋高興地去尋大挪移令,那些陣法師一測試才發現,另一端的傳送陣沒有反應。


    這把王嬋氣了個半死,還派了幾名修士專門在此處日夜駐守著。生怕那逃走的韓立,還會修複傳送陣再在傳送回來。


    到那時,他一定要將韓立活擒,好好的報答對方一再破壞自己好事的大恩。


    但不久後,隨著魔道擴充的腳步再次邁動,這位鬼靈門少主又開始了四處征戰的生涯,很快就將此事忘在了腦後。


    而天南修仙界,仍長久的處於混亂之中。


    因為一兩年後,為了對抗魔道和正道盟的勢大,剩餘的國家終於聯合到了一齊,組成了“天道會”,成了三足鼎力之勢。


    三方勢力都差不多實力,自然征戰不休,短時間內看來是無法決出勝負了。


    就在這多方的紛爭中,轉眼近二十年過去了。


    當年遠遁他國的六派修士,終於在九國盟安頓了下來。並且因為靈脈靈礦等資源之事,而和當地的一些宗派重新點燃了一場爭鬥,以奪取一些安身立命的地盤。


    當然,若是慕蘭族的法士入侵九國,他們自然也要出人出力的,再也無法像在越國時那樣逍遙自在了。


    結果,六派不少的築基修士和甚至結丹期高手,都戰死在了和“法士”的爭鬥中。新一代修士,也迅速成長了起來,甚至在築基的修士中,也終於有人進入到了結丹期……


    而越國、元武等幾國也早已被六宗瓜分,一些修仙家族趁勢攀附上魔道的戰車,跟著崛起起來。


    就比如付家,早在魔道六宗入侵前,就跟魔焰門眉來眼去了幾十年。


    後來六宗入侵後,為了討好魔焰門。付家對元武國那些不肯屈服魔道的家族,施展了雷霆手段,滅殺了不少修仙家族。沒有被滅的修仙家族迫於付家淫威,隻能被迫丟棄基業,躲藏隱匿起來。


    而這些靈山寶地,自然就全入了付家之手,並借此一躍成為第一家族。如今放眼整個元武國,隻要是付家看上的地方,除了魔道六宗,誰敢對付家說個不字?


    靈源山,是元武國出了名的靈石產出地。當年原本被元武國幾大家族共同把持,可最近幾年卻被付家強行霸占。


    雖然另外幾個家族如今高階修士已經沒有多少,很難在再興風作浪。但為了保險,付家還是派了一名結丹修士在此坐鎮。


    靈源山一處恢弘巨堡的大廳中,坐著一位相貌堂堂、皮膚紫銅的大漢,修為有結丹初期的樣子。腰間更是鼓鼓囊囊,有數個大小不一的皮袋。


    此人是付家三位結丹修士之一,修為結丹初期,排行老三,數年前剛剛進階。


    而在下方,則有數名管事模樣的人恭敬的立著。


    “我準備閉關一段時間,所以你們要是還有什麽事就趕緊說。”大漢在處理了一些日常俗事後,便冷眼掃了下方幾人一眼。


    “回老祖,倒是還有兩件小事,我等拿不定主意。”


    “這第一件就是六宗又差人來問,問我們可能探聽到了那陸原的行蹤?”


    “第二件則是最近靈礦中,有幾條礦脈產出的靈石品質差了很多,甚至還頻頻出現了許多‘白石’的情況。”下方幾人一陣交頭接耳後,終於有一人走了出來。


    “哼!當年那姓陸的小子是在越國出現的,要找也是燕家去操心,管我們什麽事。


    這裏又不是越國,他們鬼靈門竟讓我們出人出力,一天天的來問。真將我們付家當成其部下了,真是豈有此理!


    再說那姓陸的消失了二十年,都沒一點消息,說不定早就跑回到九國盟的黃楓穀了,我們哪找去!”大漢一拍桌子,臉色陰沉的低喝道。


    “老祖,不光是鬼靈門,連合歡宗也有人來問過。”


    大漢也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聽到合歡宗的名號,還是平複了心情後,吩咐道:“就說我們對陸原的搜捕從沒斷過,隻要他敢出現在元武國,一定擒下。”


    “好了,把礦脈圖拿給我看看,是哪幾條出了問題?”大漢招呼先前說話那人上前。


    在細細查看了一番礦脈圖後,大漢也是有些疑惑起來。


    “這幾條都是開采了不到兩年的,剛剛打到最深處的位置,按理說現在應該是出產靈石的最佳深度才對。”


    “老祖,這幾條礦脈都是通向同一地層,你說會不會是當初探測有誤?”那名管事小心的說道。


    “不可能!鐵背聖獸是我付家的鎮族聖獸,雖然不是什麽上古異種,但也是修仙界難得一見的珍稀靈獸,他尋靈探寶的能力較之土甲龍都不遑多讓,從未出過差錯。”大漢眼睛一瞪,怒斥道。


    就在此時,巨堡忽然微微顫動了起來,仿佛地震了一般。讓一眾管事個個麵色大變,唯有大漢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


    見眾人慌亂的模樣,不等大漢訓斥。遠處山腹中,一道金光破石而出,在空中久久不散。


    “這是?異寶出世!”


    “那個位置!不剛好就是出問題的那幾條靈脈匯集之處嗎?”


    “怪不得靈石產出有問題,還頻頻出現‘白石’,原來是藏有異寶!”幾個管事在看到金光後,紛紛恍然大悟一般討論起來。所謂‘白石’,就是形似靈石,但其內靈氣含量極少,或者沒有靈氣的石頭。


    “恭喜老祖喜獲異寶!”


    “對,這種天相肯定是上古重寶,怪不得老祖還未煉製法寶,原來是有這等福緣臨身!”很快有管事對大漢恭維起來。


    “狗屁異寶,這是有人在我付家靈礦內結丹了!”


    “趕緊開啟護山大陣,另外派人去紫道山請七叔來!。”大漢怒吼一聲,架起遁光飛了過去。


    “不知是何方道友在此結丹,還請出來一見,不然休怪付某動粗!”大漢厲聲道。雖然他也才結丹沒幾年,但好歹有護山大陣作為依托,加上腰間靈獸袋中,還有一頭足以力敵結丹中期修士的鐵背聖獸。


    對付一個剛剛結丹的同階修士,絕對是穩操勝券。


    “付家?這地方當年不是‘覃家’和‘扈’家的地盤麽?”先是清朗的聲音傳出,接著無數金芒從先前破開的口子狂湧而出,將洞口擴大了數倍。


    待金光斂去,一個相貌清秀俊朗,年齡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飛了出來。


    “嗯?莫非閣下是那兩家的修士!”大漢聲音一冷,手也放在了腰間的靈獸袋上。若真是那兩家之人,是斷然不能留的。


    “不是,我隻是多年前在此閉關罷了。”青年很隨意到。


    “哦?閣下倒是會找地方,在靈礦中閉關,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大漢聽聞對方不是‘覃家’和‘扈’家的人,稍稍放鬆了些,將手從靈獸袋上挪開。


    鐵背聖獸雖然厲害,但他並不能完全驅使,一旦鬥法中激怒了此獸,他可壓製不住,到時整個靈源山的付家修士都得遭殃。


    “你要是有興趣也可試試,下麵那個洞府就留給你了,告辭!”青年不想久留,言罷就要離開。


    “慢著,閣下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在我付家靈礦中閉關這麽多年。如今更連個交代也沒有就想走,不合適吧。”大漢冷冷道,這個青年太過神秘,不能輕易放走。


    “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等等,閣下還沒說名字,我總覺得你有些眼熟。”大漢盯著青年打量,與看越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寒山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至於名字嘛,不提也罷。若是有緣,他日咱們自有再會之時。”青年擺擺手,惆悵道。


    “不對,他是陸原!”大漢身後的一名管事忽然高呼,並且取出一副畫軸拋向空中。隨著畫軸展開,一副數尺長畫麵展現在麵前。


    一位青衫男子栩栩如生,臉上露著一絲邪魅之笑,正是對麵青年本人的模樣。


    “陸原!竟然是你,你可真是厲害啊。魔道六宗追殺了你二十年未得蹤跡,本以為你是長翅膀上天了,卻想不到你竟然是入土裝死了二十年!”大漢見是陸原,忽然狂笑起來。


    “怎麽,你想抓我去六宗嗎!”陸原見身份被識破,不慌不忙道。對麵這個付家修士也是結丹初期,比自己高不到哪去。早在築基時,同階之爭,陸原可就沒輸過。


    更何況這二十年來,隨著結丹成功,自己可又多了數種神通。


    “不錯,正有此意,你可出現的真是時候!”大漢得意道。


    因為這些年付家為了以防萬一,除了全力討好魔焰門外,也在調整策略。對六宗中的其他五宗頻頻示好多次,但都沒有獲得信任。


    如今若是能擒下陸原,直接就可以當作結交魔道第一宗,合歡宗的敲門磚。或者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去找鬼靈門。


    “就憑你?我看換成付天化來了還差不多。”陸原嘴角一撇,明顯是看不上大漢。


    “你竟然知道我七叔的名諱,看來對我付家也沒少打聽!如此,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大漢說話間抖手放出一個土黃色絲帶,朝陸原纏了過去。


    “切,一個結丹修士連法寶都沒有麽,堂堂號稱元武第一家族的付家,看來真是窮得很呐!”眼看黃光已經來到頭頂,陸原嗤笑一聲,手一揮。一股靈力湧出,將絲帶法器攔在半空。


    “對付你一個剛結丹的,還用不著法寶!”大漢臉上怒容一閃,法力再催。絲帶法器黃光大漲,速度也更快了。


    “是嗎?”陸原冷笑一聲,再次揮出一掌。磅礴的靈力瞬間噴湧而出,掃在了黃光上。


    隻聽得一聲哀鳴,大漢的絲帶法器被陸原一巴掌斷。


    “這!”法器被毀,大漢也感受到了陸原那隨手一擊的厲害。當即察覺到了不對,此人的法力明顯比他高出了很多。


    “怎麽可能,你不過剛剛結丹,法力怎麽會這麽強!”大漢一臉難以置信。


    “剛剛結丹?誰告訴你的?”陸原臉上浮現出一絲戲謔。


    “什麽,你不是剛剛結丹,那剛才的天相是怎麽回事?”大漢有些懵圈。


    忽然他眼睛一縮,想起了什麽。眼睛再次盯住了陸原剛剛出來的地方,有些失聲道:“難道說!”


    “沒錯,剛剛結丹的是我!”洞口再次金光閃爍,一個同樣二十歲左右的矮粗青年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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