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說了吧,我想走,你們攔不住!”陸原看著對麵,以蔣姓老者為首的五個築基後期同門,滿臉自信的說道。


    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吳師弟,我覺的你最好不要亂動!”


    “定!”陸原輕喝,手一指吳風。


    吳風此時的手正準備摸向懷中,一下子被定在當場。蔣姓老者幾人見陸原突然動手,剛準備有所動作,但陸原速度更快。


    身影一個模湖,來到吳風麵前,伸手從其懷中摸出了一顆藍色珠子。旁邊張鐵配合著一抖手,甩出數團靈光,射向四周。


    靈光一落地,立刻相互呼應起來,轉眼一層澹澹的光幕將眾人籠罩其內。


    “放心,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禁靈陣,僅僅有些阻攔傳音報信的手段。”張鐵對臉色難看的幾人說道。


    “這是師傅留給你報信用的吧。”陸原打量了藍色珠子許久,眉毛一挑的問向吳風。


    “師兄這話說的,這就是一件普通的上階防禦法器而已,師兄要是不信,可以激發試試。”吳風一臉尷尬。


    “師弟變壞了,以前你可是穀內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守住你的本心,別老跟師傅學那些陰的。”陸原一臉壞笑道。


    吳風聽了此話,臉上立馬漲的通紅,慚愧的低下了頭。


    “放心,我會讓你有個交代的。”陸原說話間抬手劈在了吳風後頸,將其打暈。


    “幾位師兄,你們怎麽說,要做過一場麽?”陸原小心的將吳風靠在旁邊的石壁上,順便從其懷中摸出了那枚金色令箭,然後才轉頭看向蔣姓老者五人。


    “陸師弟,這畢竟是門中安排的任務,我們......”蔣姓老者一臉無奈。


    “這我懂,可真要動起手來,你們敢對我下重手麽,束手束腳之下,很可能會被我誤殺也說不定啊。”陸原苦口婆心的勸道。


    蔣姓老者五人聽了一陣麵麵相覷,陸原當初滅殺假丹境的那名魔道女修時,他們可都在場。知道陸原此話所言非虛,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陸原見幾人被說動,給張鐵使了個眼色。張鐵點點頭,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堆陣盤令旗,在四周布置起來。


    不多時,隨著張鐵法決一掐,一個霧氣磅礴的大陣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幻形天羅陣’,以幾位師兄的實力,不到一天就能攻破,請入陣吧。”張鐵輕笑道。


    蔣姓老者看著陸原歎了口氣,放出數件法器護住周身,帶頭進入了陣中。其餘四人見狀也是各自苦笑不已,紛紛跟了進去。


    荒原上的亂石堆中,一塊巨石突然挪開,不多時,陸原跟張鐵走了出來。


    “是陸師兄,您這是......”暗處駐守的兩名築基修士現身,看著二人驚疑不已。


    “我奉師命要外出一趟,你們繼續好生看守吧。”陸原將金色令箭一晃,冷冷道。


    數個時辰後,金鼓原外圍的一處小樹林中,一名黃楓穀的築基修士小心翼翼的跟陸原匯報著什麽。


    “知道了,我要去趟豐家堡,你持這枚令箭趕往玉簡中的地方,將其交還給吳師弟。凡事小心,切記不要被跟蹤。”陸原將令箭跟一枚玉簡交給那人,待其領命走後,陸原跟張鐵立刻禦器飛天而去。


    “師兄,幹嘛把令箭還回去,拿著它,萬一路上遇見個七派修士,說不定直接就能支使一番。”路上,張鐵忍不住問道。


    “人跑了,令箭再丟了,你讓吳風怎麽交待。他本可以早些捏破信物的,卻偏偏當著我的麵來做,已經很不錯了。”陸原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張鐵似乎明白過來,但很快又轉移了話題,繼續問道:“你說這黑煞教有這麽厲害嗎,竟有近十名築基修士,這可頂的上越國的一個中型修仙家族了。”


    “不好說,但應該不會有假。據那人打探到消息,李化元可是派出了門下大半的徒弟去了越京。”陸原不由得擔心道。


    給他匯報的那人是宋蒙的一個至交好友,據他從宋蒙那裏得到的消息。韓立在給李化元的信中,非常明確的聲稱發現了不下於六七名築基魔修的蹤跡,這與原著中的四大血侍明顯有出入。


    想來八成是因為張鐵收了辛如音二人入黃楓穀,所以韓立沒有像原著中那般去元武國耽誤時間,而是直接去了越京,導致原本的軌跡出現了變數,多出來的築基修士,可能是黑煞教各地分壇的壇主。


    “那咱們也沒必要趕著去吧,對方雖然人多,不過都是築基初期修為。韓師兄他們可是築基中期,不會吃什麽虧才對。”張鐵不以為意道,自從邁入中期之後,他體會到了初期與中期的差距,能這樣想也不奇怪。


    “別忘了黑煞教還有個後期的教主呢,這可不是中期能過對付的。”陸原隨口說道。


    最重要的是,黑煞教的人都會施展煞妖化身,屆時威力比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都要厲害三分。就韓立那幾個師兄弟要是遇上,還不得淪為越皇口中的血食。


    萬一韓立要是也出了意外,被越皇滅了,那自己所在的這條時間線就沒用了。仙界那位道祖肯定直接重啟輪回,再造就一個韓立出來,而到時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禦靈宗反水的日子就在這一兩個月了,再不離開金鼓原,屆時絕對會被波及。就算僥幸逃得一命,回到黃楓穀。但以自己如今的重要程度,撤離時肯定會被令狐老祖帶到九國盟。


    當然,這些事不能跟張鐵明說,隻能繞著彎子引導。


    “你是不是不想離開金鼓原啊?”陸原問道。


    “自然,再給我幾年時間,就算沒有第二顆上古丹藥。但在那座靈礦中,我有很大把握修煉到中期巔峰,最遲十年,築基後期絕對有望!”說到這兒,張鐵一臉可惜。


    “你是怎麽做到的?”陸原聽了不禁一愣,就算有靈脈加成,哪怕是自己天靈根的資質,沒有化金天功的輔助,單靠苦修也很難辦到,更別說張鐵三靈根的資質。


    不然那些宗門天才根本無需打坐,直接仍在靈礦修煉裏不就好了。要知道雖然在靈氣濃鬱之地修煉確實快,那也是相對而言,凡事都有個極限。即便最上好的靈眼之物,或者說把人扔在靈眼之泉裏天天泡著,也隻能讓修煉者加快近二三成的修煉速度,這就已經很逆天了。


    修煉環境的好壞是一回事,你能煉化多少,煉化的速度快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然是陣法輔助!”張鐵忽然神秘之際的說道。


    “什麽陣法,聚靈陣?”陸原猜到,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聚靈陣在修仙界很常見。別說那先修仙大牌,就是一些破落小家族,都能根據自己的條件布置出來,也沒說誰家因此出了修煉天才。


    “此陣叫‘天工化靈陣’,能以陣法之力,自主將靈氣煉化後,直接灌體而入,可以節省修士打坐煉化靈氣的時間。”張鐵解釋道。


    “節省煉化的時間!”陸原心頭一震,怎麽跟自己的化金天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你自己摸索出來的?”


    “你太高看我了,這是從一處洞府中尋獲的。這麽逆天的陣法,明顯出自古修士之手。”


    “什麽洞府,該不是你刨了古修士的墳吧!”


    “確實有人刨了古修士的墳,但不是我。”張鐵趕忙搖頭,表示自己幹不出那種缺的事。


    “還記的傳授辛如音陣法之道的那個無名陣法師嗎?那可是個大有來曆的人。”


    “哦!張哥抽一根。”陸原眼睛一亮,被張鐵神秘的樣子勾起了興趣,趕忙點上一根煙。


    “這事就說來話長啦!”張鐵猛吸了一大口,神魂草的靈力直達元神,讓他不由得精神抖擻起來。


    早在上古時期,元武國三大宗門神兵門、天星宗、萬妙觀,其實同屬一個名為‘神妙宗’的門派。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才各自分離出來。更因為一分為三後,各自實力大減,加上三派所修習的都是煉器、陣法、符道這些旁門之術,導致慢慢淪落成如今的三流宗門,偏安在小小的元武國境內。


    百餘年前,天星宗內出了一個陣法天才,僅僅不到二十年就以掌握了天星宗大半的陣法之道。正常來說,這樣的人絕對會被宗門大力培養。


    事實上天星宗也是這麽做的,結果卻導致此人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視門規如無物。


    以致於最後竟然闖進了天行宗的禁地之中,更是憑借其獨到的陣法造詣,在禁地中破解了數處洞府的禁製,得到了許多古修士的傳承。


    正當他美滋滋的拿著這些東西找到宗門邀功時,結果不想卻是惹下了大禍。那些所謂的洞府,其實是曆代神妙宗老祖們的坐化之地,他進去一番搜刮,實際上就相當於掘了神兵門、天星宗、萬妙觀三派的祖墳。


    起初他還覺得這沒什麽,甚至還認為自己立下了大功。畢竟他帶出來的不光有陣法,還包含了製符煉器的先輩心得,這都是三派早已失傳的絕學。


    可是天星宗那些高層可不這樣認為,畢竟是掘了自家祖墳,要是傳揚出去,還如何以正派核心自居。


    尤其是當神兵門、萬妙觀的老祖得知後,更是怒不可遏。一起找上門來,要求必須滅了這種不孝之徒。天星宗迫於壓力,在以大局為重之下也隻能答應。


    此人也是機警,在察覺勢頭不對後,趕緊第一時間逃離。並且憑借其宗師級的陣法之道,數次逃過了元嬰老祖的追殺,成功遠遁他國。


    雖然成功逃走,他倒也心裏有數,並沒有將在祖墳中獲取的東西外泄。三派數次追殺其無果後,也不想將此醜事外傳。隻得對外宣稱此人為叛徒,就此作罷。


    那人在外漂泊近百年後,因當初逃亡時傷了根基,數次衝擊結丹失敗。後來在大限將至之際,偷偷潛回元武國,自此隱姓埋名,直到傳授辛如音陣法不久後,便坐化而去。


    不過他在坐化前,將自己畢生的陣法心血,以及當年在禁地祖墳中獲取到的東西,全都封禁在一處陣法內。


    陣法共有三層,當初辛如音因為在陣法上的天賦,通過了考驗,得到了第一層的傳承。但後兩層就沒那麽容易了,需要辛如音動用自己所學去破解後才能獲得。


    在陸原被田非關押的三年中,辛如音為感謝張鐵等人的救命之恩,把這事告知了張鐵,隨後經過二人數次努力,終於破解了第二層。


    張鐵也是拿到了第二層的傳承後,才在陣法上進步的如此之大。


    ‘天工化靈陣’同樣實在第二層尋獲的,不過據張鐵分析,此陣明顯是殘缺的,想來完整的布置之法,應該就在第三層。


    “那第三層你們破解了嗎?”陸原問道。


    “沒有,第三層最難,本來這是那人留給辛如音的,正常來說隻能一個人進去。但或許是考慮到其龍吟之體的原因,所以我們後來發現可以進去兩人,但修為不能超過結丹期。否則大陣就會開啟自毀,將裏麵的東西盡數毀掉。”


    “可是以我們二人的陣法造詣,終究是達不到他的要求,所以無法破解第三層。但是近年來經過研究,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通過陣法加外力強行攻破。”


    “什麽法子?”陸原不由得問道。


    “那就是以陣破陣,但是需要你的幫忙。”張鐵瞧向陸原。


    “我可以在其中另外布置一座大陣,去調動第三層禁製的大部分力量。而你到時候隻需要動用黃金神童,找出禁製的陣眼,破壞掉它就行了。”


    “這麽簡單?”陸原有點不太相信。


    “哪裏簡單,那禁製可不一般,就算我牽製了其大半的力量,要想摧毀陣眼,起碼得是結丹修士出手才行。”張鐵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剛剛不還說結丹修士進去,禁製大陣就會自爆嗎?”


    “是啊,所以才找你啊,你不就是築基後期麽,但卻能施展出不弱於結丹修士的攻擊。”


    “好家夥,弄了半天你早就惦記上我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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