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走吧,等下這附近都會被他們鬥法給搞得天翻地覆,上次我跟張哥躲到七八裏遠外,都差點給卷了進去。”


    “上次......”韓立聽的老臉一黑,知道自己差點給陸原賣了。


    大營中心,某間寬大的房舍內。


    “陸師侄,你們這樣幹不行啊,三個人一起動手,功勳算一個人的也就罷了。可三名築基中期,兩名初期就敢跟我要一百功勳?”


    “浮雲子師叔,你不知道,這裏麵可有一人是元嬰修士的徒弟,不得加點?”


    “去去去,你小子整天不著調,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隻能從你帶回精血的程度判斷修為,身份可看不出不來。”浮雲子一擺手,表示不想跟陸原多說什麽。


    “浮雲子師叔,這是你說的啊。這次我們殺的這人,可是引出來一名合歡宗的結丹中期修士,現在我師父就在百裏外跟他大打出手呢,能擊殺還好,要是被那人跑了,回頭他那一肚子火,可指不定撒在誰身上。”


    “什麽?田道友又出手了!”浮雲子聽了陸原的話,麵上立刻一驚。


    “我立刻安排幾名道友去幫忙!”


    “別別,我師傅跟合歡宗有私仇,這事他不喜歡別人插手,您就歇歇吧,趕緊給我師兄把功勳算上才是最要緊的。”


    最終,在陸原的一番掰扯之下,韓立勉強得到了九十功勳,一下子就進入了七派功勳榜的前二十。


    不過一向低調的韓立並沒有選擇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而是直接兌換了自己所需的幾樣東西。在他看來,到手的實惠遠比虛名更劃算。


    “你說的田師伯跟合歡宗有私仇是怎麽回事?”回到住處,韓立忍不住問道。從到金鼓原以來,他隱約覺得陸原等人除了敵視掩月宗外,似乎對魔道六宗的合歡宗,也是頗為針對。


    “什麽私仇,那叫大仇,奪妻之恨呐!”陸原來了精神,一臉八卦的說道,直聽的韓立滿臉懵逼。


    “還記得董萱兒嗎,你把她給弄丟了,紅拂有沒有責備你?”


    “這倒沒有,畢竟對方實力太強,我自己能逃出一條小命,就已實在不易了,他們應該不太好意思怪罪。”韓立老實的回答道。


    “紅拂確實是不好意思,但可不是因為什麽對手太強,真正的原因是她故意送董萱兒去的魔道。所謂的跟你雙修曆練,就是個幌子而已。”


    “什麽!”韓立聽得頓時一驚。


    “我也是在跟穀內幾位師叔打聽了田非的過往後,才推測出來的。”


    大約二十幾年前,黃楓穀出了一對結丹期的金童玉女,就是田非跟紅拂。兩人人都是天賦絕佳,不到百年就雙雙進階結丹期。


    門中的令狐老祖為此,還專門跑到掩月宗,為這二人尋得了一門雙修秘法。據說有很大概率能讓二人雙雙進階元嬰。


    要是不出意外地話,百年之內,黃楓穀極有可能同時出現三名元嬰修士,並借此一躍成為越國七派之首。


    但往往不出意外地時候,就到了出意外的環節。


    原本的計劃是,田非二人外出遊曆一番,加深一下感情,然後閉關雙修。


    可就在遊曆之時,合歡宗的雲露老魔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伏擊了二人。


    田非二人雖然拚死抵抗,奈何雲露老魔是元嬰修士,他跟紅拂二人不過結丹中期,哪裏是對手。


    萬幸的是雲露老魔並不嗜殺,戲弄一番後,便放走了田非。但紅拂卻被其擄走帶回了合歡宗,並且這一困就是數年。


    雖然在令狐老祖的周旋下,最終放回了紅拂。可紅拂此時卻已經失了元陰,再想與田非雙修已是不可能。


    田非死裏逃生回到黃楓穀,但經此打擊後,非但元氣大傷,甚至還滋生了心魔。


    不過這家夥也是狠人,表麵上看似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消愁。暗地裏卻將心魔融合,並借此衝擊到了結丹後期。


    “你的意思是,董萱兒是紅拂師伯跟合歡宗元嬰修士的女兒?”韓立聽完陸原的講述,很快抓住了重點。


    “沒錯,而且我猜紅拂八成跟那雲露老魔還有聯係,肯定提前知道了六宗入侵的事,所以才提前把閨女送回去,畢竟在合歡宗可比黃楓穀安全多了。”


    “怪不得田師伯會如此消沉,心愛之人當麵被搶走,這打擊確實大。”韓立也是感慨道。


    “田非的心智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我猜事情遠不是這麽簡單。”陸原再次說道。


    “這其中還有內情?”韓立一愣,同時旁邊的張鐵也湊了過來,他雖然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但從來沒跟陸原深入討論過。


    “那雲露老魔是陰陽同體,擅長采補之道,好色如命,經常趕出擄人采補的勾當。隻要被其看上的,無論男女,都不會放過。所以,我猜田非八成也......”陸原小聲說道。


    “啊,這......所以你們才如此針對合歡宗麽......”韓立無語了。


    “對,而且出賣掩月宗,也是田瘋子授意的。他懷疑當年二人遊曆時,之所以會被雲露老魔抓個正著,很有可能跟掩月宗脫不了幹係。因為他們拜訪完掩月宗沒多久就出了事,加上黃楓穀崛起,肯定會威脅到掩月宗,所以掩月宗的嫌疑最大。”


    “要知道掩月宗和六宗中的合歡宗,可是大有淵源的。”陸原又透露出個秘密。


    ......


    金鼓原魔道大營,屬於合歡宗的一片營地中,一名老者跌跌撞撞的逃了回來。


    “鄔道友,出什麽事了,怎麽就你一人來此,不是說雲露師叔有位弟子也會跟你一起來麽?”很快有合歡宗的人發現了老者,趕忙上前攙扶。


    “雲露師叔的那名弟子被殺了,我也中了一名結丹後期修士的埋伏。若不是自爆了本命法寶,恐怕就回不來了。”老者對來人苦笑著說道。


    “被殺了!結丹後期修士的埋伏!”


    “事情的經過是什麽,那人是不是黃楓穀的?”攙扶老者的人想到了什麽,趕忙問了起來。


    “本來我們是準備先到你這兒來的,結果師叔的那名弟子非要先去殺幾名越國修士,好給其他五派炫耀一番。


    我也是沒辦法,那小子生的白白嫩嫩,最近頗得雲露師叔寵幸,也隻能由著他。


    然而巧的是,在金鼓原外圍剛好碰見了三名瞎溜達的越國修士,我看著也就是兩名築基中期,跟一個初期。


    所以就沒跟著過去,就讓那小白臉跟另外四人一起去了,可是沒想到,等我發現不對勁趕過去時,結果就......”鄔姓老者說著一拍大腿,不住的唉聲歎氣。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三名中期修士加上兩名初期,對付兩個中期加一個初期,就算不敵也不至於死那麽慘。


    “結果就是那幾人全被成剔成白骨了對吧。”


    “你怎麽知道?”鄔姓老者臉色一凝,看著來人的眼神也不對起來。


    “鄔道友別誤會,本來想等你們到了之後就提醒你們的,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越國黃楓穀有一名田姓結丹後期修士,他手下有個築基中期的徒弟叫陸原,不但實力堪比一般的築基後期,下手也殘忍至極。


    他們師徒二人專門針對我們合歡宗,還喜歡下套。徒弟在明,師傅在暗,就等我們這些結丹修士上鉤。不瞞鄔道友,我就吃過他們的虧。”


    “竟有此事?”鄔姓老者聽了後臉上陰晴不定了很久。


    “不行,事關雲露師叔的弟子慘死,這事必須立刻報師叔知曉。”


    ......


    幾日後,黃楓穀密室內。


    令狐老祖手裏把玩著一枚玉簡,一臉的若有所思。


    “師叔,出什麽事了嗎?”密室內的一名中年人問道。


    “我接到密報,合歡宗的雲露老魔動身前往金鼓原了,恐怕是奔著田師侄去的。”


    “這?師叔您不是說此次的大戰僅限於元嬰之下麽,他怎麽能插手?”


    “哼!話這樣說,但如果田師侄要是主動出手的話,那元嬰修士還能不還手嗎?”令狐老祖搖頭歎道。


    “這段時間黃楓穀就交給你了,我必須去趟金鼓原。”


    半個月後,金鼓原,亂雲涯。


    陸原三人正遭遇著自邁入修仙界以來,最為絕望的危機。


    “小挪移陣怎麽會失效!”張鐵一臉慘白,手中的陣盤都快被他捏碎了,但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


    “張哥別白費力氣了,對麵那個結丹修士不簡單。”韓立倒還勉強保持著鎮定,手已經扣在了儲物袋上,隨時準備放出作為後手的幾件大威力符寶。


    在三人對麵不遠處,靜靜懸浮著一個隻有二十餘歲的青年。他一身華美錦袍,肌膚白嫩晶亮,麵目俊美異常,舉手投足之間風流倜儻,瀟灑之極。


    “師兄,這人可能不是結丹修士!”陸原早已是渾身冷汗直冒。


    他觀察了對麵的青年好久,青年看似二十出頭,但仔細觀察下。卻發現他目光閃動間,時不時有滄桑之色露出。眼角深處也有與外表不相符的魚尾紋若隱若現。如此一來,立刻讓此人的年紀又大了十餘歲。


    更詭異的是,看見此人的第一眼,竟會讓其他人感到他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陰柔脂粉氣息。仿佛是女扮男裝的女子一般,實在詭異無比。


    這種感覺,立時讓陸原想起了一人。


    能隨手禁掉張鐵的小挪移陣,絕對是元嬰修士的手筆。


    媽的,雲露老魔來了!


    巧的是,那俊美年輕人同樣注意到了陸原,雙目一眯的遠遠打量了幾眼,忽然展顏一笑,竟隱露出一絲嫵媚之色。


    見此情形,陸原不由得想起了血色禁地中,那個人妖寒天涯看自己時,就是這種德行。


    再聯想到這老魔男女通吃的嗜好,陸原隻覺背後一陣發寒。


    “師弟意思是......”韓立也猜到了大概,再也保持不住那份鎮定。


    就在這時,三人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震天怒吼,聲音中飽含著憤怒與不甘。


    “雲露老賊,你終於來了!”


    一股藍色光霞映透了半邊天,緊接著一個十幾丈高的葫蘆,雷霆萬鈞般砸向了對麵的年輕人。


    “是合歡宗的雲露老魔,元嬰修士!”陸原對韓立張鐵說道。


    二人聞言全都目露驚恐之色,對於如今的他們來說,進階結丹尚且沒有把握,元嬰更如同傳說一半的存在。


    而一見這葫蘆,雲露老魔臉上笑意忽然一收,僅僅是伸手一指。重若萬鈞的葫蘆竟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再也無法落下分毫。


    “田非,好久不見,你倒是出息了啊。”


    “還不是拜你所賜!”葫蘆上藍光一閃,田飛滿臉猙獰的出現在上麵,抬腳一踩,葫蘆竟然下墜了半分。


    雲露老魔冷哼一聲,眉宇間一絲陰霾閃過。隨手一揮,將田非連人帶葫蘆掃出去老遠。


    “完了,田非一點用也沒有。”陸原三人看的是魂飛魄散,韓立趕緊放出神風舟。然而雲露老魔僅僅是往這邊看了一眼,神風舟白光一斂,重新變成了巴掌大小。


    更要命的是,陸原三人發覺一股無形的壓死籠罩全身,讓他們一動也不能動。


    這就是元嬰修士的恐怖!


    三人心頭頓生一股無力感。


    陸原看著遠處踉踉蹌蹌的田非,心說真被這家夥害死了。你就沒啥密法化丹的絕招麽,動漫裏還有半步元嬰呢,你快些自爆啊。


    “嘖嘖!何苦呢,以你的資質,當年要是答應了我,說不定現在已經在衝擊元嬰了。”雲露老魔看著依舊不死心的田非,冷冷道。


    “不過你如今融合了心魔,對我來說,倒是依舊有些用處,再給你一次機會。從了我,我助你凝結元嬰如何?”


    “做夢!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如了你的意!”


    “那可由不得你了!”雲露老魔手一探,空中一個十餘丈大小的粉紅手掌凝聚出來,抓向田非。


    田非葫蘆中噴出大片水藍色光霞,轟向手掌。


    隨著一聲爆鳴,雲露老魔凝聚出的手掌竟真的被轟了個四分五裂。


    “這麽厲害!”陸原三人看的目瞪口呆,剛剛還不堪一擊的田非,轉眼間竟然破了元嬰修士的法術。


    雲露老魔見此眼睛一眯,輕笑開口道:“令狐道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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