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派修士也不是鐵板一塊,你要是得罪了什麽人,就會被人借魔道之手做掉。”陸原神秘至極的說道。”


    “不會吧?”韓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今日那名掩月宗修士有意刁難,但他自認為平時行事小心,應該沒有得罪什麽人才對。


    “怎麽不會,想我當初在豐家堡待得好好的,知道最後為啥來金鼓原麽?”


    “就是因為掩月宗穹老怪那個王八蛋,老是從中作梗,動不動就讓我出去執行危險度極高的任務。這也就罷了,更過分的是,我懷疑他很有可能還把消息透漏給了魔道。否則也不至於幾次被魔道埋伏,要不是有張哥的小挪移陣,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穹老怪這麽幹,田師伯不管嗎?”韓立問道。


    “怎麽管,那穹老怪沒幾年好活了,而七派急需那這麽個高階戰力,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是黃楓穀出麵施壓掩月宗,但其他五派卻都裝死。”


    “不過說到這裏,田非可比李化元強多了。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直接跟穹老怪幹了一架,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在七派介入下,隻能把田非調到金鼓原來了。”


    “竟真的如此!”韓立聽得一臉陰晴不定,漸漸有些明白過來了。


    “如果我不被你們調出來,那會不會也被掩月宗的結丹修士給派出去當炮灰?”韓立向陸原二人講起了自己的遭遇。


    “媽的,忘了這一茬。雖然大部分黃楓穀的同門都被定了死任務,沒想到還是被他們在新到的人中,抓到了機會。”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事兒絕對不能這麽算了!”陸原聽聞韓立差點被掩月宗的人弄走,立時眼中煞氣滿布。


    “算了師弟,對方有七派掌門給的權利,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沒事,弄不了他,還弄不了其他人不成!”


    見韓立依舊有些躊躇,陸原自懷中摸出一枚令箭,看了張鐵一眼。


    “甲子一百二十七隊,從築基到煉氣,全是掩月宗的人。而金鼓原西邊的亂雲涯危險的很,最近有不少七派的築基同道折在那裏了。”張鐵壞笑道。


    陸原陰惻惻的說了個‘好’,然後對著令箭說道:“亂雲涯有魔道中人潛伏,調甲字一百二十七隊,前去探查一番!”


    說完,陸原手一抖,令箭化作一道金光,直奔中心法陣而去。


    “你們這是明目張膽的借刀殺人!”韓立看著陸原二人的所作所為,不禁心中一凜。


    “什麽借刀殺人,這是他們在替穹老怪跟掩月宗還債。”


    “可這樣不就跟掩月宗徹底鬧翻了麽?”


    “早就鬧翻了,不然那小子為何一看你黃楓穀的衣服,就問都不問的要把你弄走。”


    “那你這樣幹,萬一掩月宗的高層找上門來怎麽辦?”


    “不怕,我用的那枚令箭是田非的,就算查也是算在田非頭上。”


    “而黃楓穀在金鼓原勢力極大,田非是坐鎮此地的三位後期之一,加上中期的李化元,跟另一位初期的師叔。


    掩月宗隻有一個霓裳在這裏,她能怎麽樣。要是下個月的大戰中有機會的話,我好歹得攛掇田非把這娘們也送了,不然難解心頭之恨!”陸原想起穹老怪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恨恨道。


    “這事田師伯知道麽?”韓立有些不放心,怕陸原做的太過。


    “你說呢,想想他的令箭為何會在我手上。”陸原冷笑道。


    就在幾人說話間,忽然一團火光飛了進來。張鐵手一點,火光中傳來一個男子焦急的聲音:


    “陸師兄,鍾師妹與幾位道友被數名魔道築基修士圍了,位置在鳴風穀,請速來援!”


    “這個聲音,是四師兄宋蒙!”韓立麵色一驚,聽出了求救之人的身份。


    “真是巧了,走吧韓大師兄,帶你領略一下金鼓原異樣風情!”陸原起身笑道。


    “師兄放心,在金鼓原,隻要不是結丹修士出馬,一般沒人留的住我跟陸師兄。”張鐵也寬了寬韓立的心。


    ......


    鳴風穀,一處山坳中。


    靈氣激蕩,光華閃動,竟有修士正在激烈的鬥法著。


    一團遮天蔽日的濃鬱血雲,彌漫了整座山坳,其中人影綽綽,不知藏了多少人,將四五名築基修士困在中間。


    四五名築基期的修士作為身處下風的一方,正對抗近百餘隻血色惡鬼,跟數量不少的巨大骷髏頭。


    別看這些惡鬼隨意一擊就能殺死,似乎極好對付,但是每當一惡鬼被這些修士的法器擊散之時,就會從血雲中生出幾個新的補充到了其中,讓圍攻的數量始終保持不變。


    但是不管他們手上的法器威力多大,血雲內的惡鬼卻似乎無窮無盡,一直源源不斷的補充個不停,和他們打起了消耗戰來,讓這些修士越打心裏越心寒起來。


    而最讓他們頭痛的,還是那些在空中飛舞的骷髏頭。這些骷髏頭不帶能抵擋法術的轟擊,甚至還能困住修士的法器,然後將法器汙染的靈光大失。


    若不是他們合力支撐起了一個巨大的護罩,恐怕早死在了惡鬼跟骷髏頭的狂轟濫炸之下。


    護照內有四男一女,除了有三人在驅使法器斬殺惡鬼外,還時刻有兩名修士在那裏手貼護罩不停的補充法力,不然護罩早已擊破無數回了。


    “幾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咱們分頭逃命吧?”一名身穿天闕堡服飾的修士沉不住氣了,對眾人建議到。


    “分頭逃命?吳道友是在說笑麽,開始那幾位試圖逃走的人什麽下場你不是沒看見。這可是鬼靈門鼎鼎大名的血風陣,吳道友難道有信心衝破血雲麽?”有人反對道,在護罩外,躺著幾具被吸成幹屍的屍體,觀其上麵的服飾,分明是七派之人。


    “那幾位道友身死是因為沒有防備,剛剛宋道友不就是突破進來了麽。”天闕堡的吳姓修士不服氣道。


    “我那是動用了一張頂階的護身符才進來的,不然下場好不到哪去。”宋蒙驅使著一柄大劍,隨意一斬,就滅殺了十餘隻惡鬼。


    “四師兄,你不是說還叫了其他幫手嗎,他們怎麽還沒來?”宋蒙身邊的一位秀美女子問道,她的修為隻有初期,在這種程度的消耗中,早就有些不支了。


    “沒錯。不過他們不像我一樣,剛好就在附近。要從大營趕來,會耽誤些時間,不過應該快了,大家再堅持一下。”


    “不知宋兄找的援手是什麽修為,有多少人。這血風陣可不一般,裏麵八成有築基後期修士主持。若是我天闕堡的馬師兄能來,咱們就有希望了。不然換成其他人,恐怕也是白白送死。”天闕堡的吳兄修士冷冷道。


    “吳道友說的馬師兄,可是功勳榜排名第一的那位馬雲龍道友?”最後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修士問道。


    “自然,我馬師兄可是一隻腳都邁進了假丹境界,除了他,誰還能破這血風陣。所以我才想著各自分開逃命,這樣機會還能大些。”天闕堡的吳姓修士對於宋蒙所謂的援手,並不抱太大希望。而剛剛那個問話的修士明顯被說動了,對吳姓修士分開逃命的想法也是動了心。


    “哼,吳道友可別忘了。就在一個月前,你馬師兄可是隻排第三,若非前兩名兌換了功勳,他焉能是第一。”宋蒙反駁道。


    “那又如何,難道你請來的援手是那黃楓雙煞不成?”天闕堡的吳姓修士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過話剛一出口,他就想到了什麽,一臉驚喜的看向宋蒙。


    “沒錯,吳道友猜對了,別忘了我和鍾師妹也是黃楓穀的人!”宋蒙得意道,似乎對能和黃楓雙煞成為同門,頗為自豪。


    “黃楓雙煞都會來?”一名男修聽到此處,不禁兩眼放光。


    “那太好了,不用雙煞都來,隻要其中的剔骨真人一現身,對麵那些魔道怕是就得埋怨老娘給他們生的腿太少了!”天闕堡的吳姓修士立刻恭維道,至於他的馬師兄,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既然大家對陸師兄這麽有信心,那就請再堅持一下!”宋蒙收起了大劍法器,將雙手貼在護罩上。


    幾人紛紛點頭,再也沒有人提出要逃命的話語。全都效彷宋蒙,給護罩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一時間被攻打的搖搖晃晃,光暗不定的護罩,變得堅不可摧起來。


    “嗯,這些人怎麽突然又來勁了?”血雲中,一個綠袍修士疑惑道。


    “他們應該是再等援手吧。”另一人猜測道。


    “援手?就剛剛被我們放進陣中的那小子,這種程度的再來幾個又如何?”綠袍修士冷冷道。


    忽然,遠處數聲利嘯傳來,讓綠袍修士不禁一凜。


    循聲望去,一道白虹由遠至近,急速飛來。


    “兩個築基中期,一個在初期,援手就這?”綠袍修士嗤笑道,他作為後期修士,一眼就看出了來人的修為。


    “師兄,要不要也把他們放進陣中?”有人問道。


    “好,來人的飛行法器速度極快,不用陣法很難困住他們。”


    神風舟上,韓立看到漫天血雲中出現一個大洞,不由得臉色凝重起來。


    “這陣法不一般,而且對方似乎有意要放我們進去!”


    “竟然是血風陣,一旦進去,就算是我也隻能困死在裏麵。”陸原點點頭。


    “這麽厲害,那咱們要不要再回去找些幫手?”韓立聽見陸原都說對付不了,心中萌生了退意。


    “等再找人回來,你的四師兄跟七師姐恐怕就成魔道的幡上冤魂了。”陸原輕笑道。


    “你讓開,破陣這事交給張哥!”


    韓立傻愣愣的被陸原撥到一邊,眼看著張鐵走到前方,抖手放出大片火球。然後法訣變幻間,火球變成了火雲,直衝血雲中的大洞。


    “媽的!六儀玄火,是張鐵,那姓陸的剔骨老魔肯定也在!”血雲中傳來一聲怒罵,然後整個山坳中的血雲迅速收縮,凝聚出一個十幾丈大小的血球,跟火雲撞在了一起。


    “轟!”


    一陣爆鳴後,火雲跟血球全都消失。


    露出了山坳中的兩幫人馬。一方是光罩內的宋蒙幾人,另一方是以一名築基後期為首,外加兩名築基初期修士,以及十幾名手持大旗的煉氣修士。


    血風陣被破,這幫子魔道修士倒也幹脆,大旗一招,卷起血雲扭頭就跑。


    “幾位道友為何著急離去,咱們同為魔道,不如坐下來探討一番心得。”陸原一踩神風舟,追了上去。


    “誰跟你是同道,你他媽下手比我們魔道還黑!”魔道中有人罵道。


    “姓陸的,想跟我們探討也行,除非你發誓不放金刃!”綠袍人見陸原追了上來,也回頭激將道。


    “四師兄,咱們要不要去幫忙!”下方山坳中,幾人收了護罩,鍾衛娘對宋蒙說道。


    “不用了,在築基修士中,黃楓雙煞幾時吃過虧?”


    “不是吧四師兄,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鍾衛娘捂著嘴輕笑道,白淨的圓臉上擠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甚為惹人憐愛。


    “這不是沒辦法,咱跟人家的差距太大。而且人家的飛行法器又那麽快,想追也追不上,不過那道白虹怎麽有點像八師弟韓立的神風舟?”


    其他三人看著剛剛把己方十名築基修士,滅殺了一大半的魔道眾人,卻轉眼被兩人追著跑,也同樣唏噓不已。


    “師弟,停手吧。對方用的似乎是血遁之術,速度在各宗秘法中能排在前五之列,再說咱們已經追了十幾裏了。”韓立看著周圍越來越荒涼,不由得擔心道。


    “不急,等下你就知道了。”陸原毫不在意的說道。


    雙方再次一追一逃的飛遁了十幾裏後,前方的血雲忽然停了下來,並收起了大旗,陸原也在距離十丈左右的地方止住了神風舟。


    “陸老兄,上回你不是說要歇上倆月麽,這才一個月就又出來了,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對麵的綠袍修士上來就說了一句讓韓立大吃一驚的話。


    這人似乎跟陸原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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