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陸原跟韓立就正式成了師兄弟。


    墨大夫說服七玄門幾位長老,在神手穀的山壁上掏出一間靜室,讓韓立專門用來修煉。


    這個決定一做出,令韓立感激不已。


    更讓韓立受寵若驚的是,從正式成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給韓立服用幾種不同的藥物,還用一些不知名的藥草做成湯汁,用來浸泡身子。


    雖然陸原不認得這些藥物的名稱和功用,但是見到墨大夫每拿出這些藥時,平時麵無表情的臉上都會流露出一股難舍的神態,也就能了解一二這些藥物的珍貴之處。


    有時還經常一大早起來,帶著陸原漫山遍野的搜集某些藥草的晨露,說是給韓立防止走火入魔用的。


    而且為了培養陸原,墨大夫把他帶在了身邊。不但手把手的教他,將自己的一身醫術全部傾囊相授。並且允許他隨意的翻取他屋內的所有醫術方麵的書籍,除了長春功,基本是陸原想看啥看啥。


    到了後來,很多時候更是把藥交給陸原,由他負責給韓立煉製。


    對陸原醫術方麵的提出疑問,墨大夫也做到有問必答。甚至有時候陸原提出的見解,他也願意放下身段,如同摯友般跟陸原細細探討。


    陸原的任何要求,隻要不是離譜到極致,全部滿足,隻要他肯好好鑽研醫術。


    趁著這個機會,陸原在墨大夫房間隱秘的地方找到了一些手劄,上麵記錄了其對身體衰老應對之法。


    陸原嚐試著將上麵的方法挨個用在自己身上,再加上從韓立那裏克扣下來的珍貴藥物,終於暫時抑製住了體內精血的惡化,但是之前造成的虧損確實如何也補不回來。


    不過還有一點讓陸原疑惑的是,墨大夫的表現,遠遠的超出了普通師徒間應有的情分。別說韓立,就算是陸原心頭,也無端端的有幾絲坎坷不安的感覺。


    他想奪舍韓立,可以理解。對自己這麽上心又是怎麽回事,把自己製成煉屍?但也沒讓學象甲功啊。


    難道是還沒到時候?


    陸原心裏沒底,在某次交流時,趁著墨大夫高興,裝作隨意的問,究竟想教給他什麽功夫。


    “怎麽,又想學功夫了?”墨大夫詫異道。


    “是啊,你看韓師兄自從練了口訣功法後,您對他多上心啊,每天又是熬藥,又是煉丹的。”陸原撇撇嘴。


    “哈哈,你小子真是一點虧也吃不得。”墨大夫笑道,自從發現韓立成功修煉長春功後,他的心情好的很。


    “要不師傅您在教我點其他的,跟這個口訣差不多的也行。”陸原試探道。


    某一天他又遇見了張鐵,忽然想起了,這老哥其實也是有靈根的,而且還是比韓立資質更好的三靈根,就因為長春功是木屬性功法,修煉不了,所以才落得個煉屍下場,令人唏噓不已。


    或許自己的情況跟張鐵差不多,隻是因為靈根屬性不對,雖然墨居仁手裏隻有長春功,但餘子童可是正兒八經的修仙家族出身,手裏應該有存貨才對。


    墨大夫看著陸原一臉可憐相,似是不忍。


    “我想想看。”說完便閉目沉思起來。


    陸原心中一動,知道墨居仁八成是找餘子童去了。


    良久,墨大夫緩緩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陸原失望至極,一臉的沮喪。


    墨大夫安慰道:“我還有一門威力極大的功夫,你若學成,日後足夠你縱橫江湖。”


    象甲功嘛。


    陸原心中嗤之以鼻。


    見陸原興趣不大,墨大夫又說道:“我這門功夫喚作魔銀手,在江湖上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功夫,有著‘鬼手’的稱號!”


    “魔銀手!”陸原愣住了,居然不是象甲功,而是墨居仁的成名絕技魔銀手。


    墨居仁的兩大殺手鐧,一個是出神入化的醫術,另一個就是這魔銀手了。醫術他早已傾囊相授,如今要是在傳魔銀手,差不多可以說。除了自己的身世跟長春功,墨大夫幾乎是給他交了老底兒了。


    “嚇到了吧?”


    “我在老家還有些田產,和幾個跟你差不多大的閨女。你要是願意學魔銀手,我就讓你挑一個當媳婦,田產當嫁妝,怎麽樣?”墨大夫看著陸原一臉呆滯的模樣,又是一陣大笑。


    “墨玉珠?”


    “墨鳳舞?”


    “墨彩環?”


    陸原聽到這兒,心中的疑惑被暫時壓下,另外一股心思悄然而生。


    墨老鬼的三個閨女可都是禍國殃民的存在啊。


    “嘿,你小子眼睛怎麽放起光來了?真的想選啊?”墨大夫發現陸原滿臉花癡相,有些意外。這小子才不到十歲,小小年紀就開始琢磨這事兒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等長大了,我全都要!”陸原嘿嘿一臉賤笑。


    “小子,好狗膽!”墨大夫聽了一愣,然後一巴掌拍在陸原腦袋上。


    “師傅別打,我說著玩的。”陸原趕忙解釋。


    “從明天開始,我幫你打好基礎,然後就煉魔銀手!”墨大夫沒有理會陸原,丟下一句話,起身顫顫巍巍的離去了。


    陸原傻了眼兒,倒不是他不願意學魔銀手。主要是他越來越看不透這老狐狸,事態似乎已經超出了陸原的掌控。


    回到住處,在經過韓立的屋子時,陸原隨意的瞥了一眼。


    果然,韓立又沒在屋內,估計還在靜室練功。


    這家夥倒是勤快,陸原撇撇嘴,著實羨慕韓立的運氣。慢慢地走出了神手穀,沿著山中的小路,習慣性的,向著模模糊糊可眺望見的赤水峰走去。


    他現在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之所以每天按時準點的往那裏跑,自然是為了掌天瓶。


    雖然他現在沒有正邁入修仙一途,但既然知道了掌天瓶這種逆天寶物,又怎麽會憑白讓給韓老魔。


    經過一段時間的推算,他已經大致劃定了書中的範圍,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從這溜上兩圈,名義上是看瀑布散心,實際上早就把這片地方翻了好幾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但奇怪的是,無論怎麽尋找,都沒有掌天瓶的任何蹤跡,似乎找錯了地方一般。陸原不信邪,又擴大了範圍,幾個月搜尋下來,還是徒勞無功。


    頻繁的往這兒跑,反而弄得墨大夫起了些疑心。陸原解釋稱書看的多了,想領略文人墨客的風騷情調,可這種鬼話墨大夫哪裏肯信。


    陸原沒辦法,在赤水峰下,當著墨大夫的麵。


    腰背挺直,雙手背負,頭顱呈四十五度斜角仰望。迎著漫天水汽中的一抹殘虹,吟出了李白的千古名句。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墨大夫聽得一臉懵,連連點頭,不再懷疑。


    “是個文武雙全的好苗子,吾女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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