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現在過去,就乖一點。”“好的,老攻……”最後兩個字紀輕冉幾乎是用氣音喊的,他惡作劇地再加了一個攻字,“……攻,你來找我什麽事嗎?”聽著自家小食物提高了幾分的清亮嗓音,顧承執發現自己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說道“冉冉,我已經聽到了,既然你質疑我的能力,今晚應該已經做好檢驗的準備了吧?”“什,什麽?我什麽都沒說啊,”紀輕冉結結巴巴地說道,他深刻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隨便亂占顧承執口頭上的便宜,畢竟受苦的最後還是自己的屁股,“你,你不能冤枉我,我剛剛就是叫了老攻的,沒加後麵一個字。”紀輕冉此地無銀百兩地辯解道,“鄭管家都聽到了……”“我確實聽到了,隻是兩個字,沒有第個字。”鄭管家輕咳一聲,為紀輕冉辯解道。“你看鄭管家都聽到了……”紀輕冉義正言辭地說道,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等等,剛剛他叫顧承執老攻的那句話,鄭管家都聽到了?司也聽到了?望著憋笑的鄭管家和司兩人,紀輕冉感覺到自己這輩子的臉大概都丟盡了,他就如同被曬葆的苗一樣連葉子都奩拉了下來。“你找我什麽事啊?”感覺到小食物的情緒不對,顧承執見好就收,也不想再逗弄下去,惹得牙軟軟的小食物在沒了他在的地方被氣得暗暗磨牙。“隻是想提醒一下你,別忘了昨晚答應我的事情。”他昨晚答應了顧承執什麽事?紀輕冉感覺記憶一片空白,然而答應的事情如果想不起來,他感覺顧承執以後—定不會再這麽輕易放他出門了。從紀輕冉的沉默裏感覺到了什麽,男人的聲音悠緩低沉著,危險的意味卻更加濃鬱了起來。“冉冉不記得一一昨晩答應了我什麽?”在性命危急的關頭,紀輕冉終於靠著急智想起了昨晚他答應顧承執的事情。“我記得,我怎麽會不記得呢,”紀輕冉故作輕鬆鎮定地說道,“我午之前肯定回來,我保證!”然而感覺到和顧承執說話有著極大的人身危險,紀輕冉急生智,望著旁邊的鄭管家,他迫不及待地改口說道,“對了顧承執,你早上說紿我的那些事情,你還沒有和鄭管家說吧,我怕等到了林叔麵前,我一個人想不起來,你現在快和鄭管家交代交代。”如同交著燙山芋一樣將遞了過去,所幸顧承執真的聽了進去他這番鬼扯,男人真的開始和鄭管家交代了起來。在平穩而空調涼爽的車位上坐著,紀輕冉聽著旁邊鄭管家壓得極輕的嗓音,不知不覺有了些許困意,畢竟他昨晚還沒睡飽,紀輕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而等到男人交代完所有事情,讓鄭管家把遞回給紀輕冉,卻聽到鄭管家低聲說道紀輕冉已經睡著的事情的時候,顧承執忍不住笑著低聲說道。“不用叫醒他,讓他繼續睡吧。”然而等掛斷了電話,望著沒有了絲毫人氣的別墅的時候,男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顧承執眼底的黑幽更加沉了幾分。如果他能夠脫離顧宅,自由活動的話,他就不用鄭管家代替原本屬於他的位置,可以在這時抱著睡著的小食物,遊刃有餘地布置所有事情,親自去見小食物的親人了。不過,距離他能掙脫束縛的那一天,已經很近了。按著上的骨戒,顧承執凝實的魂體逐漸消失在了別墅裏。“小紀少爺……醒醒,我們到醫院了。”紀輕冉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目的地,他從車上下來,鄭管家在他身後拿上了看望病人的果籃,醫院裏的護士引著他們往林叔所在的病房走去。越到了病房前,紀輕冉的心越發忐忑。包括前世的記憶在內,他大概已經有六年沒有見過林叔了,一想到自己還有和林叔見麵的會,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一個真正惦念自己的人,紀輕冉就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然而在踏進病房前,病房裏吵嚷的聲響先一步傳進他的耳。“都住上了這種病室,林明軒你還說你沒錢,還不快說,你把我們家的錢都藏到哪裏去了?!!”聽到那刺耳的叫罵聲,紀輕冉忍不住皺眉推開了病房門。麵相儒雅溫和的年男人麵色微微蒼白隱忍地靠在床背上,病床旁邊,一個年婦女在叉腰叫罵著,嘴裏不不四突出的惡言讓紀輕冉忍不住眉頭更加皺緊。林叔叔是他父親同母異父的弟弟,林叔叔的第一任妻子是一個非常和善的農村婦女,在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叔叔一家人和他們家的關係很親近,隻可惜天公不作美,嬸嬸因為舊疾發作去世,隻留下了一個林叔叔和沒成年的一男一女的兩個孩子。單身男人照料女兒不方便,後來林叔叔隻能找了一個妻子,可是新的嬸嬸氣勢非常潑辣,對待兩個孩子的態度也遠遠不及對待和自己和前夫的孩子,可是林叔叔為了家庭和睦,還是忍了下來。林叔叔的性格溫和,工資和儲蓄幾乎全部上交,平時沒有為自己扣留半分餘錢,哪怕對待非親生的個孩子也是一視同仁,讓人挑不出絲毫差錯。後來他的父親因工傷去世後,林叔叔本想親自撫養他,卻因為嬸嬸不讓,隻能退而求其次,通過斷斷續續地積攢一些補習班的工資匯錢給他讀書,鼓勵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自己的學業。如果不是有著林叔叔,紀輕冉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吝嗇的舅舅舅母眼皮下繼續自己的學業。然而即使是這樣一個在他眼裏已經堪稱十全十美的模範丈夫,在來到醫院之前,紀輕冉已經從鄭管家口裏得知了一一他的新嬸嬸因為林叔叔的病,已經分走了他們家大半的財產,並且已經把孩子帶走,毫不留戀地離了婚的事情。所以這個婦女怎麽還有臉因為林叔住進了好醫院,再來找林叔要錢。紀輕冉自然不可能看著林叔叔被罵,自己忍著什麽都不做。“你口裏放幹淨一點,林叔現在還是病人,你和他沒有婚姻關係了,還請離開這家醫院,是我出的錢送林叔進的這家病房,你有意見就到外麵來,我們當麵談談。”等到了外麵,他就讓保安過來,把這個婦女趕出去!紀輕冉看了鄭管家一眼,他覺得鄭管家一定已經看懂了他的示意。“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摻合我們兩口子的事情?”婦女一時間還認不出這個突然出現,臉秀氣好看得和電視上明星一樣的人到底是誰,隻能壓抑著不耐煩地強轉頭問道。“我是紀輕冉,林叔的侄子,你還認不出我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