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阿雩特意種的嗎?看來還是小滿更了解啊,我拿來插花時也沒見你說起。”姬良臣有些疑惑地笑。


    “小滿嗎?也是,整個齊越大約都知道,那是我種的。”提到小滿,姬良臣倒是十分不介意,而蘇雩倒是有些悵然,“抱歉,沒能......”


    姬良臣又恢復了如沐春風的笑:“阿雩不必介懷,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況且不是你的錯,並且,這樣或許會更好......”看著蘇雩仍舊不甚放開的表情,難得放開顧慮開起玩笑,“阿雩不在乎我摘你的花,可是心有愛慕,存了放縱的心。若是如此,著實是受寵若驚啊!”


    蘇雩瞥他一眼,“切,我喜歡你,你現在才知道嗎?你摘幾朵花我怎會介意,整樹都給你也是求之不得。”


    還算不太出人意料的回答,蘇雩時不時的直白他快免疫了。不過,這次姬良臣第一次給了正麵的回應:“是啊,阿雩,我知道了,會記下的。”


    蘇雩倒是怔愣了,這是開竅了,不迴避了。這下,他倒是不知該怎麽接話了。


    秦懷竹一直不耐煩姬良臣,眼看著情況不對,隻好行動,立馬撲過去捉了蘇雩的袖子:“阿雩,你這是厚此薄彼,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他摘花插瓶行,我拿來泡茶就不行了,怎麽能這樣嗎?”


    “誰說我生氣了,不過是少釀壇的酒的事,我怎會生氣。”蘇雩肯定地說,扯著秦懷竹往一邊扔。


    結果,一聽到酒,某人的星星眼立馬來了,完全忘了其它事,“酒?梅花酒?阿雩,我愛死你了,我要喝。來找阿雩果然沒錯。我這麽不知阿雩在這齊越也釀起酒來了。但是,一碼歸一碼,你當初承諾過晴雪村的藏酒也要給我一壇的。”


    “好,知道了,我自不會食言。這酒是我在這兒閑著無事打發時間用的,你若喜歡就當給你踐行好了?”蘇雩淡淡道。


    “踐行?你又知道了。果然,什麽事都瞞不了我家阿雩。”說著又湊上去,“等我去找那壞人報了仇,就來找你去闖蕩江湖,你也把你這爛攤子收拾幹淨,啊!”說著,斜眼憤憤地瞥著姬良臣,明顯地意有所指。


    “壞人?”姬良臣笑著,反問。


    “還不是你們盛荊那位,叫什麽‘一好人(伊浩仁)’,活脫脫一壞人加騙子,跟你這隻笑麵虎有得一拚,果然是一窩出來的,連放的屁都大同小異......”語氣激烈,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姬良臣失笑,這人說話.....著實‘文雅’,實在讓人不想回答。


    “停,看來盛荊國師著實深藏不露,能把阿竹逼到這種失態的樣子。阿竹可是上心了。”蘇雩又一語中的。


    “我,我....我不...”話未說完,被來人打斷。


    蘇雩起身時,輕輕拍了秦懷竹的肩,“不著急,下去我們慢慢細說,不然酒沒得喝,我可是十分好奇阿竹這次的‘風流韻事’是怎麽個情形。”


    來人正是一身風塵的盛荊將軍秦字,也就是那個一出征就把盛荊國主搞到敵營去,自己寸功未建又被自家國主遣送回盛荊,最終隻能留書一封泄憤歸去的秦字,秦大將軍是也。


    這位將軍此刻一襲便裝像一位尋常百姓,默默站著,他一向少話,尤其是在麵對喜歡開自己玩笑的盛荊國主姬良臣時,更是惜字如金。


    此刻,這位將軍又把沉默進行到底。


    姬良臣不開口,他就不說話。所謂言多必有失。


    隻是,在他這裏,不言也會有失,畢竟麵對的是姬良臣啊。


    “愛卿,一路辛苦啦!”


    “不辛苦。”


    “快進來,歇息歇息,喝杯茶。”


    “不必了。”


    “秦字啊,你怎麽還是這麽固執,讓你喝茶就喝。”口氣像是對待多年不見的知交好友。


    秦字抬頭,從小到大,很多時候,他都看不清眼前這個人,或者從沒看清過。就像他不明白上次莫名其妙讓他跟著出征,結果又莫名其妙送他回去,而這次又是毫無預兆地莫名其妙地叫了他來齊越,並且,是手握重兵,深入齊越腹地,不,不是腹地了,是齊越王城。雖然聽從君主命令是一個將軍該有的職責,不過碰上如此變化無常的國主,頭疼總是難免的。雖然他隱約猜到些什麽,卻不願多想。


    “國主,還是先說正事吧。兵士已經按您吩咐按部就班地布置好了,各個關口和王城外圍都埋伏有我們的人,隨時待命。”


    “既如此,那就動手吧,兵貴神速,多等無益。”


    是日,齊淩傲還在疑惑,為什麽那濃度最烈的鴆酒對姬良臣沒用時,姬良臣的人已早早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伺機而動。


    秦字在黑暗中,努力掩藏身形,暗自苦笑著,他們國主總喜歡讓他們在夜黑風高之夜,幹些偷雞摸狗的事,不,是為國盡忠的事。此刻,他就正在為國盡忠,方法是去偷齊越的庫府,他知道他們盛荊近年來國庫的確不怎麽寬裕,可也不是這麽個生財的法子啊。何況,那是一般人家的後院嗎?以為想進就能進的去嗎?


    當然,想歸想,他和他的士兵還是要盡心盡力地幹這小偷的勾當。


    不過,想不到的是,行動進行的異常順利,原因自是因為:蘇雩精密的王城地圖和機關暗道圖,以及秦懷竹讓自己人都叫苦不迭的藥粉。


    很快,齊淩傲的府庫就被洗劫一空。


    姬良臣在國師府眉開眼笑地聽著屬下接踵而至的報告,一遍又一遍地講:“還不夠,再拿些過來。”屬下領命回頭,國主大人你這拿真實光明正大,不過,還真是有霸氣呢?留一些帶回去可好?


    蘇雩坐在一邊,喝著秦懷竹泡的梅花茶,直直搖頭,“不好,沒我的酒好。”


    “啊,我知道啊,所以,阿雩就快把酒拿出來啊!”秦懷竹凳子都坐不熱了,在屋裏轉。


    “阿竹,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雩道。


    “......”秦懷竹。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好,阿竹得學會享受這個過程。”蘇雩道,低頭又飲了一口茶。


    “......”秦懷竹。


    “是你的就是你的。”蘇雩接著喝茶。


    “姬良臣看你做得好事,好好的阿雩都被你帶壞了,什麽時候也學會彎彎繞繞了。”秦懷竹指著姬良臣的鼻子控訴。


    “哎,這怎能怪我,他不給你不會自己去找啊,反正國師府就這麽大。”姬良臣嘆氣。話未完,秦懷竹就一溜煙地蹦躂出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姬良臣回頭,瞭然,這人大約是不爽快了,為何呢?看著那清冷的臉上不加掩飾的疲倦之色,柔聲道:“阿雩累了就去休息,不用在這兒陪我。想來小綠等了你一天,這會兒也該著急了。”


    “等我一天?”聽了姬良臣話,蘇雩臉上疲倦之色更甚。


    “阿雩不知道嗎?早上秦先生跟他說你今天要處理事情沒空陪他,便讓醫館的老人家接走了,那醫館想必是秦先生開得那家吧。”姬良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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