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兩人到達溫泉山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整個山莊的隱蔽處安著燈,遠看就是串成珠子一樣的燈帶,也不刺眼。 鬱寒從車後座拿了件深藍色風衣,把溫糯白裹住, 現在還沒到夏天, 南城的晚春, 夜晚還是很涼。 溫糯白裹好風衣, 跟著鬱寒往裏麵走。 這個溫泉山莊分了兩個區域, 外層的大區辦卡就能進,人很多, 裏麵的區域比較私密,來的人要麽是老板熟人,要麽就是有點實力的。 其實如果不是對隱私特別注意, 大部分人還是願意去外層的大區玩,外層大區的地方大,各類設施非常齊全,酒吧人多,適合玩咖。 金鵬就在群裏開玩笑, 說他今晚去外層的酒吧, 要是遇到合意的,就直接帶個對象回來。 眾人紛紛嗤聲表示, 以你花心的程度,找個對象也就談不到半年。 還有人問鬱寒去不去。 鬱寒自然拒絕,本來去裏麵的區域就是鬱寒提議的, 溫糯白現在的熱度,估計剛坐在酒吧半小時,就會被人拍照傳網上。 鬱寒和溫糯白往裏麵走,人都在一個廳裏,外麵用玻璃屏風隔著,人影綽綽,能聽到嬉鬧聲,有打牌的喝酒的,還有玩遊戲的。 都是鬱寒讀書時候還算熟的朋友,溫糯白聽著聲音,有點忐忑。 倒不是人多了他怕,主要是,都不認識。 剛進去,靠在屏風邊的一個人正在打遊戲。 看到人進來,打招呼:“寒哥,這是?” 鬱寒淡然說:“你嫂子。” 那男生立刻嘻嘻笑對著溫糯白單手做了個敬禮手勢:“嫂子好!” 這一聲嫂子真是喊得響亮,那邊打牌的玩台球的喝酒的,都看過來。 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嫂子。 零零碎碎的,有喊得格外響的,還有帶著笑聲喊的。 溫糯白:…… 這真的,震撼到他了,而且,好羞恥啊。 鬱寒看了他們一眼,淡聲說:“喊一聲夠了,直接叫名字。” 一群人起哄一樣地笑,溫糯白忍不住側了側臉看鬱寒一眼,強作鎮定說:“大家好。” 鬱寒挽起袖子,示意溫糯白把外套脫了,他拿著去掛,一邊說:“別鬧了,廚房在哪裏?” 那邊有個打牌的人,牌也不打了,探出頭大聲:“寒哥這麽好,一來就做飯給我們吃?!” “你蠢吧,”旁邊一個男人拿酒瓶敲了他兩下腦袋:“那是給你做的嗎?看沒看到大嫂就站在旁邊。” 溫糯白就覺得室內的恒溫暖氣開得太足了,他有點熱。 鬱寒帶他坐到一個方桌旁,塞給他一瓶橙汁:“先坐著,我去煮碗麵,看他們打牌或者玩遊戲都行。” “要是有人打趣你,不用理,等會兒直接指給我看就行。” 溫糯白緊緊捏著橙汁瓶子,點了點頭。 鬱寒一走,一群人看了下,就湊上了。 “嫂子,你和寒哥怎麽遇到的?” “你問的什麽問題,我來,嫂子,你怎麽忍受鬱寒那狗脾氣的?” “對,鬱總冷得跟塊冰,上學時候就不解風情哈哈哈,居然能談戀愛” “嫂子,咳,問一下,你和寒哥,做過嗎?” 溫糯白被問題淹沒中聽到這句話,直接嗆咳出聲,這也……尺度太大了吧。 “你騷不騷,問這個問題是腦子裏有包嗎?” 好幾個笑罵那個問的人。 那人:“我就是好奇,校裏現在還流傳著鬱總性冷淡或者幹脆不行的小道消息吧。” 溫糯白:…… 他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金鵬在酒吧逛了一圈,領著人進來,一來就聽到這對話,忍不住翻白眼,這一群什麽憨批。 一個個工作時候精明的不得了,私下裏聚會就跟智商下線一樣。 在溫糯白跟前說這話,傳到鬱寒的耳裏。 嘖,金鵬憐憫看了那個說這話的大傻子一眼。 看一群人在那兒圍著,金鵬直接帶著人過去,走到溫糯白麵前:“還記得我嗎?金鵬。” 溫糯白側了側身,和金鵬握手,看到金鵬身邊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記得的,金總好。” 金鵬身邊站著的人是,許淩。 許淩染了頭,戴了耳釘,一身潮牌,和以往走陽光清爽風的人完全不一樣,溫糯白第一眼看,竟然還沒認出來。 “你們認識?” 金鵬看了兩人一眼。 溫糯白“嗯”了聲,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許淩,又覺得好像不奇怪。 許淩看著溫糯白,聳了聳鼻子說:“白兒?” 兩人氣氛有些奇怪,在這裏的哪個不是人精,互相看了幾眼,對了眼神,就退開。 畢竟是鬱寒蓋了章的對象,還是得照顧一點的。 許淩環視了一圈,先開口:“白兒,你野男人就是這裏麵一個嗎?” “他對你,”許淩猶豫了下說:“好不好啊?” 溫糯白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傻子來了第一時間,就是擔心他好不好。 兩人算起來半年沒見了,溫糯白溫聲說:“我挺好的,你和金總怎麽回事?” 許淩攪著手指:“包養關係啊。” 他自己可能也覺得難堪,扯了扯嘴角:“別說我了吧。” 鬱寒下好了麵,手臂上的袖子都沒卷下來,直接端著一碗湯麵就直接往溫糯白那兒走,隔著點距離就看到溫糯白在和一個人聊天,挑挑眉。 走過去:“白白,吃麵。” 溫糯白本來略有點凝眉看著許淩支吾,驟然回神,一大碗湯麵擺在他眼前,上麵還臥了個白嫩的雞蛋。 “不是很多,隻是湯比較多,骨湯有營養。” 怕溫糯白嫌多,鬱寒還解釋了一句。 溫糯白趕緊接過,手心被湯碗熱的滾燙,彎眼道謝。 吃了口麵。 許淩驚了一下。 溫糯白咽下一口麵,介紹:“哥哥,這是我好友許淩。” “許淩,這是我,”卡了一下:“是榮鼎集團的鬱總。” 鬱寒勾了勾唇角,隨意在旁邊板凳坐下,長腿曲著:“許淩你好,我記得你,有次我代糯白打過遊戲。” “再做個自我介紹,你口中的野男人,是我。” “咳。” 溫糯白直接咳出聲,埋頭喝了口麵湯。 許淩深呼一口氣。 他也沒想到,自己好友的男人來頭這麽大啊。 “那個,鬱總抱歉啊。” 許淩也知道自己是口無遮攔慣了。 鬱寒搖搖頭,低聲說:“不會,隻是我不是野男人,是白白領了證的對象,正經的關係。” 溫糯白頭埋的更低了,但是他也不能讓自己好友獨自麵對這尷尬,隻好抬起頭說:“許淩,是我該抱歉,我沒說清楚。” 鬱寒看他倆還有話說,直接站起身,彎下腰在溫糯白耳邊叮囑了一句:“麵湯盡量喝,喝不完不要勉強。” 溫糯白真的,更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熱湯麵的緣故。 等鬱寒走遠。 許淩才反應過來,艱難說:“白兒,你這個,結婚對象,真的是,” 他也說不出來,就是無法表述。 那是鬱寒,被喊做閻羅的鬱寒,據說嫁給鬱寒就是抱著牌位守寡,還隨時有被雪藏和封殺的危險。 總之,許淩真的想不到,會看到這一幕。 溫糯白吸溜著麵條,解釋了句:“鬱總可能是不想拆穿,我們結婚,是有原因的。” 麵湯真的很鮮甜,不鹹不淡,麵條一根根在湯裏浸著,一口下去很滿足。 溫糯白不自覺吃了好幾口,他為了拍戲吃特別少。 許淩用憐愛的眼神看著自己明顯遲鈍的好友,說:“白兒,就算是有原因,現在對你這麽好,肯定是愛啊。” 不然一個總裁特特端了麵,還惦記著傷。 溫糯白怔了怔,腦海裏像是被撕開個口子,有什麽東西急不可耐湧出來。 “你傻不傻,真是。” 許淩恨鐵不成鋼,他不了解兩人怎麽回事,就看細節,也能看出點東西來。 溫糯白吃完麵,想著事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