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貓出現在縫隙裏。 貓爪子拍著玻璃,溫糯白看著白貓在那兒迷茫拍了好幾下玻璃,似乎在疑惑怎麽這東西透明的但是拍不開。 吐出一口氣。 溫糯白抬唇笑了笑,不是鬱先生,是鑽進書房的白貓。 “你喜歡貓嗎?” 低沉的男聲響起。 溫糯白回頭,看到這部電影裏飾演男二的宋致逸正站在他身後問他。 兩人以後還要一起拍戲,多了解下也是應該的,溫糯白回道:“比較喜歡。” 宋致逸看著對麵的別墅說:“能養在這種房子的貓估計性格獨特?或者比較名貴,你想要一隻嗎?” 事實上,這就是目前溫糯白住的房子。 而既不名貴性格又很暴躁的白貓天天窩在他大腿求撓肚皮。 溫糯白禮貌道:“暫時不需要。” 對話到此結束,兩人都忙著拍攝,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聊天。 當天結束拍攝後,溫糯白琢磨著回別墅把身體乳拿過來。 是的,他又忘記了那瓶沉重但是氣味不濃鬱且很滋潤的身體乳,有時候溫糯白也會問自己,到底擦這玩意兒是不是必須的。 不過既然做一行要適應一行,他就暫且先保留這個習慣。 本來路程就不長,溫糯白也不想引人注目,等到了晚上,才隨意披了見薄薄的長款羽絨服,裏麵也就一件絲質襯衫,往別墅跑。 他特意繞了路,免得被劇組的人看到。 走進去的時候,呼出一口涼氣,還是有點冷啊。 別墅裏的燈已經熄滅了,溫糯白按了指紋進去,隻開了玄關處的燈,蹲下身體換鞋子。 再抬眼,穿著西褲的腿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我記得合約裏有一條,天冷的時候要穿厚羽絨服?” 溫糯白身體一僵,保持這蹲著的姿勢仰起頭,幹笑:“鬱先生?” 鬱寒垂眼看著他:“你以為我這時候不在別墅?還是說,打算凍病自己好帶病拍戲,發通稿彰顯自己的努力?” “站起來。” 溫糯白慢慢吞吞站起來。 他試圖把薄款的羽絨服裹緊一點,以證明自己真的沒違反合約。 但這顯然無濟於事,他這件羽絨服輕薄得很,充絨量估計沒到50g,總之掛在身上輕飄飄的,並不能帶來一點的安全感。 溫糯白微抬頭,咬唇看著鬱寒:“哥哥。” 凍到了的鼻尖透著紅。 鬱寒淡聲:“有懲罰措施,還記得嗎?” 溫糯白睜了睜眼。 沒等他反應過來,鬱寒一步上前,右手繞後捏住他後頸的肉。 刹那間,一股戰栗感席卷了溫糯白全身。 兩人貼得很近,鬱寒低頭,唇幾乎要挨到溫糯白的鼻尖。 溫糯白驚訝後退,像是想起什麽一樣,一手止不住抬手捏了下鼻尖,眼神晃動。 鬱寒看著他反應,沒再動作,話語中有深意:“你果然想起來了。” “在a國酒醉時候的記憶。” 溫糯白臉騰地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很緊張。 啊今天意外情況太忙了,桃滾來滾去,晚安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劉 2個;(抱一抱)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劉 5瓶;粽子 2瓶; 非常感謝!第16章 鼻尖被不輕不重咬了一下,輕微的刺痛感傳來。 和十幾天前的經曆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溫糯白這次不是主動的那方,而且他很清醒。 他甚至能感受到鬱寒唇齒的溫度,顯然那比他冰涼鼻尖的溫度要高很多。 溫糯白手痙攣了一下,受驚一樣看向鬱寒。 鬱先生的眼神很沉,裏麵藏著慍怒,好像就是特意這麽做了讓他長教訓。 明明他今天沒喝酒,但是溫糯白覺得自己臉在發燒。 鬱寒鬆開放在溫糯白後頸的手,嗓音低沉:“我們要不要數一下,不到十天,你犯了多少規?” 溫糯白躲開眼神,張張口。 淺色的瞳孔裏情緒晃動,輕聲說:“髒。” 鬱寒挑挑眉。 溫糯白摸了摸鼻尖:“鼻尖髒。” 雖然來之前他洗漱過還專門卸了妝,但這一路從街上走來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塵。 溫糯白攀著鬱寒的手腕,鬆鬆握著,硬質的石英表有點涼,他終於慢吞吞移回眼神,小聲說:“哥哥,劇組晚上不管飯,我餓了。” 語調裏帶著鼻音,顯出一點可憐的滋味。 也就過了幾秒。 “下不為例。” 鬱寒退後一步,沒再顯得那麽具有壓迫力。 要是杜生或者金鵬在這裏肯定得大呼小叫,犯到鬱寒的手裏,居然這麽輕易就過去了,毫發無損! 溫糯白鬆了口氣,看著鬱寒西裝革履往沙發那邊走,一邊走一邊捏著規整的領帶結鬆開,應該是剛開完會,或者剛結束一場晚宴,側臉能看到眉頭皺著。 這畫麵,不知道怎麽就戳中溫糯白。 就……挺帥的。 不過不可否認,鬱先生看起來有點累。 溫糯白跟著走了一步,轉腳往廚房走,溫牛奶,再煎了兩個太陽蛋,溫糯白煎蛋和高雅完全掛不上邊,他在鐵鍋裏放上一底鍋的油,再把雞蛋磕進去,撒上一點鹽。 這麽著煎出來的蛋,不像是那種擺在白色瓷盤配著高級料理的太陽蛋,圓圓的蛋白邊緣是半透明的金黃焦脆,賣相也不是那麽標準。 用鍋鏟拿起來,還往下洇了點油,擺在盤子裏,是很有食欲的煎蛋。 端著牛奶和煎蛋跑過去,溫糯白放在鬱寒麵前:“哥哥吃一點?” 老實說他沒把握鬱寒一定會吃,但他理虧,自然是得做點實事。 鬱寒拿著平板還在處理事情,抬頭看了他一眼,動了動手指,還未有大動作。 在旁邊伺機而動的白貓已經等不及了,一個貓貓飛躍就要往桌上擺著的煎蛋盤子撲。 還剛到半路就被鬱寒拎住了後頸,直接被放到沙發下。 “喵!” 白貓憤怒發出抗議,急得喵喵叫。 鬱寒慢條斯理捏起筷子:“喝了熱牛奶就去睡覺,房裏的暖氣開了。” 溫糯白看著憤憤不平的白貓笑起來,他點點頭,抱著牛奶杯子喝,沒有拒絕鬱寒的提議。 這兒和拍攝地離得這麽近,在別墅這裏住一晚,也沒什麽,其實劇組租的酒店裏拍攝地的距離,還沒有從這兒過去近。 不過要早點起來,窗戶也要拉嚴實,被發現就比較尷尬。 看著鬱寒吃完一個煎蛋,溫糯白舒了一口氣,他沒明白鬱先生這次生氣是他觸犯了條款還是……別的什麽? 就回來這麽些時間,溫糯白大致忘記自己被陳樹白那個人物拖著砸進深淵的感受,要說演員能夠撕開進入角色是個好事。 特別對於溫糯白這種技巧不嫻熟的,更多靠體驗來演戲的。 可陳樹白這個人物本身就帶著溫糯白性格的特質,背負太多又過於複雜,這才幾天,溫糯白已經喘不過氣來。 他會想,到底哪些是陳樹白的性格,又有哪些是他的。 再更深一步,他會不會變成陳樹白。 演戲原來這麽一件玄妙的事,溫糯白靠在皮質沙發上,不自覺走神想到陳樹白這個角色。 “你們劇組裏是不是有個人演警察?” 溫糯白回神:“啊,是的。” “鬱先生怎麽知道?” 鬱寒抽了紙巾擦唇角:“貓告訴我的。” 溫糯白:? 鬱寒從容說:“貓今天把書房的窗簾拉開,我看到你和一個警察扮相的人站在窗邊聊天。” “哦,”溫糯白想起來:“是,宋致逸,這部劇裏飾演男二,是一個警察。” 他有些猶豫,不明白鬱寒這麽問的用意。 鬱寒轉開眼神,卻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拿出一個小盒子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