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甚至有點冷漠地想,他可以看看溫糯白能在這圈子裏留多久。  先去衝了個冷水澡,濕著頭發出來,原本準備去書房,轉道去了主臥。  剛才鬧了一陣的人此刻縮成團子在被窩裏睡得很熟,鼻尖蹭在軟枕裏,半點看不出曾經被咬過的痕跡。  以後得多定點規矩。  鬱寒看了幾眼,還是去了書房。  一直到陽光破開雲層,洋洋灑灑落到人間,溫糯白才捂著頭爬起來。  他茫然坐在床上,頭疼欲裂,半點想不起自己昨晚幹了什麽,好像王導喝醉了,一直在問他家境和曾經的日常生活。  還責備他怎麽讀文學不讀心理學。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後麵就沒有記憶了。  不對,他好像記得一點,他喝醉了,然後鬱先生過去接了他回來。  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溫糯白倒在床上,他酒品很好,據說喝醉了都是直接睡覺,應該沒給鬱先生添麻煩。  就是……洗澡……  算了,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鬱先生這種大家庭的家教,又不會對他怎樣。  溫糯白懶懶躺在床上。  他猜鬱先生已經去處理事務了,現在別墅裏應該隻有他一個人。  手機在旁邊震動。  溫糯白隨手接起,出乎意料,是杜生。  杜總監製語氣複雜:“你昨晚還好吧?”  溫糯白禮貌溫和:“很好,謝謝您的關心。”  他哪裏知道杜生以為鬱寒昨晚會折騰他,隻以為杜生看在鬱先生的麵子上問候他一聲。  杜生放下八卦心理,停了下才說:“你知不知道王平導演在準備一部電影?”  “算了,當我沒問,你還算圈外人。”  杜生沒管溫糯白的反應,繼續說:“這部電影王導準備很久,是部文藝片,裏麵的主角有些特殊,王導一直沒找到合意的人,他讓你回國和他見一麵。”  “你懂我的意思吧?”  溫糯白心尖發顫,發懵:“懂了。”  杜生聽他這語氣也覺得自己可能把人想壞了,多說了幾句:“也不是說一定就是你,就是讓你試戲,而且你不用對片酬有太高要求,王導選你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片酬低。”  不然怎麽可能看遍娛樂圈真的找不到合意的演員呢?無非是合意的演員片酬都太高。  溫糯白捏著手機:“我知道了,謝謝您。”  “先別謝我,”杜生吊兒郎當:“這機會是你自己爭取到的,而且你就算真上了,以後到底會不會感謝我可說不定。”  以王平那卯著勁兒要拿獎的姿態,這部戲的拍攝時間肯定長,也肯定磨人。  最後出來效果,還待定。  一個剛上過大熱綜藝有點水花的新人,立刻出演業內都不看到的名導轉型文藝片,嘖,捧到風口浪尖上,再摔下來。  可就徹底完了。  溫糯白還是認真道了謝。  掛了電話。  愣愣在那兒發呆,他思考的時候下意識會練些基本功,躺在床上也翻不出花樣,也就是趴著腿彎著,上半身抬起和腳尖相觸,形成個接近滿月的弧度。  門被敲了兩下,溫糯白抱著被子沒反應過來。  鬱寒打開門,本想叫醒還睡著的人起來吃早餐。  哪想到人直接在床上做起了高難度動作。  腰腹部的睡衣卷起來,露出一截柔韌。  看起來,很軟。  溫糯白偏過頭看向鬱先生,趕緊停下做動作,規規矩矩站起來。  赤腳踏在地上。  “涼,把鞋穿上。”  溫糯白又趕緊找了鞋穿上,看起來動作十分自然。  看來是完全忘了昨晚的事。  溫糯白哪好意思一直讓鬱總等,連忙去洗漱坐到樓下吃早餐。  宿醉後他的皮膚反而更白,像是沉沉睡好後養好了精神。  神色也恢複成了慣常的溫和模樣。  鬱寒眼沉了沉:“以後不要飲酒注意量,不要再醉。”  溫糯白摸摸鼻尖:“嗯,好的。”  肯定不會了。  哪知道他做了這個動作後,鬱先生的周身氣場反而更沉了些。  溫糯白不明所以。  快吃到結束的時候,溫糯白想了想,和鬱寒說:“鬱先生,王平導演有一部電影讓我試戲,雖然我不大可能能選上,不過時間方麵,不知道可不可以?”  鬱寒放下刀叉:“電影?可以,以後工作事宜不用特意配合我的時間。”  “嗯。”  吃完飯溫糯白被鬱寒要求喝了梨子水去補覺。  坐到書房,鬱寒想了想,給認識的人打了電話:“你幫我查一下業界的王平,他最近是不是有部新電影要上?”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立下的規矩,都是以後:)  昨天碼太多,太困了睡著了orz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人間大夢、罹患懶癌 1瓶;  非常感謝第10章   溫糯白喝了兩碗梨子水,窩在被子裏睡到下午三點多。  醒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總感覺忘了點什麽事。  等等,今晚是不是要和鬱先生家裏的長輩視頻。  揉著眼睛,溫糯白拿上手機往書房走。  敲門。  “進來。”  門把手扭動,溫糯白先側著身子露出個腦袋,厚重的金絲絨窗簾被拉開大半,整個房間亮堂堂的,鬱先生拿著鋼筆在批閱文件。  沒在開視頻會議,可以聊天。  溫糯白走進去。  鬱寒簽下一份文件,哢嚓,鋼筆被蓋上。  他抬頭看了溫糯白一眼,皺了皺眉:“怎麽又沒穿鞋?”  溫糯白動了動腳,腳底傳來羊毛地毯有點麻癢的觸感。  整間房都鋪了地毯,他過來得急,忘記了。  溫糯白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這樣顯得他真的很不會照顧自己,咳,總要人提醒。  鬱寒放下鋼筆,示意他坐下,慢條斯理道:“我們得訂幾條規矩。”  溫糯白遲疑了下,規規矩矩走過去坐下。  這次鬱先生戴了款複古的眼鏡,圓形的鏡片,金絲邊框,左邊眼鏡架那兒掛著一條細細的金鏈子,很斯文。  鏡片後深邃的眼瞳深不見底,溫糯白被晃了下心神,真的很像民國穿來的大人物。  “您說。”溫糯白提醒自己專心點。  鬱寒看了他透白的膚色,隻一眼,就低頭拿出一張紙:“在這裏。”  溫糯白接過,一張硬質的白紙,上麵用墨水鋼筆寫出條款,力透紙背的鋒利字體,字如其人。  煮著茶的玻璃壺咕嚕咕嚕冒著泡。  溫糯白吞吞口水,看著這十幾條條款。  第一條就是不能過量飲酒,再醉會有懲罰措施。  雖然沒具體規定什麽懲罰措施。  溫糯白心底悄悄緊了下。  明顯是他昨天的行為越界了。  鬱先生很嚴肅啊。  越看到後麵溫糯白的臉不自覺皺了皺,忍不住問:“鬱先生,為什麽我冬天必須得戴圍巾穿羽絨服。”  “為了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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