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類似捉鬼小隊那種進入幻境解開心結的劇情我也不是不能寫,隻是總覺得這樣的橋段缺了些什麽,還是讓我再想想吧,既然要做一件事還是要做到完美最好,就像寫書,即使現在沒人看,我也想盡善盡美)


    (然後老看見有人在說三度哥啊,這裏我澄清一下,你們說的對,我不玩o就是因為三度哥,男角色我接受,洗白我接受,反派嘴臭我接受,洗的不明不白還敢嘴臭我的男角色我不接受)


    ————————————


    曜青持明的風幔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隱身。


    幔,幕也,蔽在上曰幔,在旁曰帷,便是幔子,布幔的意思,“風幔”便是風製成的帳子,用以遮蔽身形。


    羅浮的持明操馭水體,變作治愈人皮肉損傷、緩解心神的秘術,其中龍尊更是能喚雷掣電,所向披靡。


    隻可惜白罄兩者都不會,在曜青的時候沒人教,在羅浮的時候學不會。


    “持明之類的東西……反正我是不太懂,這些秘術若是摘錄在玉兆、卷宗上,賣出去,能換多少巡鏑呀?”


    含明開口問道,隻能說不愧是他,這種時候還能拐到錢上,白罄也不清楚這些秘術的含金量——他平時就沒怎麽在意過存款。


    白罄買東西眼睛也不眨一下,所幸他也很少花錢,平時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食材、家具、衣物甚至水電都是藿藿在負責。


    這麽一想,藿藿還真不容易。


    讓白罄感到奇怪的是,分明沒人教她,這小妮子到底是從哪學來的經驗?難道是去問了景元?


    不對,不會是看了我的日誌吧?


    白罄脊背一涼,猛然想起在羅浮還算平和的那段時光,白珩曾教過他這些生活的瑣碎,例如什麽買菜洗衣做飯之類的技巧,還有交保險、房租、水電費、網費……


    不過白罄並沒有讓人失望,他還是一個都沒記住,所以在轉生後一直是景元在負責他的生計。


    但正是因為常聽、常忘,所以才會常寫、常看。


    隻是最後一個習慣,似乎隨著時光和白珩一起離開了。


    ……


    “呀!”


    藿藿手一鬆,美工刀從手心滑落,摔在了地上,差點紮傷她的小腳。


    “都、都怪你!尾巴大爺!”


    小姑娘嘟囔著,彎腰低頭撿起地上的美工刀,一旁的歲陽無奈道:


    “是是是,都怪我……老子一句話沒說呢。”


    “你、你的火太晃了,我都看不清!”


    “那你開燈啊,讓老子當台燈幹什麽!”


    “太、太晚了,亮著燈不太好。”


    “切……”


    兩人的爭辯以尾巴大爺的白眼告終,藿藿剛拾起美工刀,腦袋就撞到了桌子的抽屜,發出了“咚”得一聲,還挺響,估摸著應該挺痛。


    至少淚腺發達的小狐狸那眼角的淚水一下就滑了出來。


    不過隻是疼的下意識反應而已,她本人覺得自己還不會嬌氣到磕了哪碰了哪就哭個不停,特別是白罄還不在身邊。


    所以雖然還掛著淚水,但藿藿也隻是揉了揉發疼的後腦勺,又重新伏在了桌上。


    “哈,惡有惡報!”


    尾巴大爺幸災樂禍道。


    藿藿氣得小臉鼓起,默默翻出了手機:


    “我、我可錄音了,等師父回來,你看我怎麽添油加醋……”


    “添油加醋你還說出來?不是錄音嗎?”


    尾巴大爺不屑道:


    “定是騙歲陽的,小慫包,你想唬老子,還早了幾百年……”


    “你難道不知道音頻是可以剪的嗎?而且師父那個笨蛋肯定、肯定聽不出來。”


    藿藿這一說,尾巴大爺一尋思,發現還真是。


    步豪!


    “謔謔謔謔謔……要、要是不想被我告狀的話,你以後……以後就得叫我藿藿大爺……哎呀!”


    藿藿還沒得意完,剛剛磕到的後腦勺就被尾巴大爺一記暴擊,疼得她秀麗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尾巴大爺“呸”一聲,嘿嘿直笑:


    “還藿藿大爺,瞧給你能的,白罄怎麽打老子是以後的事,老子怎麽教訓你這個倒反天罡的小慫包是現在的事!”


    “嗚……不敢了。”


    小姑娘這才消停下來,可尾巴大爺卻眼尖,一眼瞅到了剛剛被藿藿撞著的抽屜露出了一角,裏麵是熟悉的筆記本。


    “這不是白罄的日誌嗎?上次老子都沒看多少。”


    尾巴大爺立馬從抽屜裏叼出了那筆記本,將其打開,裏麵都是些邏輯混亂還夾雜著錯別字的日記。


    “這是師父早期的日記……大概寫了三個月,錯別字才少了點……你翻到第二百二十三頁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錯別字了。”


    仿佛來到了藿藿的領域一般,少女侃侃而談,讓尾巴大爺頗為無語。


    你那麽好的記性是這麽用的嗎?


    “老子說你平時一有空就看書,原來看的是這個書啊……”


    尾巴大爺可懶得搭理她,反正現在自己無聊,藿藿在畫紙人的同時還能用手機回白罄的信息,它沒手機玩,隻能看看龍瘋子的日記解解悶了。


    白珩的閑言碎語被一字不落地記錄在冊,光是觸摸那些字跡,尾巴大爺仿佛就能看見一條蓬鬆的白色尾巴在眼前晃來晃去。


    那陽光開朗的狐人少女抖了抖尖耳朵,兩手一左一右摟著自家的師父和羅浮的劍首,笑嘻嘻地吹牛侃大山,共飲天上酒。


    “嘖……一想到日記裏的人基本都死了,老子心裏怎麽堵得慌呢?”


    尾巴大爺有些納悶,不過它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挺同情白罄的遭遇的,隻是默默地看著,收起了臉上戲謔玩味的表情。


    “其實老子還是挺難想象白罄這樣的傻子會寫這種東西。”


    看了半個時辰,尾巴大爺長舒一口氣,將那日誌又放了回去,藿藿將一張嶄新的紙人放到一旁的紙人堆裏,接著又翻出了樸素的黃紙:


    “也、也挺正常的,畢竟……”


    藿藿還想說些什麽,可突然便是一愣,看向了尾巴大爺放進抽屜的日誌,仿佛一瞬間穿過百年的光陰,和當年那個狐狸少女的想法交織在了一起。


    “或許……白珩姐姐是想讓師父,陪她多走一段路吧。”


    因為常想、常忘,所以常寫、常看。


    下筆的時候,師父有沒有一遍遍回想那些值得被記錄在其中的事呢?


    既然值得被記錄,那白罄的經曆便有了存在的意義。


    這是一劑對抗虛無的猛藥,隻是當年白珩暗藏的小心思,隔了幾百年才被藿藿發現。


    好在現在已經入夏了,白牆到處都爬滿了爬山虎和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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