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也是一個吝嗇鬼,聽到黑瞎子坑他,原本平靜地臉色當場就變了,看向黑瞎子的時候眼神都帶著淩冽的殺氣。


    “黑爺你這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對。”


    黑瞎子神色如常,坦然自若的迎接住了吳斜的目光,笑的十分痞氣,“乖徒弟怎麽和你師父我說話的,沒大沒小,不尊長輩。”


    劉喪淡定的喝著水,做足了局外人的姿態,他所站的位置絕佳,可以清楚的把所有人的表情看入眼底。


    吳斜一臉膩歪,差點沒揍上黑瞎子那張臉,兩人鬥了幾句嘴,結果誰都沒占上風。


    王胖子笑嗬嗬的看著熱鬧,不曾想這兩個麵和心不和的師徒忽然非常有默契的停頓了一下,接著齊刷刷微微側頭,將目光向他投去,王胖子笑臉瞬間凝固。


    張千軍萬馬看到這一幕,嘴角微抽,認識這兩坑貨玩意,王胖子真不容易。


    齊蘇也真心誠意的替王胖子默哀了幾分鍾,他已經想象到接下來王胖子的臉色是怎樣的精彩絕倫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王胖子捂著空蕩蕩的口袋心疼的全身直哆嗦,臉上的表情跟死了親爹媽一樣難看,吳斜假惺惺的安慰了幾句,將最後一枚南珠鑲鍥到鮫頭裏麵。


    張啟靈看到王胖子垂頭喪氣,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悄無聲息的勾動著唇角,細微的表情落入齊蘇眼底,不禁搖搖頭,自家這個愈發腹黑了。


    “小族長,剛才的戲是真好看。”劉喪笑意難繃,伸手揉揉肚子,好一對坑人的塑料師徒。


    張海客同樣有些不能自理,笑聲持續不斷,似乎刺激到了王胖子敏感的神經,他突然握緊了拳頭,咬著牙瞪張海客。


    “海產品我警告你差不多就得了,胖爺我心情不好,隨時都想揍人。”


    吳斜站在他身後,神色一派輕鬆自然,並沒坑了人的覺悟,黑瞎子的神態跟他差不多,兩師徒一個小奸商,一個大坑貨,心裏皆是沒多少負罪感,黑瞎子勾住吳斜的肩,強製製造話題,“乖徒弟,一會我們吃什麽?”


    “師父你開心就好。”


    吳斜語氣溫雅,聲調不緊不慢,恭順的回應黑瞎子,兩人嘴上說的和諧友愛,眼神觸碰時候卻是暗潮湧動,凶光必現,皆是恨不得掐死對方。


    解語臣無聲的凝望,笑意淺盈。


    王胖子痛失珍寶,氣的麵色青紫,其他人都很識趣,沒過去招惹他。


    張海言坐在地上,輕輕眯起了鳳眸,做思考狀,專心致誌的樣子使得張海客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個鮫人怕是還會遇到。”張海言猶豫了十幾秒,說出了他的顧慮。


    張海客微怔,隨即跟著陷入了苦惱,這的確是需要重視起來。


    解語臣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下顎,他抬起頭,眼波不經意的流轉,悄然流露出動人心魄的美感。


    齊蘇撚了下白皙的指尖,彈掉沾到的灰塵,心裏沒過多在意,鮫人是凶猛,但是他的秦王劍同樣不是吃素的。


    聖嬰察覺到眼下氛圍有些凝重,立刻出聲道,“張啟山醒了。”


    齊蘇稍稍扭頭,眉眼低垂,視線瞥向地上的人,張鈤山將他扶起身。


    張啟山應該記得之前做的事,黑沉沉的眼眸看向齊蘇時,一貫冷淡的神色無端多了些許尷尬,幾度欲言又止,“小蘇,抱歉 ”


    齊蘇不願回憶,擺擺手終止了張啟山接下來的話,隨後板起臉,有些不高興,老是被男人強迫,他不要麵子的,按理來說,齊蘇身手也算拔尖那類了,但是麵對感情這事上,他好像一直處在被動防禦的狀態。


    張啟山看了看,心想這樣的相貌故作威嚴怎麽反而更想欺負了,他壓下多餘的雜念,微微點了下頭,逐漸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張千軍萬馬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時難掩驚訝,聲音都拔高了許多,“好大的珠母。”


    黑瞎子心神微動,立刻來了興致,目光炯炯的朝著張千軍萬馬的視線看了過去,他看得清晰,前麵那片水麵,狀似平常,但水底下隱約可見一隻體型驚人的龐然大物,黑瞎子盯著看了幾眼,疑惑道,“這東西不回老巢待著,跑出來做什麽?”


    珠母實際就是活了多年頭的老蚌,因為活的夠長久,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類似這種生靈很少鑽出老巢活動。


    張千軍萬馬也格外困惑,不過下一秒水麵就給出了答案,有一條鮫人突然像竄了出來,速度飛快,嘶叫著朝吳斜咬了過去。


    吳斜身體瞬間挪動,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非常機靈的一閃躲,鮫人的血盆大口險險從身邊一擦而過,張海言眼疾手快,手腕輕輕一抖,投擲出了把匕首,精準的釘住了鮫人的腦袋。


    王胖子唏噓不已,“天真你這邪門程度竟然還沒消減。”


    吳斜鬱悶的擦了擦臉上濺到的水漬,也想不通好端端的站在那,沒招誰沒惹誰的,居然有不長眼的玩意尋他晦氣。


    解語臣先是一愣,隨即再也不管維持形象,笑彎了眉眼,絲毫沒收斂,聲音大的吳斜拳頭都感覺硬了不少,不過他不敢當著解語臣的麵放肆,畢竟這是債主,吳斜還是懂分寸的。


    大概快樂的情緒會傳染,一向端著的張鈤山也忍不住泄了一聲笑,海底的鮫人不多,估摸是出來活動不小心撞見了珠母。


    珠母隻是活的久,並沒自保的能力,遇到凶殘的鮫人,開始慌不擇路的逃命,然後吳斜因為離得近就那麽倒黴,恰好被鮫人當成了獵物。


    “想法子宰了這珠母。”


    王胖子還惦記著他失去的南珠,忍不住打起珠母的主意。


    吳斜被他說的心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既然這珠母遇到了他們幾個,隻能說人生不走運了。


    劉喪有些手癢,整個人躍躍欲試,視線火熱的盯著珠母,齊蘇知道勸不住他們,手伸向包裏一摸,拿出了女魅的皮,“用這個,你們身上人氣很重,珠母感應到會嚇得立刻逃走。”


    黑瞎子也不嫌棄,換過氧氣瓶,自若的將女魅背到背上,然後招呼上劉喪以及張啟靈,三道“撲通”聲一響,水花炸開,幾人沒入水中,快速遊向海底潛去。


    張啟山伸展著四肢,抖抖僵硬的腿腳,無聲無息接近了齊蘇。


    一看到他,齊蘇就渾身不自在,幾乎是克製了很大意誌力才沒當場失態。


    眼看著張啟山還要湊來,齊蘇悄悄地後退,然而身後就是張千軍萬馬,齊蘇明白再不出聲不行了,於是他用著疏離感十足的口吻問道,“佛爺你還有事?”


    張千軍萬馬微微抬眸,光影黯淡,也沒人看清他的麵部表情,瞥了一眼張千軍萬馬就垂下了頭。


    聽到齊蘇硬邦邦的說話聲,張啟山理智的停了腳步,齊蘇也不開口,就幹等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張啟山忽然抬起了胳膊,齊蘇默默盯著,放輕呼吸,直到那隻骨節分明的指腹狀似不經意的輕撫過單薄的嘴唇,尤其是齊蘇還看到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齊蘇眼睛都快瞪直了,腦海裏有根冷靜的弦似乎“啪”的斷掉,同時心裏怒火刷刷的漲,張啟山這人模狗樣的老流氓。


    他咬牙暗罵,用著非常惡毒的語言罵了一遍,神情很是不善,真是越看越覺得這張俊臉分外可惡。


    張啟山的容貌偏冷,但不可否認這是個外表很俊俏好看的人,身形也出類拔萃,如鬆如柏,酷似他的名字,尤其是脊背,挺得非常剛直,像是什麽都壓不垮一樣,有種擅長隱忍的忍耐性。


    齊蘇心裏藏著氣,自然帶上了批判的眼色,張啟山隨意扯了下胸口的衣襟,裝作沒看見齊蘇憤怒的眼神,態度十分的誠懇,“還是要謝謝小蘇的救命之恩。”


    這是對待救命恩人該有的姿態?


    聽著張啟山誠意滿滿的話,齊蘇快將牙齒咬碎了,解語臣沒說話,他看出這兩人之間氣氛古怪,但是齊蘇此時心情相當不美麗,也不好過多追問。


    王胖子手臂勾過聖嬰小聲感歎。


    “不愧是曾經的軍閥,雖然不知道對我家崽做了什麽。”


    吳斜看到齊蘇跟張啟山對視秋波,不甘示弱,右腳稍稍抬起,硬是橫插在了中間,儒雅的麵容攸爾露出春風拂檻的微笑,“這聲謝我替小蘇收下了,佛爺不用客套。”


    張千軍萬馬終於不再無動於衷,眸光意味深長的掃過吳斜,這正宮之主的做派,簡直令他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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