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他們在紮西家沒待多久,滿打滿算不超過半小時,就全回來了,齊蘇看了看吳斜情緒有些低落,估計是沒多少收獲。


    解語臣喝了點水,忍不住輕歎一聲,看他們興致不高,王胖子耐不住子,試探的問道,“花兒爺結果如何,搞砸了?”


    吳斜心情有些煩悶,他擺擺手,拿過桌上的熱茶先是喝了一些解渴,然後慢慢解釋,“快別提了,那家人真是油鹽不進,本來剛開始還算態度不錯,一聽到我們問認不認識小哥,臉都變了,那老婆婆聊了沒幾句直接將我們給轟了出來。”


    話題中心的人物一如既往的安靜,吳斜說完緩緩來到齊蘇身邊站好,偶爾抬眸委屈巴巴的看看齊蘇,頂著一張無辜的臉持靚行凶。


    齊蘇忍不住手癢癢,滿臉慈愛的撫摸張啟靈的頭發,聲調溫和。


    “看我家小哥多乖巧,怎麽可能有人舍得凶你,如果有,那一定是那些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回頭我們就燒了他家。”


    聽著齊蘇偏心到極點的話,張海客鬱悶的撇撇嘴,在場其餘幾人同樣多少有些不爽。


    王胖子偷偷打量著張啟靈,心想怪不得齊蘇心偏到沒邊,張啟靈模樣不差,心也細,人特別可靠,雖然呆了些,悶了些,條件哪樣不占優勢,這顏值誰看了不迷糊。


    張啟靈任由齊蘇謔謔他發型,忽然伸手輕輕一扯,齊蘇整個視線一陣天旋地轉,等一切恢複正常,齊蘇已經穩穩坐到了張啟靈腿上,而他則像個大型抱枕,被一隻胳膊緊緊摟著。


    火熱的皮膚透過衣襟,帶起些許癢意,又似乎可以燙傷人。


    “小哥,”視線的變化讓齊蘇還有些懵,他用頭蹭蹭身後人的胸膛,“你心情不好?”


    張啟靈從後麵抱緊了齊蘇,聽到問話,清泠泠的目光觸動了一下,微微搖頭,遲疑了片刻,緩緩點頭,看起來很糾結,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齊蘇都快氣笑了,這個悶油瓶子,本身毛病一大堆,然而最讓齊蘇不滿的就是什麽事都往肩上扛。


    他那個身板,總歸是血肉之軀,再是能打又能扛多久,越想越氣悶,齊蘇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兩隻手鉗製了張啟靈的下頜,用力掰過他臉頰,頭抵著頭,聲音嚴厲,“眼睛和我保持對視,不許往兩邊飄。”


    張啟靈立刻聽話的不動了,表情愈發委屈,眼神古井無波,平靜的與齊蘇相互瞪視對峙,似乎在傳達某種加密信件。


    齊蘇磨了磨牙,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此刻是真想給張啟靈配個實時翻譯器。


    這些張家人是懂怎麽氣他的,有一個算一個,但凡碰上直接血壓飆升。


    張海客搖搖頭,站起身過來打圓場,齊蘇還在氣頭上,衝著張海客警告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開口,不然小爺我氣上頭,就把你扔外邊欄杆上當風幹肉。”


    黑瞎子仰著頭咧嘴無聲大笑,幸災樂禍的意圖過於明顯,張啟靈安靜了一會,忽然抬手拍拍齊蘇的胳膊,示意他鬆手,齊蘇沒有理人,而是緩緩低下頭,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這張可惡的,又令他時常操心的臉。


    “下次在把什麽事憋在心裏,打死算我的。”齊蘇撂下了狠話,心頭藏著怒火,恨恨地掐了一把張啟靈水靈靈的臉頰。


    許是張啟靈被齊蘇欺壓的太過可憐了,解語臣有些看不下去,“好了,小七,黑麵神他有分寸的,以他身手這世上還有哪個不長眼的能夠傷到他。”


    齊蘇不置可否,這個世界詭異離奇,保不準就蹦躂出幾個超越凡俗的物種,張啟靈的戰鬥力是強,可也有致命的弱點,齊蘇不願意張啟靈被當成神明一樣敬仰。


    高高在上的神做久了,就很難體驗到人世間的喜怒哀樂,而一旦無敵的幻想戳破,後果是災難性的打擊,曾經的信教徒會瘋狂反噬被他們供上神壇的信仰。


    齊蘇隻想張啟靈輕輕鬆鬆的活著,而不是肩負起狗屁的責任,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鬧了一會兒,齊蘇就從張啟靈腿上滑了下去,結果不小心扯動後腰,臉上瞬間疼出了痛苦表情包。


    縱欲實在要不得。


    這種事還是少做比較好,齊蘇求生欲極強,光是一個張啟靈就叫他吃不消了,齊蘇痛定思痛,暗下決心休生養性,隨後眼刀嗖嗖的飛向罪魁禍首張鈤山。


    張鈤山的指腹壓著齊蘇側腰,有節奏的揉了起來,張鈤山的按摩手法沒黑瞎子熟稔,但也很有章法,按了幾下齊蘇就感覺腰間那股痛苦好像真的淡去了,齊蘇緊皺的眉頭漸漸展開,心情豁然開朗。


    剛才悶在心頭難以言喻的負麵情緒也隨著時間推移離他遠去,整個人舒坦的不行。


    “你鈤山爺爺我難得伺候人,”張鈤山聲音含笑,冷白的手指輕輕拍打齊蘇修長的腿根,“這輩子除了佛爺有過這待遇,剩下的也就你這小沒良心的了。”


    張啟山有過幾秒鍾的無語。


    他這副官說情話的時候,其實沒必要扯上他,感覺有些怪怪的,張啟山思索著該如何委婉的提醒一下張鈤山。


    沒想到齊蘇絲毫不領情,等張鈤山說完,很沒頭腦的問了句。


    “楠風姐姐也沒有過,她曾經暗戀了你許久,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張海言本來還有些鬱悶情緒的,聽到這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甜美的笑顏。


    黑瞎子慢悠悠的扭動著泛酸的肩頭,饒有興致的向著張鈤山看了過去,這是一個死亡送分題,黑瞎子很好奇他能做出怎樣合理的解釋。


    張鈤山嘴唇微張,幾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張鈤山知道齊蘇的情商低到可憐,然而直麵體會的時候,萬般思緒就隻剩下了無可奈何。


    張海言整個人趴在桌上,笑聲完全壓抑不住,甚至開始同情憐憫起張鈤山。


    張鈤山勉強控製好麵部的表情管理,聲音平平的回答,“楠風她很好,但是愛她的人一直等著她回頭。”


    尹楠風是張鈤山看著長大的,環境的關係養成了尹楠風說一不二的女王脾氣,就像驕傲的玫瑰,美麗但帶刺。


    日積月累的相處,曾經的小女孩對養大她的男人生出了異樣心思,張鈤山清楚尹楠風的想法,所以從沒給過她任何希望。


    張鈤山這個人說無情也無情。


    南風知我意,望君知心儀,他倒好,幹脆利落的掐滅了一個小女孩曖昧萌動的心。


    雖然這樣說對張鈤山有些不公平,愛情是相互的,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不過張家人對待自身的時候或多或少都很雙標,就比如張鈤山,麵對三番四次婉拒他心意的齊蘇,果斷選擇了直接強上。


    張海言揉揉頭,先思考了一會,目光突然瞥向張啟靈,“那接下來怎麽辦,族長的身世還能調查的出來?”


    齊蘇從發呆中回過神,環顧四周,回憶原著的情節,他記得,張啟靈的母親似乎藏在一片花海裏。


    那種花很特殊,不光顏色豔麗,活人服用之後還可以暫的維持生機,但肉身會陷入長久的沉睡,白瑪服了藏海花,神智永遠無法清醒,不過她心甘情願,隻為有朝一日與她孩子團聚。


    劉喪打了一個哈欠,驟然出聲,“小族長,這個康巴落其他人好像也很奇怪,能不能從他們嘴裏套點信息。”


    齊蘇想了一想,這倒是個好辦法,他就不信村裏其他人的口風也跟紮西一家那樣嚴謹。


    越琢磨齊蘇眼睛就越亮,他視線攸地看向張海客,輕聲詢問,“海客你知道藏海花嗎?”


    張海客常年東奔西走,去過許許多多的秘境,沒道理不知道藏海花,事實上,張海客不僅清楚了解藏海花的習性,另外幾個小張也都聽說過一些。


    如果齊蘇沒有看過書,他也不知道藏海花是什麽,也不會重視起來,齊蘇的思路很簡單,隻要順藤摸瓜找到那片花田,就有可能發現白瑪沉睡的身體。


    白瑪用三天時間教會了她孩子愛與思念,這代價是慘痛的,服用過藏海花的人,隻能維持三天生命體征。


    藏海花的汁液,隻有人在未咽氣的時候才有效果,並且隻有一次使用機會,當然這不是齊蘇考慮的重點,他試圖通過藏海花的氣候生長條件,找出白瑪的所在。


    齊蘇將這念頭跟幾人說了一遍,解語臣若有所思的沉吟半晌,緩聲道,“小七的推斷有理有據,可以值得一試,實在不行就用錢砸,總歸有願意說的。”


    反正藏海花的秘密掩蓋不了多久,有心調查也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就是浪費點時間罷了,而解語臣目前最不缺的恰恰就是時間和金錢。


    解語臣的一番話充滿了霸氣,黑瞎子頻頻側目,下一瞬挪開了視線,似乎被財神爺身上的金光閃瞎了眼睛,他看向齊蘇,嬉皮笑臉的伸手。


    齊蘇的心立刻警惕起來,這貨平時就喜歡鬧點幺蛾子,由不得他大意,黑瞎子仿若未覺齊蘇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抖了抖胳膊,弱弱的喊道,“富哥,餓餓,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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