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有些畏懼吳貳白身上深沉如淵的氣勢,看著吳貳白翻動著那個剛從水裏打撈上來的背包,偷偷吐了下舌頭。


    意識到這包是吳三醒的,吳斜仰起頭,長長出了一口濁氣,從吳三醒失蹤那刻開開始,吳斜的心頭就十分憂慮他沒敢把這種情緒告訴其他人,而是選擇了默默承受。


    之前睡覺的時候,偶爾也會夢見吳三醒出事的情景,雖然吳斜堅信以吳三醒狡詐如狐的個性不會輕易狗帶。


    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吳斜就一直處在患得患失的焦慮情緒中,直到看到這包,除了些許懷念外,吳斜心中已經釋然了很多,那個奸詐的老東西決然不可能死在外頭。


    張啟靈覺察到吳斜情緒不高,默默地走了幾步,帶著發丘指的胳膊輕輕拍打著吳斜肩頭以示慰問。


    .“小哥,我沒事,”吳斜感受到了來自張啟靈的關心,心態很樂觀,便隨口解釋,“我知道我三叔不可能出事,就是很不喜歡他算計自家人。”


    黑瞎子離得很近,吳斜那些對話清晰的傳入他耳朵,笑臉微僵,忍不住湧起想爆笑的感覺,又覺得眼下場景不合適,黑瞎子忍得非常辛苦,一時麵部呈現出了猙獰扭曲的狀態,都失去了基本的表情管理。


    劉喪怕黑瞎子突然抽風,繼而傷到了他,腳下刻意拉開了一些距離,“黑爺是病就去治,省的嚇得其他人。”


    黑瞎子揉了幾下憋笑憋的難受的肚子,麵對劉喪的嘲諷,也是態度輕佻的回道,“你了不起,你清高,現在這年頭誰還沒點大病。”


    莫名被cue了一下,解語臣眉頭微皺,感覺膝蓋似乎中了一箭,解語臣深深呼,壓抑著罵人的心思。


    這貨的實際年齡有他太爺爺那般高齡了,竟然還在這裝嫩。


    不過最終解語臣也沒做有失風度的舉止,和這種混蛋計較太多顯得他心胸狹窄,白了黑瞎子一眼後解語臣內心很鬱悶。


    而一旁年輕人代表的江子算,汪燦,阿寧,蘇難幾個也都沒多少好心情,黑瞎子的無差別攻擊同樣惹得幾人心裏特別不爽。


    齊蘇作為旁觀者,也是對黑瞎子拉仇恨的能力表達出了十二萬分的敬佩,就這利索的口才,簡直與他不相上下,齊蘇覺得他好像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看上黑瞎子了。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太好,不過齊蘇是個勇敢承認自身缺點的男人。


    懷著微妙而又奇特的心情,齊蘇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場上,吳貳白許是大概猜到吳三醒的心思,麵色隻是微微沉了沉,隨後緩緩站起身,上前幾步,撿起地上的包隨手扔給一旁的貳京。


    張海客繼續抽著他的煙,沉默不語,仿佛張啟靈上身似的,高冷的效果倒是有一兩分酷似的氣質,張千軍萬馬和張海言都比較嫌棄他裝模裝樣,身邊基本是清空的,張海客渾不在意,瞧著兩人不斷變化的麵色心中反倒覺得甚是有趣。


    吳斜盯著看了一會,苦惱的搖頭,怪不得他平時人緣較差,吳斜還挺納悶的,現在破案了,有張海客這廝不費餘力的敗壞他形象,沒有達到如過街老鼠的地步簡直就是人間奇跡。


    張海客見吳斜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還笑眯眯的揮了下手臂。


    “二爺,三爺看來在這待過。”貳京忠於吳貳白,是最貼心和得力的下屬,不管遇到什麽事情,吳貳白就喜歡帶上貳京。


    張鈤山看著吳貳白的反應,原本有些疲態的精神瞬間一振,吳三醒的包能在這荒郊野嶺出現其實也代表著一個不錯的信號,


    王胖子嗬嗬笑著,大咧咧的站在水邊清洗身體,怕吳斜心情不好開口安慰。


    “天真既然有你三叔消息,那就是來對地方了,你三叔這人奸滑奸滑的,插上根毛比猴還精,估計隻有他害人的份。”


    王胖子的話有些不太好聽,內容粗糙了些,但吳斜是真聽進去了,微微頜首,臉上嚴峻的神色稍緩。


    齊蘇手搭涼棚狀,心神微動,抬起頭了望了一下天空,烏雲已經漸漸地形成,樹梢枝頭也在不停的嘩嘩作響,看跡象似乎在醞釀下一場狂風暴雨。


    然而就是這一瞬的分神,劉喪突然好像中邪似的,目光呆滯了起來,整個身體搖搖晃晃,步伐機械的朝著斷崖走去。


    齊蘇嚇一跳。


    前麵就是萬丈高的深淵,一旦跳下去絕對的屍骨無存,他一把拽住劉喪,將人扯到身邊,輕聲呼喚了幾句試圖喊醒劉喪。


    張啟靈心底一沉,表情很是難看,他過去檢查了一下劉喪的眼皮,伸手搭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劉喪似乎沒了心神,一直對外界的反應視而不見,眼神麻木空洞的瞧著不遠處那邊的斷崖。


    張啟靈意識到嚴重,抬起手正準備劈暈劉喪,卻不料王胖子緊跟著中了招,身體晃悠悠的邁向懸崖,好在張海客眼疾手快,一個掃堂腿將王胖子撂倒在地。


    齊蘇於心不忍,手刀打中後腦勺能疼上半天,有過幾次迷魂經曆的齊蘇慢條斯理的從包裏翻出事先備好的鯡魚罐頭,僅僅猶豫了幾秒就用小刀給開封了,這玩意純屬生化武器,美食界中的狗屎,但不可否認的是有時候是真管用。


    果然鯡魚罐頭一開啟,周圍的人臉色頃刻間就變了,一個個成了痛苦麵具的表情包,踉蹌著身形蹲下身體做幹嘔狀,什麽迷魂呀什麽喪失神智,通通沒了這變故,有的隻是對齊蘇不良行為的痛罵。


    王胖子眼淚都被熏出來了,邊嘔邊罵,“誰這麽沒公德心把陳年老旱廁給炸了?”


    齊蘇有些尷尬,他拿著鯡魚罐頭目光飄忽了一瞬,吳斜眼神幽怨的凝視著齊蘇,用礦泉水洗漱著口腔。


    在一片嘔吐聲解語臣同樣是受傷不輕,他此刻什麽念頭都被迫清空歸零了,解語臣一時不察,沒想到齊蘇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霸總出生的他輕聲低語,“我要買下全球的鯡魚罐頭然後集中全部銷毀。”


    這東西就不該出現地球上,尤其竟然還被歸於食品銷售,解語臣發誓,以後誰在他麵前提一句鯡魚罐頭,他就讓對方後悔。


    阿寧扶著樹幹嘔了幾聲,哆嗦著手抹了下眼角溢出來的生理鹽水,有氣無力的對齊蘇道,“老板,我們都沒中招你可以把這東西收起來了。”


    見鬼了。


    阿寧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齊蘇到底是什麽品種的人類,思想如此奇特,誰家的好人倒鬥的時候隨身帶鯡魚罐頭,這腦回路太逆天了。


    劉喪作為離齊蘇最近的,感悟當然是最深的那個,一張臉全是被臭氣折磨的痛苦神情,恨不得直接暈過去,這還不如剛才沒醒的狀態,起碼嗅覺不用飽受摧殘。


    張海客反應較大,三下五除二劈手奪過臭味的來源,動作極快的幾步躥到懸崖邊,毫不遲疑的將這萬惡之源丟了下去。


    齊蘇也不惱,反正他目的已經達到了,老實講鯡魚罐頭是殺傷力強得可怕,連他都沒法忍受,還好齊蘇聰明,事先在鼻腔裏塞了兩團棉花。


    解語臣身為受害者之一,早就被這上頭的味道熏的欲生欲死,齊蘇輕咳,他自己有百毒不侵的體質,怕其他人中招隻有出此下策了,那幾個張家人也沒逃過一劫,表情皆是苦不堪言。


    黑瞎子十分機智,或許是場麵應對的多了,在齊蘇拿出鯡魚罐頭的那一刻就很快速的拿出了防毒麵具戴上,所以幸運的躲了過去,這會他正樂嗬的看著周圍的同伴露出各種扭曲的表情。


    “黑爺你這樣是會被打的,我跟你說。”張海言受不住,早就吐的稀裏嘩啦了,他視線微轉,看到黑瞎子含笑愜意的模樣,仿佛是在欣賞著舞台上小醜表演的觀眾,就氣不打一處來。


    黑瞎子在後麵背負著雙手,饒有興致地盯著張海言,著實看了好一會,時不時的吹個流氓哨,麵對張海言的警告話語,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手舞足蹈的幸災樂禍了幾分鍾,仿佛是在逗著人玩。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張海言徹底黑下了臉,不顧還在翻江倒海的尾部,飛快的撿起一塊小石頭,報複發泄一般朝著黑瞎子投去,破空的聲音冷冽逼人,張海言沒留情麵,就是奔著報複去的。


    黑瞎子不慌不忙的弓下半身,麵容朝上,整個腰呈九十度的死角,優雅從容的輕鬆避開了,那顆石頭擦著黑瞎子的鼻尖,最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張海客一臉的不意外,隨意擦了一下嘴角的汙漬,雙指在樹幹上輕柔的蹭了蹭,漫不經心地衝張海言道,“他有神經病,你惹他除了讓自己更鬱悶起不到一點解氣的作用。”


    張千軍萬馬的狀態也不太好,他沒體驗過鯡魚罐頭的威力,現在精神頭都蔫了,他是殺過人不假,但從沒聞過這種極致的惡臭,深邃的瞳仁定定的瞧著齊蘇,臉上全是哭笑不得的笑容。


    “還活著不?”出於愛護族人的想法,張海客假惺惺的來到張千軍萬馬身側,敷衍性的問道。


    張千軍萬馬仿佛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不等張海客靠近,腳下就很利索的向後退去,並且輕拍了下衣服,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表明了所有。


    張海客見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似真似假的感慨,“我可是真心的。”


    兩人上演著虛假的兄弟情深,可惜在場除了張啟靈稍微關注了下就沒其他群眾朝這邊瞥過目光。


    張鈤山下意識的止住了呼吸,嘴唇糾結的抿成了一條直線,空氣中的氣味還沒散盡,威力很是驚人,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也不好責怪齊蘇,畢竟是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


    想到未來或許還會發生這事,張鈤山心一凜,小心地拉過齊蘇,俯下前身,千叮嚀萬囑咐道,“小蘇你下次要用這東西最好提前打一聲招呼,你鈤山爺爺沒有死在戰場上,更不想體驗這種獨特的死法。”


    齊蘇很心虛,看著精神狀態不佳的張鈤山,愧疚和歉意的感覺頃刻爆棚,齊蘇乖巧的站著,耐下性子聆聽教誨,張鈤山也舍不得責怪齊蘇,簡單的叮囑了下就翻過了這篇。


    一邊同樣受到折磨的吳貳白恨鐵不成鋼瞪著眼,這不就是活脫脫的戀愛腦,果然愛情使人盲目,眼前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而且吳貳白很不解,張鈤山的戀愛腦到底什麽時候形成的,他不是素來以冷酷和不近女色而聞名的,哦他喜歡的是男人,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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