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很快降臨,天麟樓地處偏僻,天色一擦黑,寂靜的隻能聽到些許蟬鳴聲,齊蘇幾人毫無睡意,時間一到就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


    原本熱鬧的大廳已經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齊蘇的視線不受影響,他淡定的指揮著其他人控製整棟樓層,三樓的樓梯口有一塊堅硬的石板。


    去路被擋住,張海客很熟悉這過程,三兩下便輕鬆解決。


    焦老板還在陷入沉睡,齊蘇在外麵就聽到了輕微的打鼾聲,他扭頭衝黑瞎子使了一個小心動手的眼色,張啟靈安靜的站在樓梯口,警惕的把著風。


    其實也用不著這樣,樓下那些傭兵已經被解語臣和張鈤山以及劉喪三人全部搞定了,整個天麟樓基本被控製起來了。


    溜門撬鎖這種活張海客閉著眼睛就能幹,他主動上前,隨意搗鼓了幾下,焦老板的房門輕輕的“嘎吱”一聲就推開了,幾人的動作都很輕柔細致,盡量做到不發出一丁點聲響。


    黑瞎子眼疾手快,將手上的迷煙一口氣全吹進了焦老板的屋子裏,一旁站著的張海言果斷伸手關上門。


    眾人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吳斜盯上手腕上的夜光防水手表,默默地念叨著,足足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鍾,黑瞎子謹慎的將房間拉開了一點點縫隙,其他人耐心的坐著地上,裏麵的迷煙很重,不散散味,自家人都會中招。


    “差不多了。”齊蘇探著頭,掃了一眼吳斜的手表,小聲的叮囑了一句。


    張海客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臉上帶著足以嚇唬三歲小孩的恐怖獰笑,“敢找我們的麻煩,這焦老板簡直不知所謂。”


    齊蘇拍了張海客一巴掌,示意他收斂一點,就這作派,不知情的看到還以為他們好像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張海言彎了下狹長幽深的眉眼,嘴角上翹的弧度透著愉悅的情緒。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齊蘇歪了下頭,黑瞎子心領神會,大搖大擺的一腳踹開了麵前的木門,幾個人隨後進入,齊蘇找到了穿著睡衣的焦老板,這老東西還整的人模狗樣,頭發油密的蒼蠅站上去都要劈叉,老臉估計是做過玻尿酸,透著一股人工肌膚的光澤感。


    齊蘇打量了一會就沒再看,指揮著張海客上去架起焦老板,用繩索將人捆了一個五花大綁。


    吳斜瞥見床上有雙散發著難聞氣息的臭襪子,隨手團了一下粗魯的塞到了焦老板嘴裏,齊蘇稍微後退了幾步,眼神裏的嫌棄意味很濃,“把手洗幹淨,否則你不許碰我。”


    這個威脅力道太大了,吳斜清楚的了解齊蘇的潔癖到底有多根深蒂固,一聲也不敢吭,乖巧的去衛生間了。


    焦老板陷入了昏迷,暫時沒法清醒,張海客用力拍打了幾下臉,緊接著像扛豬似的扛起焦老板整個身軀,腳下邁著輕鬆愜意的步伐。


    “太殘暴了。”目睹了同伴作案整個過程的王胖子,親眼看著焦老板被扛走,假惺惺的低垂著頭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淚花。


    吳斜從衛生間出來,見王胖子這副惺惺作態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掌。


    “天真你下手也太沒輕沒重了。”王胖子沒有防備來自身後的偷襲,後腦勺挨了結實的一掌,眼前一陣恍惚,身形跟著踉蹌了下,這一刻仿佛看到了向他招手的太奶。


    麵對王胖子埋怨的目光,吳斜慢悠悠的收回胳膊,心虛的輕哼一聲,理不直氣也壯,“都走了你還傻站著幹嘛,不打你打誰。”


    兩人轉瞬間打鬧成了一團,齊蘇聽的心煩,抬起手一人給了一個腦瓜崩,吳斜疼的捂頭,也是敢怒不敢言。


    到了客廳,張海客就把焦老板丟垃圾似的扔到了地上,隨即整了一大盆冰水,全給潑他臉上去。


    “你這也太暴力了。”張海言假惺惺的埋怨了一句,張海客拿著空盆斜眼睨了他一眼,最終倒是什麽也沒說。


    焦老板很快清醒,他輕輕甩了一下黏答答的頭發,視線被阻擋導致有些模糊,漸漸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樣,麵部狠狠一抽。


    吳貳白搬來一把凳子,坐在不遠處,冷眼注視著焦老板那張豐富多彩的表情,“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焦老板嚐試著動了一下身體,黑瞎子綁人的時候捆的還挺結實,一看就是專業的。


    試了幾次焦老板發現他被束縛的雙手越是掙紮就陷的越深,明白過來之後也不動了,顫抖著碰了一下嘴唇,惡狠狠道,“落你們手裏我認栽了。”


    黑瞎子微微仰起頭,吹了一聲流氓哨,很滿意焦老板的識相,結果還沒帥三秒,張鈤山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響起,“黑爺麻煩你往邊上挪挪。”


    瞥見黑瞎子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癟,吳斜扭臉偷笑,塑料師徒的友誼小船說翻就翻。


    焦老板深吸了幾口氣,冷冷的問道,“你們到底想怎樣?”


    吳貳白輕輕拍了幾下巴掌非常欣賞焦老板這副臨危不懼的鎮定從容。


    齊蘇瞅了一眼,下一秒差點笑出聲,焦老板那雙腿仔細看都快抖成篩子了,他不信吳貳白看不到。


    解語臣嘴角含著深深的笑意,湊到齊蘇耳邊小聲道,“小七安靜的看著就是。”


    齊蘇微微頜首,心情十分期待,一會有好戲看了,張啟靈搬來幾張凳子,示意齊蘇坐。


    吳斜抓了一把瓜子,劉喪搶了一些,幾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靜觀場上變化。


    “焦老板綁你也是迫不得已,”吳貳白作為一行人的代表率先出聲,“我們想知道雷城在哪。”


    焦老板倒挺傲氣,冷漠的把頭一扭,沉默著不說話,不過吳貳白鬥爭經驗豐富,什麽大場麵沒看過,當即給身後的貳京使了一個眼色。


    就見貳京拔了一根雞毛撣子上的雞毛,稍稍上前幾步,一把拽掉了焦老板的鞋襪,齊蘇咧了下嘴,好在焦老板為人比較講究,沒什麽味道,不然這個天一屋子的人都臭的不能要了。


    瘙癢的感覺不是誰都承受的住的,很快焦老板笑的幾乎不能自己,急促的喘息,整個身體抖的得帕金森一般,這硬氣隻堅持了一下便全麵投降了。


    “吳貳白算你狠,”焦老板邊說邊掉眼淚,“在我的房間床頭櫃的位置有一個隱秘的通道。”


    話說完,便垂頭喪氣的,貳京不再為難他,張千軍萬馬聽了直咋舌,忍不住諷刺,“你倒是不拘小節,與先人作伴,聆聽前輩教誨嗎?”


    齊蘇噗嗤一下,勉強撐著麵上表情才沒破功,他發現張千軍萬馬也挺有當喜劇演員的天賦。


    張千軍萬馬聽到了笑聲,神色有些許無奈,齊蘇的視線與張千軍萬馬有過短暫的接觸,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會,張海客頂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語氣幽幽,“你們看夠了沒?”


    齊蘇驚醒,下意識向聲源看去。


    張海客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後麵,整個人麵色沉沉的,眸光晦澀,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齊蘇恍了會神,就聽張海客不客氣道,“等這次活動你給我滾回你山上去。”


    身為外家聯絡員,不去做好本職工作,老是往齊蘇跟前湊算怎麽一回事。


    張千軍萬馬聳聳肩,“族長找到了,汪家也沒了,我自然就卸任了。”


    莫名被cue了一下,張啟靈微微蹙眉,隨後將頭一撇,表示與我無瓜。


    “你看族長都不同意你擅自做主。”張海言笑吟吟的說著,張海客投了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平時兩人經常鬥嘴,遇到這種情況倒意外的團結。


    奈何張千軍萬馬心性堅定,他認定的事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會改。


    吳斜聽了一嘴閑言碎語,心裏也產生了濃重的危機感,此時越看張千軍萬馬是越覺得麵目可憎。


    突然吳貳白輕咳了一下,所有人立刻噤聲,方才還鬧哄哄的大廳瞬間安靜的針落可聞。


    吳貳白的視線看了一圈眼前的幾個人,最後落到了劉喪身上,“小劉一會我們需要你幫助。”


    劉喪被委以重任,喜笑顏開,將胸脯拍的震天響,“二叔您就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吳貳白臉上嚴峻的神色稍緩, 吳斜不甘的撇撇嘴,認為他二叔有些挑人看菜的嫌疑,他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麵了。


    解語臣瞧了一晚的熱鬧,站起身揉了一下僵硬的腰,瞥了一眼三樓,“二叔我們現在就去?”


    吳貳白擺擺手,“大家折騰一宿,估計累的夠嗆,俗話說好飯不怕晚,還是先休息一晚上再說。”


    他有更多的考慮,再精明能幹的人要是得不著充足的休息身體也會垮掉,這會是深夜的,大夥都沒有好好睡一覺,反正焦老板一行已經被控製起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調整好狀態。


    聽到這話,似乎被說服了一樣,困意瞬間襲上齊蘇的心頭,齊蘇眨了下疲憊的眼睛,聲音含糊道,”那我們先回房睡去了。


    黑瞎子剛邁出一腳,見此情景,藏在墨鏡後麵的眸子凝視了齊蘇幾秒,隨即嘴邊的弧度漸漸加深。


    他本就離齊蘇很近,結實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的擒拿住細軟的腰肢,微微俯下身,呼出口熱氣滾燙,笑著提出了邀請,”老板您缺暖床嗎,免費服務哦。”


    齊蘇睫毛不斷的輕顫,藏在黑發裏的耳根泛著粉嫩的紅暈,回應黑瞎子的卻是一句冷酷無情的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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