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從第一次見到張海客起,黑瞎子便看他哪裏不順眼,就好像上輩子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般。


    這種感覺來的很莫名其妙,他們總共也沒見過對方幾次,但就是融合不洽。


    張海客瞥到黑瞎子不善的神情,輕佻的攤了攤手,“黑爺為何這樣看著我,我有哪裏說錯的地方嗎?”


    好一朵潔白的蓮花。


    黑瞎子都快要氣笑了,不過礙於人多眼雜,他不好豎起中指借以表達內心的情緒。


    “給我等著,”黑瞎子快速調整了一下情緒,“咱們的梁子結大發了,這筆賬到時一塊清算。”


    “好激烈的戰爭,齊人之福果然不是好當的。”


    王胖子猥瑣的視線在齊蘇的腰上徘徊了一瞬,他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不過王胖子很聰明,知道躲張啟靈後麵尋求庇護。


    霍仙姑的精氣神或許是透支嚴重,大部隊一到,整個身子忽然一軟,向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霍卿驚呼了聲,焦急的喊道,“當家的。”


    張海客唇角微勾,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虛假的關切,“這裏強堿過多,老人家的身體太虛了,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霍奶奶真是太拚了。”


    黑瞎子噓了聲,“真虛偽。”


    劉喪站在兩人身旁,感受到了火藥味漸漸在蔓延,腳下快速後退幾步。


    正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不要緊,但是不能連累到他這條無辜的池魚。


    劉喪絲毫沒有勸架的心思,所有覬覦他小族長的不軌之徒,劉喪是恨不得他們通通消失。


    齊蘇不經意的往這邊瞥了一眼,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氣氛不對,齊蘇見怪不怪了,思考了一瞬後,小聲對張啟靈道,“小哥,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霍仙姑看樣子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張啟靈微微皺著眉頭,視線下意識的看向霍仙姑,那張蒼老的麵容慘敗的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了她還活著。


    張啟靈收回打量的目光,輕聲道,“是要加快速度了,那些人估計快坐不住了。”


    齊蘇瞬間明白了張啟靈暗指的是誰,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張汪兩家相鬥了近乎百年,張家雖然底蘊深厚,卻是由於手段不足處處受到製衡。


    借著這次探索古樓的機會,解語臣布置了天羅地網,整個九門基本上都動身了。


    能把汪家那些隱藏在九門內部的老鼠一網打盡自然最好,即使解語臣計劃失敗,震懾一下也能出口氣。


    .齊蘇實在不想洗澡都要被窺伺,隻要想想他的日常生活有人偷偷研究並且記錄下來,齊蘇就忍不住要發脾氣。


    那幫該死的變態,不人道毀滅了,他過不了心裏那關。


    齊蘇等不及邪帝出麵控製全場了,吳斜的成長還是太慢了,遲則生變,有他這隻小蝴蝶,齊蘇會擔心引發其他不可控的因果,邪帝的風采就讓它成為傳說吧。


    “小七。”正想的入神,一聲輕微的呼喊拉回了齊蘇的注意力,齊蘇抬起頭,就看到一抹粉紅色的身影慢慢的朝著他走來。


    解語臣臉上帶著沁人心脾的笑,那笑容極有傳染力,齊蘇不自覺的露出了溫和的表情,“花兒辛苦你了。”


    齊蘇很了解解語臣,他的性子幾乎和他如出一轍,沒有萬全的把握是不會以身犯險的。


    解語臣的冷靜和頭腦遠超同齡人,但更擅長在幕後布局。


    齊蘇發了會呆,這才恍然察覺,他的手腕被一隻微暖且修長的手掌緊緊的握住了。


    解語臣牽著他的手,聲音溫婉動人卻讓齊蘇後脊背涼嗖嗖的,“小七,還好你沒出事,否則我絕對打斷你的腿,讓你從此告別倒鬥生涯。”


    齊蘇沉默了,解語臣的語氣很認真,應該不是隨便說笑。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討好的捏捏解語臣的肩膀,“花兒,你放心,我行事絕不會衝動的,您老人家就別生氣了,小心長皺紋。”


    齊蘇一臉的蛋疼,他絲毫不懷疑解語臣話中的含金量。


    這個看似溫柔的人骨子裏其實比誰都霸道,齊蘇微微歎了口氣。


    好不容易離開父母身邊,還沒好好享受一下快樂且自由的單身生活,就又體驗到了被管教的滋味,關鍵是這份深沉的愛他還拒絕不了。


    解語臣被齊蘇狗腿的模樣逗笑了,聽著齊蘇語無倫次的話,解語臣反手抓住了他的兩隻胳膊,“小七,你確定是在按摩而不是趁機報複?”


    齊蘇尷尬的輕咳,他沒學過按摩,是有點不得章法。


    黑瞎子實在看不下去了,邁著矯健的步伐湊了過來,笑意盈盈的看著解語臣。


    “解老板,瞎子我專業按摩50年,各種手法都會,您要是需要服務,瞎子隨時提供哦?”


    黑瞎子攤開了五根手指,在解語臣麵前晃晃。


    “五百,隻要五百塊錢就有專業的盲人按摩服務伺候您。”


    齊蘇嘴角一抽,險些笑抽過去,這黑瞎子是掉錢眼裏了,做生意竟然做到了解語臣眼前。


    解語臣被黑瞎子的騷操作震撼的不輕,愣了好半響,解語臣沒好氣的將黑瞎子的手掌拍掉,“少打我主意,按一次摩就敢收我五百塊錢,信不信我打市長熱線投訴你這奸商。”


    張海客傾聽了會,見黑瞎子表情沮喪,眼睛在他臉上掃了一圈,笑眯眯的從兜裏掏出幾張紅鈔,“黑爺,我這有錢,你有空給我來個全身按摩吧,我還沒見過真正的盲人按摩。”


    齊蘇頭疼的揉著太陽穴,這兩個家夥怎麽不消停一點,有事沒事就喜歡戳對方的肺管子,自從認識了這兩人,齊蘇覺得他後半生的氣都快要歎完了。


    在這方麵,吳斜比較善解人意了,看到陷入為難境地齊蘇,徑直的穿過人群走了過來,伸手攬過了齊蘇的肩膀。


    頂著吳三醒的麵容,吳斜的視線煞有其事的看著對麵的張海客和黑瞎子,好像剛相識一場,口吻帶著客套疏離,“小蘇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這段時間多想你們照顧了。”


    潘子意外的瞥了吳斜一眼,覺得這時候的吳斜和吳三醒的形象有著極高相似的重合度,連他都沒看出一絲的破綻。


    黑瞎子聽了很不開心,不爽的甩了甩手腕,他不喜歡吳斜這種把人歸納到他吳家地盤的做法,黑瞎子心頭閃過一些思緒,臉上卻笑道,“三爺哪裏的話,我和小蘇是老相識了,照顧一下是應該的。”


    吳斜眉眼一彎,眸子裏露出了勝利的神情,張海言擅長察言觀色,很快捕捉到吳斜的情緒變化,他上前幾步,拉走了處在漩渦中心的齊蘇,“小族長我們走吧,時間可耽擱不起。”。


    劉喪看的直搖頭,“你們把小族長逼得太緊了,適當留點空間給他。”


    幾人瞬間不說話了,麵麵相覷了數秒,這種狀況持續沒多長時間,張海客就反應了過來,一聲招呼沒打,直接轉身離去。


    “真沒禮貌。”黑瞎子看著張海客的背影,輕聲嘀咕。


    張海言站在原地,笑了一下,主動跟黑瞎子搭話,“他以前更沒禮貌,要是有家夥惹惱了他,都是刀子見紅的,現在收斂一些好很多了。”


    解語臣不想聽他們說些沒營養的話題,大長腿一邁,跟著離開了此地。


    阿寧看到齊蘇過來,目光犀利的掃向他周圍,準確的說是和齊蘇有著緋聞關係的男人,意有所指道,“齊小爺你哪天喝喜酒不要忘記通知我這個並肩作戰的隊友。”


    齊蘇的臉色驀地一黑,方才的好心情瞬間全無,這女人自己就是一個單身狗,還整天灌輸些奇奇怪怪的思想。


    “你是不是閑得慌。”


    齊蘇用眼刀活剮著阿寧,近乎咬牙切齒的低吼,“你要是沒事做,就哪涼快哪待著去,狗屁的喝喜酒,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喝到。”


    見齊蘇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阿寧抬起腿在他小腿上輕輕踢了一腳,“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我想吃席了,我認識的朋友裏麵隻有你有點這個苗頭。”


    齊蘇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說風涼話的女人,什麽叫想吃他的席,這樣荒誕的要求齊蘇是第一次聽到。


    阿寧這女人當初他就該放任不管,任由死在西王母宮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幾人圍著齊蘇,眼神毫不遮掩,黑瞎子摸著下巴,目光炯炯道,“小蘇,什麽時候我們去領個證,聽說拉斯維加斯還有荷蘭那邊同性可以結婚登記。”


    被周圍幾雙灼熱的眼睛,齊蘇渾身涼嗖嗖的,有種無處可逃的錯覺。


    齊蘇不動聲色的往黑暗中退了步,麵色陰沉的盯著阿寧,“死女人想吃席就自力更生去,給自己脖子一刀或許能趕上熱乎的席麵。”


    阿寧光棍一條,她是篤定了齊蘇不會拿她怎麽樣。


    “別介啊,齊小爺,白席哪有喜宴豐盛,旁觀了你們的愛情之路那麽久卻沒一點進展,我這個吃瓜群眾心也很累的好不好。”


    阿寧無視了齊蘇陰沉的好似要殺人的目光,不怕死的踮著腳尖伸出胳膊拍拍齊蘇的肩頭。


    齊蘇再也按耐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氣沉丹田般的對她吼了句,“滾。”


    張鈤山走來時剛好聽到了阿寧的談話,神色有些微妙,好在張鈤山的城府已經養成,隻遲疑了一會就神態自若的揮了揮手,“族長讓你們過去。”


    齊蘇不緊不慢的拔拉開這幾個形成的男人的包圍圈,跟著張鈤山,他看到張啟靈如鬆如柏的背影,齊蘇輕手輕腳的來到張啟靈後頭。


    他想逗張啟靈一下,誰料,張啟靈的感覺非常敏銳,沒等靠近就很警覺的轉過了身,張啟靈看著做賊心虛的齊蘇,幾不可查的挑挑眉,“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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