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蘇將張啟靈噎了個半死,黑瞎子樂嗬的不行。


    隨後就將注意力放在棺材上。


    彎著腰不停的敲敲打打,結果愣是沒找到開棺的位置,還把自個折騰出一身臭汗。


    雖說活了百年。


    黑瞎子卻沒見過幾回哨子棺,此刻碰到傳說中的棺材,是既感到新鮮又很好奇。


    這種棺材連當年威名遠揚的張大佛爺都不敢輕易以身涉險。


    黑瞎子叉著腰唉聲歎息,“話說哥幾個你們誰會開哨子棺?”


    “別看我,我不知道。”


    瞥到周圍小夥伴的目光,吳斜很幹脆的搖頭。


    吳斜的下鬥經驗不是特別豐富,不要說哨子棺,普通的王侯大墓也就見過幾次。


    吳斜非常有自知之明,碰到這種情況,不會頭鐵的打腫臉充胖子。


    齊蘇看向那些不停響動的鈴鐺,眉心微蹙,“先把那些銅鈴給毀了。”


    這些青銅鈴鐺是觸發幻境的關鍵,不毀掉誰也無法保證,等會開棺的候不會迷失在裏麵。


    幻境殺人無形。


    且極會引導人性惡劣的一麵。


    在幻覺中由其種種因素而自相殘殺的比比皆是。


    齊蘇扭頭向著張啟靈看去,卻剛好對視上那雙十分清冷的目光。


    此時眼睛的主人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他。


    讓齊蘇沒來由的產生種偷窺被抓包的尷尬心理。


    齊蘇不動聲色的摳摳腳趾,覺得他這時的狀態可以摳出一座夢幻的巴比倫城堡,齊蘇小心翼翼的避開張啟靈的目光,戰術性的輕咳一聲,稍微斂去心底的不自在,對著張啟靈提出了邀請。


    “小哥,一起去毀了那些鈴鐺?”


    張啟靈在齊蘇略顯通紅的臉蛋上流連了一瞬,又很快速的挪開了,“好。”


    齊蘇看到張啟靈不再關注這邊,心下一鬆。


    張海言突然橫插了進來,笑意盈盈的說著,“小族長這麽好玩的事情怎麽不叫上我。”


    齊蘇聞言便把手中的石頭分了一大半給張海言,免費送上門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張海言欣然接過。


    齊蘇微微吸著氣。


    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 身子便輕若羽毛般的站在了鐵鏈子上。


    從上麵往下看,就是全然不同的情景。


    這鐵鏈子縱橫交錯,跟蜘蛛網似的。


    而那口哨子棺就在蛛網的最中央,宛如趴在網上靜靜等待著獵物的蜘蛛。


    這鐵鏈仿佛是供應哨子棺的血管。


    齊蘇扭頭衝張啟靈和張海言比劃了一下手勢,就將數百顆細小的石子,猶如天女散花似的投擲了出去。


    霎時間,四周宛如下了一場小型的暴雨,耳邊盡是物體碎裂的聲音。


    張啟靈的動手也極快,手裏的石頭閃電般的擲向鈴鐺將其打落。


    兩人配合默契,一個負責扔,一個負責補缺,身子在鐵鏈子中不斷挪移,一隻隻青銅鈴鐺很快被聯手擊碎。


    但與其說是配合默契,不如說是在一次次的戰鬥中養成的習慣。


    張海言麵無表情,好似被排除在外般,身形顯得十分孤僻。


    直到過去半小時左右。


    確定了沒有一隻漏網之魚之後,三人才招呼著一起落地。


    看到齊蘇飛身下來解語臣挑著眉問,“可以開棺了嗎?”


    齊蘇做著ok的動作,“沒問題了,現在那些鈴鐺鬧不出幺蛾子了。”


    鈴鐺和青眼屍狐都是觸發幻境的陣眼。


    去除掉其一。


    剩下的即便是想發作其威力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現在的問題是誰去開棺。


    齊蘇這時將眼神投向張啟靈那張臉,可沒幾秒又放棄了。


    一個病號能指望對方做什麽。


    指揮傷殘病患這事齊蘇這個資本家自問還做不出來。


    齊蘇旋即轉向張海言,眼中帶著希翼,做著加油打氣的姿勢,“阿言這裏能依靠的就是你了。”


    張海言心情愉悅,正要過去試試卻忽然被張海客攔住。


    張海客齜著後槽牙,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掃視著齊蘇。


    “小族長,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齊蘇緊緊扣著皙白的手指,一看到張海客這吊兒郎當的表情,心裏就莫名窩著一團無名邪火。


    而從張海客這角度,可以見到齊蘇十分明顯的疏離神色。


    張海客臉上笑意漸漸變濃,仿佛察覺不到齊蘇有意疏遠他的神情。


    就是因為陌生所以才要加深印象啊。


    張海客利索的將藏在腰後的武器拔了出來,和張海言並著肩,慢慢向著哨子棺摸索前進。


    而其他人都緊緊的躲在齊蘇的金剛傘下麵。


    這口棺材很怪異。


    它好像沒有封棺,這棺材底部的血槽像是在供應棺材裏屍體用的。


    齊蘇不顧輕微的潔癖摸了一把血槽裏的殘留物,輕輕撚了撚,感覺是鮮血留下的痕跡。


    這些鐵鏈子似乎不像是為了防止盜墓賊。


    也不是保護棺材,倒是有幾分像陣法讓裏麵的屍體變得更加強大。


    就在齊蘇思索的時候,黑瞎子已經動起手了,黑瞎子倒也不愧見錢眼開的人設,對於賺錢是樂此不疲。


    絲毫沒有偶像架子,跟個蛤蟆般身體微微前傾半蹲著,一雙眼睛如高射雷達,仔細摸索著棺材的每一寸。


    “找到了。”


    黑瞎子唇角微揚,輕輕的呢喃了一句,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在棺材的暗角小心的扣動著機關,將第一次重的棺槨給打開。


    像這樣的棺材一般是由三重棺組成,黑瞎子開的僅僅是第一重,接下來還有兩重。


    不過接下來,黑瞎子就沒什麽動靜了,他的眼睛緊盯著玉嵌套,臉上全是金錢的符號。


    “臥槽,這玉石看著好高級,應該比西王母的那套值錢吧。”


    黑瞎子之前在沙海沉船上得到的那套青海玉做的玉嵌套已被成功售出,還賣了一個非常可觀的價格。


    青海玉並非解語臣猜測的那般廉價,當然這也可能和玉嵌套的年份還有珍稀程度相關。


    黑瞎子對於金錢從來不會缺少耐心,不辭辛苦的將整套玉嵌完整的脫下來後,總算露出了最後一層彩繪木棺。


    可也就在這木棺剝離出來沒多久,所有人十分清晰的聽到了這棺裏好像傳出來了些許動靜。


    吳斜神情緊張了起來,做著噤聲的動作,而他卻是小心的靠過去,把耳朵貼在棺材板上傾聽。


    解語臣的表情非常難看,用力的攥緊手裏的龍紋棍,“吳斜怎麽樣了?”


    解語臣的嗓音很小,怕驚動了棺材裏的正主。


    吳斜眉頭深鎖,對著他們輕輕擺擺手,意思是裏麵的屍體有很大的問題,隨即麵朝著棺材,步伐謹慎的向後退去。


    “真詐屍了?”


    齊蘇哭笑不得,果然啊,帶著吳斜下墓就是刺激。


    吳斜耷拉著腦袋,微微點頭,心虛的沒去看齊蘇的眼睛,“好像是詐屍了。”


    吳斜也很絕望,到底是哪個混蛋給他立的開棺必起屍設定。


    不知道這個設定對沒下過幾回鬥,剛脫離新手保護期的菜鳥傷害有多大麽。


    齊蘇不再深究。


    趁著棺材裏的屍體還沒完全出來,動作相當熟練的拿著太阿劍在手指上割了一個小口子,然後將未幹的鮮血塗抹了點在太阿劍的劍刃之上。


    做著這些時齊蘇看到旁邊就站著張啟靈,一把將其扯了過來。


    在張啟靈懵逼不解的眼神中,齊蘇神情自若的劈手奪過黑金古刀,把剩下的天狐血全部抹到古刀上麵。


    而後才將刀還給真正的主人,齊蘇笑眯眯的拍了拍張啟靈健碩的胸肌,或者說是在揩油。


    “小哥,雖然我這血不如你的麒麟血液霸道,但是對付區區僵屍足夠使用了。”


    對偷偷揩油的齊蘇,張啟靈倒是沒有半點表示,但是卻很不讚同齊蘇自殘的行為,眼中發射的我很不滿意都快要實質化了。


    “你不該這樣。”


    張啟靈抿了抿唇,努力做出威嚴的模樣。


    但齊蘇本人卻是輕鬆的聳聳肩,從張啟靈經常割破手掌心之後就已經失去了控訴質問的權利。


    “小哥,我是跟你學的。”


    一句話直接將張啟靈肚裏所有的話題全部終結,張啟靈噎了噎,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好半晌才找回微弱的聲音。


    “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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