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一群可憐的男人。”劉喪宛如一個冷靜的看客,嘴角帶著很明顯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黑瞎子翻著白眼,裝作沒聽見劉喪的譏諷,哢哢的在幾分鍾之內炫完塑料袋裏最後一口楊梅,牙齒也成功的被酸倒。


    估摸著一會兒的中飯都不用給他準備,黑瞎子捂著腮幫子暗叫失策,這可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酸果然不好吃。


    張海客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突然對黑瞎子升起一股敬仰之情。


    吳斜也偷偷摸摸的看向黑瞎子,那眼神中的惋惜看的黑瞎子額角青筋暴起。


    幾人氣氛和諧,宛如真的遊客那般,走走逛逛,不時的拍上兩張優美的照片,欣賞著寨子裏的風景。


    不知何時,一夥人溜達到了昨夜來過的竹樓,在大白天看,這棟竹樓更顯的破敗。


    “你們是幹什麽的,怎麽到這裏來了?”


    就在齊蘇等人暗暗感慨張啟靈小時候的居住環境時。


    旁邊突然竄出好幾個當地人裝扮的山民,手上拿著各式各樣的鋤具,似乎正在附近山頭勞作的樣子。


    這些皮膚黝黑的農民操著粗糙的大嗓門,氣勢洶洶的攔在了眾人麵前,頗有些來者不善的感覺。


    齊蘇冷著臉,快速掃視了幾眼,很快就發現這幫山民的太陽穴道微微鼓起。


    這是練家子的標誌,太陽穴越鼓就代表著手上功夫越深厚。


    這些都是高手,雖說裝的挺像那回事,但骨子裏的屬於武者的精氣神是沒法模仿的,齊蘇似有所悟。


    扮作不經意的和身邊的張啟靈對視一眼,隨即張啟靈衝齊蘇微微一點頭。


    潘子第一時間將吳斜擋在身後,刻意壓低著嗓音道,“小三爺這些村民不簡單。”


    齊蘇心中有了譜,連忙擺出一個乖巧聽話的爽朗笑容。


    “大叔你們別誤會,我們是住在客棧裏的遊客,不懂這裏邊的規矩,要是有什麽衝撞到的地方,幾位大叔別見怪。”


    還好齊蘇這次出來沒穿那身十分顯眼的道袍,而是換了個裝扮。


    簡短的白襯衫,修身的西裝褲子。


    一雙休閑白色的運動鞋,濃密的長發高高的紮在腦後,隨著輕風肆意飄揚。


    搭配上齊蘇精致陽光的麵容,活脫脫一個剛出校門畢業沒多久的清純大學生形象。


    而為了行動方便,連一貫不離身的太阿劍也被齊蘇藏在了客棧裏。


    除了黑瞎子一身黑的不像個好人,其他人的外表都是普通遊客裝扮。


    這些山民眯著眼睛打量齊蘇一行人,準確的說是張啟靈。


    盡管這些人的動作很細微。


    但心思更細膩的齊蘇卻很輕鬆的捕捉到了他們的注視目光。


    齊蘇麵上不顯,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很有禮貌的看著那些山民。


    “大爺,這小樓是不是有什麽講究,我們都是外地遊客,見這裏風景優美才走到這裏來的。”


    山民們麵麵相覷,身上凶悍的氣勢忽然一滯,就好像遇到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麵。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齊蘇的長相又極具迷惑性。


    一般不了解的,很難相信這樣一張俊美陽光的臉會欺騙人。


    這瑤寨是個旅遊景點,齊蘇說的滴水不漏。


    最少表麵上這些山民是找不到可以發難的理由。


    其實從齊蘇等人踏入寨子開始,就已經造成轟動了。


    寨子小,每次一出現外人不出半個小時就能傳遍整個寨子。


    “幾位老板怎麽想來來我這寨子玩?”


    其中一個比較健談的山民感覺到眼前的氣氛尷尬,嗬嗬笑了兩聲,強行轉移話題。


    如果不是現場人多嘴雜,就齊蘇剛才那番唱念俱佳的表演,便值得幾人敬佩的大拇指。


    王胖子壓抑著嗓音,拉著吳斜小聲嘀咕。


    ”天真,還好這齊小爺是幹我們這行的,不然憑他的頭腦和利索的嘴皮子,國內的百姓們有夠頭疼的。”


    齊蘇聽到王胖子的嘟囔,險些一腳踹過去,就不能盼著他點好的,你踏馬的才想當詐騙犯。


    吳斜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順手呼嚕平目光越來越凶的齊蘇。


    王胖子也瞥見齊蘇不善的表情,後知後覺的往黑瞎子身後藏了藏龐大的身軀。


    吳斜歎了口氣,這個家沒他得散。


    “好啦,好啦你也知道胖子就是個粗人,咱別跟他計較。”


    對麵的山民瞧著這和諧友愛的一幕,感覺眼睛快要被閃瞎,隨口說了幾句場麵話就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小族長你這腦子轉的挺快的,都快把人給忽悠瘸了。”


    張海客將齊蘇忽悠山民的過程都盡收眼底,嘴角微微抽搐。


    不禁暗暗反思他以往有沒有被齊蘇忽悠過。


    “你他麽的少說廢話,我就不信你沒感覺這些山民都很有問題。”


    齊蘇氣惱的轉過頭,嘴裏口吐芬芳,伸出手重重的捶向還在調侃他的張海客。


    這家夥戴著個人皮麵具。


    脾氣也古怪的不行,好像麵具將張海客的真實性格給完全釋放了出來。


    張海客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痛,臉上慢慢的揚起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突然身體前傾,結實有力的胳膊將齊蘇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而後在齊蘇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微微低著頭,張海客能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人的身軀僵硬的厲害。


    接著在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


    這個神秘古怪的男人一手扶著齊蘇的後腦,另一手撩起齊蘇的下頜,逼迫著懷裏的人仰起頭。


    在齊蘇驚愕的眼神中,張海客帶著義無反顧的氣勢,凶狠的朝著那殷紅的嘴唇吻了上去。


    張海客的唇很薄很冷,看著麵前瞬間放大的臉,齊蘇嚇的連忙閉上了眼睛,甚至都忘記了反抗。


    好在張海客顧忌著人多,沒有太過深入,隻是淺嚐輒止。


    但那灼熱的呼吸還是毫不保留的噴灑在齊蘇細嫩白皙的脖頸,聲音雖輕卻一字不漏的傳入齊蘇的耳朵。


    “小族長,欺負了我就得負責一輩子哦。”


    齊蘇快氣死了,他保留多年的初吻居然這麽戲劇化的交代在一個男人手裏,要不是礙於這貨是張啟靈的同族,齊蘇早一拳頭揍過來了。


    更吃虧的是齊蘇還沒見過張海客的真麵目,有種對方白嫖他的感覺。


    越想越嘔,齊蘇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嘴巴,仿佛那上麵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似的,齊蘇咬牙切齒的吼道。


    “張海客你給我等著,小爺早晚把你賣給鴨子館,讓你也好生體驗一番朱唇萬人嚐的滋味。”


    張海客眼尾上挑,含笑的目光注意到齊蘇紅潤的臉龐,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忽然沉浸在美色中的張海客注意到張啟靈冷冰冰的眼神。


    但是逗弄齊蘇更讓張海客心神愉快,所以也就忽略了周圍幾人的警告眼神。


    但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將齊蘇鬆開的意思,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莫過如此了。


    一邊的劉喪同樣快氣死了,眼中滿是淩厲,這些家夥怎麽回事,一個個的那麽不矜持。


    老是對他敬愛的小族長動手動腳。


    劉喪跺跺腳,趕緊湊過來把齊蘇從張海客的鉗製下解救出來。


    現場瞬間變得雞飛狗跳,黑瞎子也氣不過張海客趁人之危。


    他認識齊蘇將近十年,都沒有親吻過人呢,憑什麽這個新來的能親到。


    黑瞎子心裏酸酸澀澀的很不舒服,又有些懊惱自己先前太過保守。


    “就你丫的還敢覬覦我家小蘇,真把黑爺我當死人了。”


    見張海客趁亂偷親齊蘇,張海言也心情不好,陰沉沉的說道。


    “張海客,認識你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是個大庭廣眾之下調戲良家少年的色狼?”


    齊蘇頭疼的按著太陽穴,看著打鬧成一團的幾人,忽然莫名有種自己是禍國妖妃的感覺。


    這時王胖子那個貨突然目光猥瑣在齊蘇的腰肢上停留了片刻,火上澆油的說道。


    “齊小爺,有時候我真想知道你心裏是咋想的,招惹這麽多男人,這小細腰受得了麽?”


    齊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真想把王胖子那張破嘴給毒啞了。


    你丫才招惹這麽多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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