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嗎,宋卿。”第六章 沈嶼觀望向宋卿的眼神帶著掠奪侵占,同時腺體分泌的信息素亦如異軍突起,快速整齊的響令戰歌,襲向宋卿攻城掠地。“先生…”宋卿微不可及的顫栗,他低聲輕喚,他的發熱期還未到,可alpha的信息素向來都是輕而易舉的,令omega丟盔卸甲。不過短短幾分鍾,沈嶼觀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就足以上宋卿臣服彎腰,迅速進入發熱期。欲壑難填的燥熱使他軟了腿,腳下打滑,就往沈嶼觀懷裏倒,沈嶼觀的懷抱與他本人大相徑庭,溫暖而又熾熱,他情不自禁地抓緊了沈嶼觀胸前的襯衣,將額頭緩緩抵住他的脖頸。濃鬱的桔香像一雙無形的手,自上而下,將他周身盡數撫過。“先生…”他喚出得重了點,希望以此能得到沈嶼觀的回應。“這麽迫不及待?”沈嶼觀勾起唇角,聲音浸染了旖旎,卻好整以暇的觀著宋卿因信息素渴望不可得的模樣,調笑道。高高在上寸步未亂。“我…”沈嶼觀從容不迫的樣子,瞬間讓宋卿記起了無數難熬的回憶,他紅著眼,抑製不住的流露出懇求的目光。懇求沈嶼觀別將他扔在這裏,任由他被信息素折磨的麵目全非,如蟻咬癢疼的觸感,宋卿習慣了,也怕極了。宋卿身體往下滑的厲害,沈嶼觀不由的伸手攬住,往上撈了撈,嘴唇若有若無的碰著宋卿的眉眼,他低啞的問,“你什麽?”“想…”床笫之歡豔詞邪語宋卿難以啟齒,就連簡短的生理需要,他都要嗑嗑巴巴,結合熱讓他喘息難停,他抬起頭,唇微微碰了下沈嶼觀的嘴角,“想要先生。”溫潤幹淨的眼被渴望填滿了,就變得勾人魂魄。“小…”【拉燈詞,意會】沈嶼觀微微眯了眼,彎身將宋卿橫抱了起來,任由宋卿驚慌失措連忙勾住他的脖子,步伐穩健的朝二樓臥室走去。【天黑了】沈嶼觀收拾幹淨了自己,熟練的從床頭櫃抽了一板藥丟給宋卿。宋卿留韻未散,但還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將避孕藥幹著吞了下去。沈嶼觀衣衫整潔,若不是胸前還有點褶皺,直接去參加會議都綽綽有餘。反觀自己,遍體紅印暖味的痕跡遮都遮不住。一場沒有感情的歡好,不過如此。“先生,我回去睡。”宋卿撿起被甩落在地的衣服,披著身上識趣道。沈嶼觀抬手將一直未脫下的衣服解開,嗯了聲以示知道。宋卿把自己留下的痕跡抹幹淨了,道了聲晚安,轉身踉踉蹌蹌的離開。粘糊稠膩的感覺並不好受,宋卿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奔浴室,洗完卻腦袋開始暈暈沉沉。他腳下虛浮,東倒西歪的躺回床上,伸手在床頭櫃上摸了半天,摸到抑製貼,貼在了紅腫隱隱滲血的脖頸上,疼的他腳趾卷縮瑟瑟發抖,可還是把抑製貼嚴絲合縫的貼了上去,一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卻令宋卿流了滿頭冷汗,半晌從磨人的痛楚中回神。信息素的味道頓時偃旗息鼓,直到房間裏最後一絲廣藿香被掩蓋,他才像沒了電的機器人,徹底沉睡。翌日,太陽西山落,宋卿方悠悠醒過來,頭暈沉的像是灌了鉛,伸手探上額頭,燙的驚人,起床吃了片退燒藥,路過沈嶼觀的房間時,早已沒了人,冷冰冰的半點溫度都沒有。退燒藥吃下,終於好了點,但四肢酸痛的讓宋卿不想動,他把自己窩進被褥裏,緊緊蜷縮在一方小天地裏。鈴聲哐啷響個不停,宋卿難得生起幾分煩躁心思,直想捂住自己耳朵,最後還是敵不過堅持不懈的鈴聲,不甘心地從小山丘的棉被中伸出手,抓住手機,以後這首他鍾愛的鋼琴曲,可能要被拉入黑名單了。他整個人蔫巴兮兮的看著手機,鎖屏顯示了未接來電,點開卻是騷擾電話。他呐呐地罵了兩句,正要把手機扔到一邊,微信有條信息跳出來,備注是詐騙犯。宋卿眼皮一跳,心道沈嶼觀至少有一年沒給自己發給微信了,今個是抽了那門子風。詐騙犯:“下午一點,門口見。”明天爺爺生日,沈嶼觀說要來接他,還專門來提醒他,破天荒的體貼。宋卿:“好的。”沈嶼觀沒回,宋卿手指無聊的往上劃,再上一條消息,是他發的晚安,去年的五月二十號。是他與沈嶼觀第七年的結婚紀念日,他單方麵的記得,也單方麵的想慶祝一下,都說能熬過七年之癢的夫妻,都會長長久久一輩子。他早斷了一輩子這種虛無縹緲的想法,隻不過覺得算是個好日子,他想見一見沈嶼觀,同他一道吃個飯。當然,沈嶼觀還是沈嶼觀,連敷衍宋卿的言語都沒有,直接無視。宋卿看著自己發的晚安,越發覺得自己這個人,真的是愛自討沒趣。劃過了晚安,再往上翻,他與沈嶼觀的聊天記錄不算多,翻了五六分鍾,就翻到頭了,最早一條消息,是他們快要結婚了,他給沈嶼觀打的一通微信電話,他甚至還記得沈嶼觀當時接起電話,開口的那句話卿卿,溫柔動人演技高超。所有聊天記錄無一例外,宋卿開的話頭,結的尾語,剛開始的還有晚安早點睡有點忙,到後麵盡數是嗯哦好,其中難得超過單數的還是一句,有事打助理電話。在這句話之後,宋卿發的微信就寥寥可數,平均下來可謂以年的單位計算。忽然,他劃著的手,無意間點開了一條語音。世界跟著一道靜止。宋卿的四肢就如被冰天寒地的冷意凍住,可回憶就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匣子,源源不絕的拚命的往腦子裏灌著擠著,不肯放過一絲角落。血流了滿地在蒼白的房子,無數黑影擠在一塊,的狂歡著,一隻又一隻的手推向他,他無數次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他尖叫哀求地想逃開,可一次又一次被抓住頭發,回到了頂點,再一次滾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