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承亢奮,蘭雪兒說的消息正是此時他最需要的,或許此次自己就可以解開族紋的秘密,知曉那曾閃現在自己腦海畫麵中,那個與自己有相同族紋的祖先身份,開啟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歲月。


    “哎,你有沒有在聽啊”,蘭雪兒在辰承眼前揮手,那渙散的眼神瞬間凝實:“你剛才說什麽”:“哼,你果然沒有聽見”,蘭雪兒氣惱,自己幫助他那麽多,這個死小子竟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吹過去就完了。


    “我說,你可以和我跟著符文公會一起去”,蘭雪兒趴在他的耳前大聲叫嚷,那溫暖的氣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隻是聲音太大,瞬間便破壞了氣氛。


    “謝謝你”,辰承語氣十分真摯,荒域越深處,荒獸的實力越強橫,或許自己還沒等到遺跡,就葬身荒獸腹中,最後滋養大地,而且符陣師公會允許自己跟隨,也定是蘭雪兒從中為自己求情,如此卻是讓他心生感動,原來這小妮子還是蠻可愛的。


    辰承需幾日調整,境界隱約有突破的感覺,好在時間充足,可以讓他安心閉關,衝擊更高境界,一直以來,辰承的修為勇猛精進,根基不穩,留有隱患,若不及時調整修複,日後會暴露出缺陷,導致境界虛浮。


    連續幾日,辰承閉關,參悟自己在聖賢院藏書閣中得到的那本無名聖書,他現在不曾走魔武雙休,以靈師作為突破,可是書中記載卻讓他大有感悟,上麵記載了聖賢之道的感悟,讓他心境突破,更加圓滿,與之《戰體控武決》相融合,讓他更上一層,修為突破先天七重,八重,九重,這才緩緩止住,停留在先天巔峰,隻差一步,就可步入凡奇境。


    幾日修行,辰承收獲頗多,蠻龍戰氣又凝練幾分,肉身越發強橫,他曾試過“龍嘯九天”武技,十分滿意,可以作為他最強殺招,保命的手段。他曾向蘭雪兒討要過精神力的修煉之法,腦海中竟衍化出識海,識海是神念之所在,他通悟無名聖書中聖賢之道,神念所化符篆,神曦光芒時隱時現,深處一團七彩氤氳,散發無盡神輝,自從自己識海形成,族紋便在此紮根,有神性溢出,滋養神念,那一枚枚符篆,有光芒跳躍,越發靈活,辰承對於神念的掌控越發嫻熟,可離身數十丈,這讓辰承欣喜,對敵之時可以迅速做出反應。


    而且,閉關之時他以生命精華滋養肉身,這是他的依仗,不曾有寶衣護體,也無武器防身。想來,自己可是一窮二白闖江湖,這次探尋遺跡,說不得要順一些回來。


    辰承把所有波動盡收體內,蠻龍戰體內斂,如同凡人,清秀的臉龐多了一份成熟穩重,打扮得體幹練,舉止頗有大家風範,隻是眼中狡詐之色閃現,簡直就是披著紳士外衣的地痞。


    辰承與蘭雪兒約好,如約而至,符陣師公會派遣了六人,有兩位執事帶領,符陣師公會執事可是高級符陣師,足以橫行荒域外圍,暢通無阻。


    辰承來時,人已到齊,蘭雪兒歡快的向辰承迎去,一一將眾人做了介紹,兩位執事,瓊斯和艾特,他們帶領四個年輕後生,除了蘭雪兒之外,還有一個女孩,似乎與她頗為要好,愛麗絲,眼睛充滿好奇的打量著他。而那兩個男子似乎對辰承頗有敵意,目光不善,辰承想不到哪裏招惹他們,也懶得理會,甚至連名字也不曾去想。


    “好了,既然人已到齊,那我們就出發吧!有一點我必須要強調,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我二人指揮”,瓊斯說道,語畢,一行人出了荒城,向著荒域外圍深處行進,同時不斷有人群出去荒城,向著遺跡奔去,一場角逐拉開帷幕。


    幾日行進,遺址所在的山穀便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此時山穀已聚集了不少帝都的貴族,許多大家族紛紛派人前來打探,幾百人擠在一起,等待那殘存的符文陣能量耗盡。


    這是一處洞天福地,或為隱士所居,或為存物之所,巨石為門,洞前有門樓聳立:“招雲澗”,所為何處?即使洞府,為何以淵為名,所為澗,不是指鴻溝所在嗎?但也有人猜測是地名為牌,是這裏座山穀之名。


    蘭雪兒指對“招雲澗”三字,問其緣由,這幾日,辰承負責他們給他們烤肉,頗得瓊斯和艾特欣賞,此子心性極佳,而且待人謙和,處事有度,也不曾為難,倒是那兩個年輕男子,對辰承冷言冷語,及不順眼,尤其是每次辰承都以“哎,那誰”相稱,讓他們暴跳如雷,十分惱火,究其原因,不過是蘭雪兒對辰承青睞有加,對他們卻不假以辭色,想來自己也是符陣師公會中的翹楚,怎會比不上他一個毫無前途的沒落貴族。


    瓊斯與艾特嗬嗬一笑,並未回她,這些小孩子之間嬉戲不曾放在心上。倒是那名叫科斯.迪克的初級符陣師跳出來說道:“我想這一定是前人在此故弄玄虛,並無實意”:“科斯兄說的極是,想來這前人作此三字不過是玩弄那些沒有見識的土鱉罷了”,另一位初級符陣師空修.福德語道,眼神輕蔑的瞥了辰承一眼。


    辰承無奈,這兩個二十歲的人了,如跳梁小醜般,在此嘩眾取寵,在他眼裏著實可笑,也並未反駁他們,細細打量這眼前的符文陣。


    倒是愛麗絲,問辰承“你說這是怎麽回事?”辰承微笑:“我並不知曉,前人所為必有深意,我等後人不可妄加猜測”,辰承說罷便不再言語,全然不顧科斯二人在旁譏諷自己。


    “快看,符文陣開始閃爍了,大陣撐不了多久了”,有人大喊,果然,石門外圍的符文陣青光爍爍,陣陣波動,極不穩定,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想來撐了上萬年,魔力消耗殆盡,不需片刻那層光幕便會撤去。艾特囑咐辰承幾人,千萬不可走散,這裏數百人,沒有省事兒的主,一旦被惦記上,落得身隕的下場,那就得不償失了。


    語畢,青光閃爍,能量的波動不斷加強,空間幾乎扭曲:“轟”的一聲,保護洞府的大陣最終泯滅,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快速向著巨石移動,人影閃動,全部都動了起來。


    “轟”,堵在洞口的石門被轟開,那是一位地玄竟靈師霸道的一擊,塵土飛揚,碎石橫飛,向四周激射而去,瓊斯撇撇嘴,符陣師公會與靈師協會向來不對付,顯然剛才是靈師協會之人的作為,撐起一片光罩,將辰承等人護住。那碎石本就非凡事,此時更是帶有餘力,攜著聲勢向人群飛來,有人躲避不急,慘死當場,一時間血肉橫飛,哀嚎遍野,辰承麵色不懼,倒是那符陣師公會的天才,麵色蒼白,幾欲嘔吐。


    那靈師隻是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世道如此,實力就是硬道理,死了也怪不得別人,很快,人們便向洞府中湧去,辰承等人緊跟其後,卻也不曾靠前,瓊斯早有交代,不可衝在前,符陣師身體孱弱,事發突然,來不及反應,所以眾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大部隊裏麵向前移動。


    “啊!這是什麽?怎麽會這樣”,很快洞中傳來尖叫聲,辰承等人趕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眼前一座巨大的鴻溝橫在人們麵前,黑暗的深淵中,罡風冽冽,遠處竟是一掛星河垂下,無數星辰閃爍,將這裏照耀,眾人竊竊私語,一時之間人聲鼎沸。


    “那是星辰,上麵布滿星辰之力啊!究竟是何人,竟然可以煉化星辰,作為瀑布之景”,眾人驚憾,這是怎樣的力量,才能捕獲宇宙中的星辰,將其煉化,僅僅隻是作為觀賞瀑布。


    “快看,那垂下的星辰之力,對於靈師可是莫大的瑰寶,可以淬煉肉身,將星辰之力納入己身,身體可比陸地霸主比蒙巨獸,隻要能夠承受住星辰之力的重壓,將其煉化,那好處不可限量”,此語一出,所有靈師眼中頓時變得無比熱切,可是那星辰瀑布在鴻溝的另一邊,要想過去,著實不易。


    一位高級符陣師嘴中輕念咒語,一陣烏光閃爍,一隊羽翼出現在背後,這是六級符文“青羽飛翔術”,可以載人飛行,隻是魔力消耗巨大,那位符陣師騰空不過半尺有餘,便跌落在地,身後的羽翼散去,麵色慘白:“這裏竟然有限空禁製,不能飛行。”


    “這一定是天宙境靈師或者魔導師才有的手筆啊”,有人歎息,眾人驚歎,不管玄天境靈師還是魔導師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是他們不可想象的存在,瓊斯與艾特將辰承等人護在身後,警惕的打量四周,這裏充滿了詭異,不可大意。


    辰承自進入石洞中就不曾言語,蘭雪兒幾次於他說話,他也沒搭理,氣的蘭雪兒俏鼻輕抽,不再與他說話,事實上,辰承自進入此地,識海中的族紋開始跳動,神性在歡呼,冥冥之中與此地多了一絲不清不楚的聯係,族紋一直在蠢蠢欲動,辰承隻好分出精力安撫。


    “這個地方不簡單啊!竟然自成一界”,瓊斯說道。蘭雪兒好奇:“這裏和荒域一樣嗎?”“不,這是不同的,荒域是本來就存在的,隻是位於空間斷層,而這裏則是憑空產生,是超級強者以無上的神通將其煉入虛空,將這片空間擴大”,艾特解釋,這與儲物戒有相似之處。


    “想來這就是招雲澗了,沒想到竟是在石洞之中”,有人感歎,的確,眼前的鴻溝應該就是那門樓上所書“招雲澗”,隻是除此之外並無任何提示,讓眾人無奈,遠處星河垂掛,瑞氣騰騰,在流淌。


    這裏並無提示,又不許飛行,眾人隻能在此幹耗,有些人開始回去,還有些人不甘就此離開,在這裏苦覓解決之法,卻不得其路,很快,人影希散,與其在此浪費時間,還不如繼續探險荒域,或許可以尋找到新的遺址。


    靈師協會的人離開,瓊斯也準備帶他們離去,辰承卻要求留下來,兩位執事隻當是辰承舍不得那一掛星河,也不願糾纏,隻是蘭雪兒頗為不舍,本想與辰承一同留下,卻被強行拉走,科斯二人卻狠狠的瞪了辰承一眼,轉身離開。


    時間一晃就是三天,最後一批人也離去,離開之時嘲弄的看著辰承,這是帝都一大家族的子弟,領頭的是一位地玄境靈師,他們在此嚐試數種方法,都以失敗告終,或許隻有坤宇境靈師或者大符陣師前來,才有機會進入。


    洞府中冷冷清清,隻剩辰承一人,此時他不再壓製識海中的族紋,額前光芒閃現,七彩氤氳衍生,在洞府中閃耀生輝,光芒四射,直抵對麵。“轟”,大地開始顫動,那被轟開的石門愈合,這裏徹底封閉,整座山穀似是憑空消失,見不到任何殘留下的痕跡,似乎不曾出現過。


    洞內異象生產,那鴻溝之中,飄起數朵七彩雲,紅橙黃綠青藍紫,其中顏色,對應七朵雲,彩雲聚集,懸浮鴻溝之上,鋪就出一座雲橋,通體生輝,流光溢彩,有霞光閃現,這才是真正的“招雲澗”。


    族紋一直在辰承額前閃耀,不曾隱去,散發無盡光芒,辰承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與他的族人有關,或許在此可以解開他的身世之密。


    辰承一步他入雲橋,一入紅雲,眼前一陣恍惚迷離,如同跌落凡塵,下一刻,便出現在一座火山之中,岩漿滾滾,萬度高溫,妖異的紅色在翻滾沸騰。見此景象,辰承嚇得魂兒都丟了一半,自己此時正懸在岩漿上空,那熔岩不斷的灼燒自己的皮膚,蠻龍戰氣流轉,細小的鱗片從皮膚中生出,卻絲毫不能阻擋熱浪。此時辰承的身體不斷下降,身上的衣物早已灰飛煙滅,那沸騰的岩漿快要吞噬自己的身體,火星濺在身體各處,頓時燃燒起來,燃燒他的血肉,他的精血,將他蠶食,最後隻剩下一副骨,可是他依然有直覺,痛的死去活來,族紋印在他的骨上,散發著無盡神輝,護住他最後一絲清明,不曾迷失。


    時間仿佛穿過了千百年,辰承醒來,渾身都以濕透,瑟瑟發抖,他怕了,真的怕了,這太恐怖了,燃燒自己的血肉,最後一無所有。雖然隻是一重幻境,可是太過真實,他的精神已經相當疲憊,他不知道下一朵雲中會有什麽。


    一步,辰承不曾停留,踏入橙雲。


    睜開雙眼,橙雲並無任何變化,雲霧繚繞,散發橙黃色的光暈,他絲毫不覺疲憊,缺失的精神力瞬間補充,十分充沛。下一刻,他踏入了黃雲,再次跌落幻境,自己置身於一片沙漠。黃沙飛揚,烈日如炎,一堆堆沙丘浮現,隻有沙礫,辰承矗立在此,他不知如何破了幻境,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最後他認準一處方向,開始跋涉,一走就是十日,這十日裏他粒米未食,滴水未沾,執著的行進,走不動了,他開始爬,手腳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灑在沙礫上,被曬幹,最後被掩埋,嘴唇上滿是血泡,朝著心中認定的地方爬去,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烈日始終高掛空中,將他曝曬。最後他爬了五天,昏死過去。


    當辰承在此醒來,身處綠雲之中,處處濃鬱的生機,氣息彌漫,滋養著他幹涸的識海,這次他的識海受重創,若不及時療養,識海破碎,跌出先天都是有可能的。


    數個時辰,辰承步入青雲,一襲水浪打來,差點兒將他嗆死,這次他置身於海域,被海水浸泡,四周茫茫,這是水的世界,隻有水。身體開始腫脹,逐漸腐爛,時間一點點的蠶食他的肌膚,不斷的潰爛,被海水衝散,消失,自己的骨也被海水衝刷,消磨,變色。最後,辰承隻剩下頭顱,受族紋護持,在水中飄蕩,空虛寂寞,他的心已經沒了,卻依然感覺的到。


    這次他不曾暈死,擺脫幻境,清醒過來,一步踏入藍雲,這裏什麽也沒有,霧氣升騰,藍光閃爍,青雲中他不曾有失,所為蘭雲中什麽也沒有,辰承有些失望,一步踏入紫雲。


    “轟”


    辰承頓時炸毛了,被雷劈了,他大爺的,此時他渾身漆黑,口中有黑氣噴出,外焦裏嫩。這是雷霆的世界,雷鳴轟隆,響徹雲霄,一道道紫色閃電,宛如蛟龍在天地間遊走,撕裂空間,光芒萬丈。辰承發怵,膽寒了,不肯逾越雷池半步,卻依然逃避不了,那一道道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辰承奔來,辰承立馬就不淡定了,痛的嗷嗷直叫,自己不曾作孽,為何要受著雷劈之苦,他無處躲藏,隻能亡命奔逃,一陣陣青煙嫋嫋,辰承徹底被劈昏過去,不堪重負。


    醒來時,辰承還在抽搐,好在已經過了岸,星河就在眼前:“星辰之力,我來了”,辰承興高采烈的向星河奔去,希望借此淬體,一舉破入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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