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斷斷續續的發出幾聲噪音,讓身旁人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琴酒看都沒看,像是扔垃圾一樣的將安室透甩回人堆裏。


    一旁站著的伏特加自覺上前,將安室透跟其餘的人拉開一段距離。


    盡管他們確信,這樣的傷勢下沒有人能逃出去,但還是小心一點。


    誰知道他們身上還有沒有屏幕上那個家夥留下的後手。


    與此同時。


    在倉庫入口處不到兩米的位置站定的雲閑鶴雙手插兜,抬頭看著閃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


    “還給我。”


    命令的語氣,莫名讓琴酒聽著不是很爽。


    他拉過操作台的麥克風,邪笑著說道:


    “來玩個遊戲吧小鬼,你贏了我就放人。”


    “你還真是閑。”


    “嗬嗬嗬……你如果不照著我說的來,我就在這裏,當著你的麵把其餘人都殺了。需要我提醒你這裏還剩下幾個人有氣嗎?”


    聽到這話的雲閑鶴朝著鏡頭露出了一個眯著眼的笑容,語氣輕鬆:


    “不必了,就算是屍體,你也得還給我。”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了!”


    話音未落,身後的倉庫大門猛地關閉。


    一連串的紅點在黑暗降臨的瞬間落在了雲閑鶴身上,密密麻麻的,好像要把他穿成篩子。


    在下一秒,這些紅點又被一盞碩大的探照燈的燈光取代。


    孤零零站聚光燈下的勇者,成了舞台上唯一的演員。


    旁白發出遊戲邀請:


    “小鬼,看到你正前方的桌子了嗎?上麵有手銬的鑰匙。在這棟倉庫裏,像這樣的鑰匙一共有16把,你隻要把他們全都拿到手,就是你贏了。”


    說到這裏,琴酒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裏窩著的一小堆,似是好心的提醒道:


    “你最好快一點,小孩子這個時間還不回家的話,父母會很著急的。”


    聽到這話的勇者臉上的笑容不變,那雙眸子倒是微垂了垂:


    “你們還真是喪心病狂啊。”


    連小孩都不放過?


    也對,在發現柯南的不同尋常後,那幾個孩子勢必也不能留下。


    更何況他們跟他之間也算是友人。……


    16位?


    ……那還真是有關係的、帶點腦子的家夥都給算上了。


    雲閑鶴有那麽一瞬間慶幸酒廠沒有將手伸向那些他算不上特別關照的人身上。


    對於雲閑鶴不痛不癢的諷刺,琴酒根本不在乎。


    這跟他之前遭遇的那些變態追擊的時光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他看著似乎一點緊張感都沒有的雲閑鶴,想著自己曾經遇到的那些身手詭異莫測的黑衣人,邪笑著說道:


    “嗬——把你的手環摘了。”


    聽到這話的雲閑鶴聳了聳肩,將雙手從口袋裏拿出來,順帶卷起袖子展示了一下:


    “我從來都不戴。”


    “很好,準備好了嗎?”


    “不給點武器?”


    琴酒沒有回話,工廠上方的網格樓梯傳來一陣細微的哢噠聲,隨後一把手槍被從上至下扔了下來,摔在了雲閑鶴腳尖前一米處左右。


    雲閑鶴打量了那把手槍一眼,微眯了眯眼睛,朝著監控攝像頭笑道:


    “你應該不介意我自己帶武器吧?”


    “嗬,需要我放你出去拿嗎?”


    “不用。”


    素白的手憑空一抓一甩,一柄銀白色的長劍出現在雲閑鶴的手中。


    鋒利的劍身在探照燈的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


    適應了一下長劍重量的勇者喟歎了一句:


    “好久沒有拿起來了。”


    說著,他再度抬頭看向監控攝像頭,劍尖直指屏幕正中心。


    似是無妄的挑釁,又像是審判者的宣告:


    “老不死的,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


    少年的語氣篤定,正在逃亡、轉移陣地中的boss在看到這一幕時,心跳兀得緊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對方的笑容跟表情非常熟悉。


    就好像是夢魘中總會浮現的人影,卻又在他清醒後瞬間溜走。


    站在工廠裏的勇者似是能隔空察覺到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了一個肆意又惡劣的弧度,異色瞳泛著嗜血的癲狂:


    “想看看我的價值?嗯?不要急,你很快就會看到地獄的。再一次。”


    再一次、?!等等、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別廢話了。”


    琴酒的聲音打斷了第三方的胡思亂想。


    就在琴酒下令遊戲開始的前一秒,拎著長劍的勇者微偏了下頭,似是在躲避那些看著監控屏幕的人的視線:


    “真不想讓你們看到這一麵啊……”


    “開火。”


    砰!


    槍響的一瞬間,站在原地的人忽然的動了。


    像是被解禁一樣的勇者速度爆發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在密密麻麻的子彈發射的瞬間,整個人就脫離了燈光,如鬼魅般衝進了黑暗中。


    監控室裏的琴酒不斷將自己的視線從各個監控畫麵上移動,企圖追上雲閑鶴的身影。


    高危世界的勇者的生存模式,可不是現代社會的小打小鬧能威脅到的。


    更何況是此刻休息過好幾天的、算是完美狀態下的雲閑鶴。


    單腳蹬著牆壁、借力騰空。


    監控下的少年以一個非常人所能達到的彈跳力一躍而起,輕鬆勾住了上方的一條管道銜接處。


    在那聲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響起之前,整個人就蕩了出去。


    在半空中的身影以極其輕巧的姿勢從所有的子彈中間穿過,然後踩在下一個管道上,再次向上跳躍。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動作嗎?


    監控室內,目睹了一切的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甚至一瞬間不知作何反應。


    沒有尋找正確的、常人該如何上樓的位置。


    幾乎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強行跳躍至倉庫半空的懸空道的勇者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驚恐的表情,輕揮了一下手裏的長劍。


    沉重、鋒利的劍輕而易舉的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鮮血如雨落下的一瞬間,雲閑鶴伸手扯起了外套的帽子,罩住了自己的臉。


    被黑暗籠罩的麵龐看不清表情,略長的發絲遮住了稍顯溫和的藍色,隻剩下那抹刺眼的金黃。


    偏頭躲過兩發子彈的勇者看向監控,似是在對琴酒,又像是在對那些在看著這場鬧劇的友人開口:


    “這算是利息。”


    眉眼雖帶著笑意的彎著,但卻讓人感覺他很痛苦。


    最終,站在血雨中的勇者弓著肩背做出俯衝的動作。


    失色的唇瓣微勾起,喃喃道:


    “party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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