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d大笑,拍了拍祁遇的肩膀:“哥們,羨慕了吧?”“不羨慕,”祁遇也拍了拍todd的肩膀,“我也有男朋友。”“什麽?”donald走了過來,他張大了嘴,盯著祁遇,“兄弟,我怎麽不知道你是gay!”“哥們!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是gay!”兩個人麵麵相覷,忽然抱到一起大笑,donald捶了祁遇一拳,“你回來都這麽多天了,都不告訴我!操!”“隻是今天突然受不了你倆膩歪的樣子。”祁遇攤攤手。“對了,那你男朋友長什麽樣啊?”todd也點點頭,“想看照片,我猜一定是那種很乖的小男生……”“乖?”祁遇震驚地反問,掏出手機準備找照片,邊翻相冊邊說,“不過長相倒是乖,不說話的時候!”把最近的照片翻到底,祁遇才意識到一個尷尬問題。他難以啟齒地說,“我好像沒有……他照片。”“哈哈哈哈哈哈哈。”donald無情地嘲笑。倒是todd善解人意地說:“沒事,你給他打個電話,如果不忙的話可以現拍一張啊!”祁遇在兩個人好奇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撥通了敬子期的電話。“喂?”“那個……敬敬。”“恩,怎麽了?”“能給我拍一張你的照片不?”敬子期安靜了片刻,祁遇屏住了呼吸,聽到自家男朋友說道:“你不是有嗎?就那個,你在我身上的‘傑作’。”donald和todd眼睜睜看著祁遇臉上湧起紅潮,從脖子燒到耳後根。“我是說自拍!”“哦,你要自拍幹什麽?”祁遇想了一個理由,“想你的時候看。”“不給,”敬子期絕情地說,“我現在課間,乖,晚上聊。”敬子期的寒假也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他找了個線上家教的兼職,偶爾和高中同學吃頓飯。給小朋友布置完作業,他才想起來祁遇的那通電話。敬子期想了想,沒等晚上就給祁遇撥了回去。“我今天也太他媽丟人了!你都不知道,donald一直在嘲笑我,說我的家庭地位不行,氣死了!你幹嘛拒絕我!”沒等他問,祁遇一口氣就全說了出來,隔著萬裏的網線,敬子期都可以想象到祁遇此時慪氣的樣子。“你是什麽家庭地位?家裏老大嗎?”敬子期問,成功讓祁遇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等祁遇安靜,他接著說:“你當時也沒有說清楚要做什麽,就說一個想我。”“我要是說他們兩個想看多尷尬啊!”“他們倆又聽不懂中文,”敬子期慢慢緩解祁遇的不爽,順著毛流哄他,這件事敬子期非常擅長,“你要是想我視頻就好了,給了你照片你就懶得和我視頻了怎麽辦?況且,我覺得我拍照沒有本人好看,你說呢?”“哼,那成吧。”“等見麵,拍合照多好。”祁遇突然好羨慕donald,他盼著地球能轉得再快些,恨不得去幫地球旋轉,“馬上過年了,可見麵還有好久。”是的,沒過兩天,除夕夜到了。敬子期站在沙灘上看煙花的時候,紐約是上午。他和父母吃過年夜飯沒看春晚,而是開車來了海邊。他的家鄉在南方,較發達的二線城市,與幹燥的b市不同,這裏溫和濕潤,人們說話沒有爽朗的兒化音,也不用套著臃腫的羽絨服,可敬子期好想b市,有祁遇的b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隻有這裏能培育出敬子期,也隻有b市能培育出祁遇。隨著汙染加重,大多數城市都把煙花爆竹列入了黑名單。沒有了絢爛的煙花作陪,總覺得曾經有關過年的回憶缺失了重要的部分,哪怕是女孩子和小朋友喜歡抓在手裏的仙女棒也好,都算是對於年味的維持。市政府耗費大量時間和金錢在海邊辦了這場煙花秀,用得是大型室外活動批準的煙火,材料相對環保。幸運的是,流星雨一般的煙花秀還同我們小時候記憶中的一樣。各種顏色的光芒在眼前閃過,劃破夜空,伴著響聲,大簇大簇的花兒綻放,此起彼伏,又一同傾瀉到遠方看不見的海平麵交界處。泛著微波的浪靜謐美好,水麵反射出天空中豔麗的光景,粼粼動人。沙灘上擠滿了人,有家長有朋友,有戀人。敬子期站在父母後麵,不去打擾依舊恩愛的中年夫妻,帶著耳機和祁遇視頻,他把攝像頭對準遠方的天空,“新年快樂。”“新年快樂,”祁遇和敬子期一起看著一束別致的煙花直衝雲霄,攜帶著金色的亮光,到達最頂處爆裂,灑下星光點點,“哇,這也太好看了!”“我也覺得好看,”敬子期點點頭,“你吃餃子了嗎?”“還沒,這邊沒到中午呢。”祁遇的父母在過年的前兩天也到了美國。聊了幾句,兩個人就靜靜地看著數不勝數的煙花鋪滿天空與海麵。“祁遇。”敬子期突然說。“恩?”“你是幾號的票回b市?”“元宵節左右吧,具體幾號我忘了。”敬子期突然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去年好開心遇到你,今年也想繼續開心。”祁遇卻懂了。“敬敬,不然我們都把票改了吧。”敬子期下了飛機,還是被b市的又幹又冷驚到,他緊了緊領口,打了輛出租車。現在是淩晨,他決定直接去祁遇家,好像也無需決定,他和祁遇默契地默認了開學前自己住在祁遇家這個事實。本來祁遇昨天上午就該到b市的,他卻忽然和敬子期說紐約下了雪,飛機延誤了,所以變成敬子期先回來。敬子期輸入祁遇家的密碼,拖著自己的大箱子進了門,正準備開燈,一個溫熱的身體靠近了敬子期。敬子期身體隻緊繃了一秒,便放鬆下來。祁遇按開燈,兩手把敬子期騰空抱了起來,然後單手托住他的屁股,另一隻手擒住下巴,像是一秒都等不了,看清敬子期嘴位置的瞬間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