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表情頓了頓,然後鬆開了懷裏的女生,看著她的臉。


    他眉心微擰,指腹輕輕地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嗓音暗啞。


    “怎麽哭了?”


    虞歸晚看著他,漂亮的眼眸彎成好看的月牙,輕輕一笑,“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


    江聿懷仔細地給她擦掉淚痕,見她說著說著頓住,抬眸對上了她溢著細碎笑意的眼眸,輕挑了下眉毛,“嗯?”


    “你好像,真的,好愛我啊。”她說。


    男人眸子微挑,輕笑,“晚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自信了?”


    虞歸晚:“……?”


    “什麽叫好像?”


    他摟著她的腰肢往懷裏帶,低眸看著她的眼,“不是好像,是真的好愛好愛你,愛到希望生生世世我們都能在一起的那種。”


    虞歸晚眼神微閃了下,勾唇,“你怎麽知道沒有?”


    江聿懷抬手,細心地給她整理著被風吹亂的碎發,動作溫柔仔細,“對,不管怎麽樣,你都會是我一個人的江太太。”


    他沒聽出來她話裏的意有所指。


    她也沒聽出來他話裏的隱晦。


    但不管如何,兩人自始至終都向對方奔赴。


    江聿懷雙手環著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問道,“晚姐,你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跟我說的?”


    虞歸晚表情頓住。


    “比如,你和秦家之間的關係,又或者,你在媽身上下的禁製到底是什麽?你們……瞞著我的到底有哪些事情?”


    江聿懷慢條斯理地說著。


    聽著這些話,虞歸晚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她對上了江聿懷深邃的目光,雙手也抱著他的腰,“你應該還記得秦家基因的特殊性。”


    男人頷首,“記得。”


    “可在很多年前,秦家的人基因的特殊性並不穩定。”


    虞歸晚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心跳咚咚有力的敲擊聲,緩緩地開口,“牧塵和明珣的野心就是為了利用基因的改變,打造出隻屬於他們的勢力,可他們並不知道,基因的改造,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就算做到,也不一定就是成功。”


    “就好像牧塵在我身上注射的試劑,我能保持理智不失控,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做到。”


    江聿懷眉心微動了下,“所以,秦家的人曾經就因為基因的特殊性不穩定導致失去理智?”


    虞歸晚淡淡地嗯了聲,“失去理智卻擁有著常人無法擁有的武力值的人,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麽下場?”


    摟著她的腰的手臂微微收緊,他垂眸看她,“是你救了他們?”


    虞歸晚回憶了下那些被遺忘在角落裏的記憶,嗯了聲,“我做了很久的實驗,才終於想到讓基因穩定下來的辦法,但卻沒有辦法讓他們恢複成正常人。”


    聽到這裏,江聿懷終於明白了。


    虞歸晚的出手隻是讓秦家的人在攜帶這樣的基因情況下,能夠保持理智,卻改變不了他們這一身特殊性的武力值。


    嫡係和旁係血脈之間在遺傳基因上又有明顯的差別。


    這才會出現隻有嫡係的血脈才最正統這樣的傳言。


    實際上是基因特殊性,誰高誰低的區別。


    隱世家族各大家族皆以秦家為尊。


    秦家曾經又得罪了外界勢力很強大的人,他們也沒有辦法確保各大家族的人在他們的庇護下能夠全數安然無恙。


    為了讓各大家族的人有自保的能力,他們隻好找到了虞歸晚。


    “你又做了什麽?”他問。


    虞歸晚無奈,這話說得好像她總是搞事情一樣。


    她也沒瞞著他,“我不會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和秦家一樣的人出現,這樣的痛苦再次重蹈覆轍到另一群人身上。”


    “但想要改變體質,也不一定非要改變基因。”


    江聿懷沉默了下,“所以,這就是為什麽隱世家族的人體質比正常人要更加特殊的原因?”


    虞歸晚唔了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微眯著眼,“但是後來,秦家的人應該和各大家族的人有通婚的現象。”


    她留下來的方法能夠讓他們保持理智。


    基因的特殊性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身體。


    隻要保持理智,就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分別。


    所以,也沒有刻意交代他們不能結婚生孩子什麽的。


    秦家的人和各大家族的人結婚後,生下來的後代,自然也遺傳了部分基因的特殊性。


    強者為尊,也不知道該說那些遺傳到基因特殊性的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運了。


    北野煦就是其中一個倒黴蛋。


    江聿懷也想到了,沉默了幾秒,“那禁製呢?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之前是該想到的。


    諾裏斯和林暮笙他們看上去似乎什麽都沒有告訴他。


    但實際上,虞歸晚跟他在一起之後,就很少分開過,怎麽可能會有機會給林暮笙下了什麽禁製?


    如果不是現在下的,那最大的可能就隻有……


    她也重生了。


    但上一世,他們明明沒有在一起。


    他隻是占了個合法丈夫的名義。


    哪怕她死了,墓碑上也能刻上他的名字。


    至少這樣,他們也能在一起了。


    虞歸晚怔忡了下,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當時的畫麵。


    她下意識地抓住了男人的衣擺,頓了頓,才開口,“或者,你可以理解為催眠。”


    聽到這個答案,江聿懷擰了擰眉,“催眠?”


    虞歸晚嗯了聲,“催眠隻是能夠讓人暫時忘記了那些記憶,但記憶是隨時有可能會因為遭受到外界的刺激而想起。”


    秦語微就是這樣的。


    她被催眠了過往作為秦語微的全部記憶。


    而解開催眠的鑰匙,就是秦語微最重要的人,也就是公孫青塵死在她麵前,這個事實就會刺激她的大腦,被催眠的記憶就會隨之恢複。


    但禁製不一樣。


    “它們有什麽不一樣?”江聿懷問。


    虞歸晚解釋道,“禁製是比催眠要高級一點,就算有外界的刺激,那些被封鎖起來的記憶,都不會輕易想起,就算你要給那個人塑造一個全新的人生,那個人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江聿懷聽完她的話,沒出聲,隻是看著她。


    女生眼底劃過一抹無奈,“他們說得沒錯,媽身上的禁製是我下的。”


    “為什麽?”江聿懷問道,“你剛才說了,禁製是要封鎖一些記憶,你封鎖了什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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