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


    傭人們上完菜後,就都離開了。


    溫旎坐在對麵,默默地看了眼虞歸晚,又看了下一旁的林與溪。


    不用問都知道,她剛才肯定一個不小心就把她家老板的馬甲給暴露了。


    主要她也不知道別墅裏還有別人。


    虞歸晚輕敲了下桌麵,下巴微微抬了下,示意溫旎,“吃飯。”


    溫旎哦了聲,然後乖乖吃飯。


    但還是將部分注意力放在對麵。


    林與溪挑眉,目光落在虞歸晚的身上,“不解釋一下?”


    沉煙集團的總裁喊她做老板?


    虞歸晚喝了口果汁,懶懶地唔了聲,“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話音落下,林與溪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靠近,緊緊地盯著女生的側臉。


    “所以,你就是神秘到不能再神秘,而且還拒絕了我數十次的頂級調香師空白?”


    溫旎抬頭,好奇地看了眼林與溪。


    虞歸晚嘴角微抽,放下手中的杯子,“後麵那半句就不用了。”


    她偏頭,看向林與溪,“我不知道你在挖我。”


    “而且,就算知道了,你覺得我有可能會答應你嗎?”


    她到底是有多看不開才會告訴林與溪,她就是空白?


    到時候,林與溪肯定會說,她的設計稿催了那麽久都沒出來,肯定是把心思花在調香上了。


    溫旎也一樣。


    但溫旎不敢這麽跟她說話。


    明麵上不說,但私底下肯定蛐蛐她。


    林與溪嘴角抽了抽,“好像也是。”


    她突然想起什麽,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不過,幸好你也沒有答應。”


    如今的雲歸集團已經不複過去盛況了。


    虞歸晚沒說話。


    ……


    盯著溫旎吃完飯,虞歸晚放下一個藥瓶。


    溫旎愣了一下,“老板,這是……”


    “每天兩次,一次五粒。”女生言簡意賅。


    溫旎哦了聲,“好。”


    然後拿起藥瓶,直接倒了五顆,吞水服用了。


    林與溪見溫旎問都沒過一句那是什麽藥,就這麽直接吃了。


    她好奇地挑眉,問道,“你什麽都不問一句,就吃了?不怕藥有問題?”


    虞歸晚在旁邊淡定地喝著果汁。


    溫旎一臉疑惑,“老板給我的,能有什麽問題?”


    林與溪:“?”


    她默默地偏頭看向身旁的女生,“這麽信任你啊?”


    虞歸晚眸子微挑,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還行。”


    溫旎反應過來,笑了笑,解釋道,“林小姐,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老板給我的,她就算想要回去,我也不會說一句拒絕的話。”


    “所以,老板也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地過來,還在藥裏做手腳,沒必要。”


    林與溪點點頭,“我之前聽說過沉煙集團的曆史背景。”


    溫旎從來都沒有給自己有過任何的修飾。


    她坦坦蕩蕩地告訴所有人,她能夠有今天,沉煙能夠有今天,全都是因為空白。


    “哪怕,老板給我的藥有問題,我都信她,肯定是非做不可的理由。”


    溫旎是無條件信任虞歸晚的。


    林與溪笑了笑,偏頭看向身旁的女生,“看來,為了這份信任,你要辛苦一點了。”


    虞歸晚挑眉,拿起裝著果汁的杯子,和她碰了下。


    溫旎看了過來,“老板,你剛才跟我說已經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話音落下,林與溪頓了頓,在旁邊安靜地喝著果汁。


    虞歸晚抬眸看了過去,“那個人是誰,我暫時不會告訴你的。”


    溫旎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麽。


    虞歸晚指尖輕敲了下桌麵,強調道,“你放心,你父母的仇一定能報,就算你想要親自報這仇,我也沒有意見。”


    “但是現在,我隻問你一句。”


    溫旎微怔,“什麽?”


    “你信我嗎?”她問。


    “當然相信。”


    溫旎毫不猶豫地道。


    “既然相信,那就不要多問。”


    虞歸晚看著她,“溫旎,你的父母當初沒有告訴過你,隱世家族一直在威脅著他們的事情,就是不希望你被他們盯上。”


    “他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也是。”


    溫旎怔忡地坐在那裏。


    好半晌,她才喃喃地開口,“好。”


    ……


    離開別墅。


    車廂裏。


    林與溪目光一直看著虞歸晚,眼神中夾雜著幾分笑意。


    女生看著前麵的紅燈,緩緩地踩下刹車,偏眸看了她一眼。


    “看了一路了,看出什麽花兒來了嗎?”


    林與溪笑了下,目光轉向前方,“花倒是沒看出來,但看到你的變化。”


    虞歸晚挑眉。


    “恐怕那些被你折磨過的特工們都難以相信,曾經那個無情又冷血的魔鬼教官現在竟然會關心別人的情緒變化,會在意別人會不會有危險。”


    林與溪靠在椅背上,眼底裏全是笑意,“還有師父,我還從來都沒見過她眼睛裏除了冷漠之外,會有柔和的一麵。”


    “你知道嗎?那天在病房裏,我看到師父麵對師公的時候,明明臉上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但實際上,眼睛裏是充滿愛意和溫柔的。”


    虞歸晚輕笑,“我也沒想到。”


    被牧塵篡改了記憶的秦語微像是在自己的臉上戴了一副偽裝的麵具。


    現在記憶恢複後,麵具自然也被卸下了。


    綠燈亮起。


    車輛緩緩地啟動。


    林與溪目光看向外麵,陽光柔和地灑向地麵,整個世界都是那麽的安靜和平和。


    “我隻是希望,這一切能夠早點結束。”


    虞歸晚沒說話,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來自她眼神中的銳利。


    林與溪第一時間感受到,偏頭看了過來,神色中帶著幾分警惕。


    “怎麽了?”


    “我剛才看到牧塵了。”虞歸晚說。


    “什麽?怎麽可能?”


    林與溪震驚了。


    虞歸晚沒什麽表情地按了按中控台的顯示屏,給江聿懷打了個電話。


    江聿懷沒接。


    她蹙眉,掛斷後給諾裏斯打了。


    諾裏斯很快就接了。


    “小丫頭,你不是出門了嗎?找我什麽事?”


    “諾裏斯,我剛才在街上看到牧塵了。”


    “牧什麽塵啊,我……”


    諾裏斯神情頓了下,“你剛說見到誰了?”


    “離魂島前任島主,牧塵。”


    虞歸晚言簡意賅。


    “什麽?他不是在地牢裏嗎?怎麽可能會在自由州?”


    “這就得問你了。”


    虞歸晚快速地打轉著方向盤,“你讓人去地牢看看,牧塵還在不在地牢裏,我先去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


    “好,我這就讓人去看。”


    “等會兒,”諾裏斯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你怎麽去看?你是要去跟蹤那個人?你可別亂來啊,不然那臭小子可不得抽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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