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牧塵突然痛叫了聲,眼睛睜大,死死地咬緊牙關,雙手握拳,整個人緊繃著神經。


    虞歸晚一頓,偏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秦語微也看了過去。


    江聿懷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類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他按下其中一個按鈕。


    椅子上的電流再次流出。


    牧塵整個人就被電流折磨得想死。


    他牙齒抖著,“你……給我住手!”


    江聿懷眸色冷戾,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會好好說話,那就以後都別說了。”


    “你——”


    牧塵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種折磨人的手段在離魂島簡直多得是。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東西會被人用在他的身上。


    他咬牙切齒,“說,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江聿懷偏眸看了眼虞歸晚。


    “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什麽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虞歸晚抬腳,緩緩地走到牢房門前,拉近了和牧塵之間的距離。


    “你那把改造手槍裏的毒素,是你研發出來的?”


    牧塵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冷笑了幾聲,“原來中槍的那個是你們的人?”


    他嗓音帶笑,還透著幾分陰森,“想從我的口中知道毒素到底是怎麽研發出來的,然後好給你們的人解毒是嗎?”


    “說到解毒……可這對你來說,不是易如反掌嗎?”


    這話當然是對虞歸晚說的。


    “怎麽?你想要給他解毒,直接放血不比來問我還要快嗎?”


    “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百分百確定自己的血能夠救得了他了?”


    牧塵死死地盯著虞歸晚看。


    似是想從她的眼裏看出什麽來。


    隻可惜,虞歸晚眸底無波,十分平靜地和牧塵對視著,“確實是挺簡單的。”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我的血毒一點,還是你研發出來的毒更毒一些?”


    牧塵表情一頓,不知道在想什麽。


    秦語微背著的手捏緊,麵上不顯任何。


    虞歸晚伸出手來,偏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江聿懷頓了下,將手裏的東西放到她的手心。


    女生拿著那個東西,目光清冷地看著一身狼狽的牧塵,“放心,我會給你這個機會感受一下的。”


    “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體會一下這個。”


    她按下按鈕。


    牢房裏再次響起牧塵的慘叫聲。


    “虞、歸、晚!”


    女生轉身就往外麵走去。


    兩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厚重的大門緩緩地打開,然後又緩慢地關上。


    秦語微快步地走到虞歸晚的跟前,動作快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按了下去。


    一連串的動作僅僅才幾息之間。


    虞歸晚:“……”


    她無奈歎氣。


    秦語微擰著眉。


    江聿懷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他沒有出聲打擾。


    好半晌,秦語微目光銳利地盯著虞歸晚看,“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女生輕歎,把手收回來,“昨晚。”


    “發現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不是怕你像現在這樣嗎?”


    虞歸晚神色無奈。


    秦語微差點沒氣死,“……”


    “媽,晚晚她……怎麽了?”


    江聿懷再不懂,也看得出來剛才秦語微是在給虞歸晚把脈。


    他指尖輕顫了下,想知道原因,但又怕知道什麽。


    秦語微神色頓了頓,看了眼江聿懷後,目光沒好氣地落在虞歸晚身上,“是你說還是我說?”


    虞歸晚心虛,“……我說?”


    “說完就來找我。”


    丟下這句話,秦語微轉身就離開了。


    隻留下兩人在原地。


    虞歸晚無聲地歎了口氣,“我有沒有說過,我最怕的就是你這個眼神和表情?”


    江聿懷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女生。


    “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


    虞歸晚說著,抬腳上前,伸手拉他的手,“隻是,有點小症狀而已。”


    是之前褚老爺子給的那些藥。


    藥物裏的毒素在她的體內越積越多。


    本來就到了一個臨界點。


    隻是沒想到,就是因為昨晚給江南做的那個手術。


    又或者說,是江南血液裏的毒素,才誘發了堆積在她體內的毒。


    幸好,情況還是在可控的範圍內。


    不是很明顯。


    這也是為什麽,連江聿懷都發現不了。


    江聿懷瞳孔微微縮了縮,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


    “難受嗎?”


    虞歸晚微怔,輕笑了聲,“還行,如果午飯能吃紅燒肘子的話,就會好很多了。”


    江聿懷下頜緊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無奈又心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她眨了眨眼,“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的。”


    “沒有肘子的話,牛蹄筋好像也挺可以的,你會做嗎?紅燒的。”


    江聿懷:“……”


    他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女生,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本來,他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緊繃得不行。


    不管是他還是秦語微,他們都知道抑製劑還沒有頭緒,她體內的毒卻在這個時候被誘發了。


    如果抑製劑一直沒有研發出來,那最後隻有一個結果。


    這也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想見到的畫麵。


    結果,她反而在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他。


    江聿懷閉了閉眼,“好,中午給你做。”


    “兩道都做?”


    “……”


    他微眯著眼,“晚姐,你這是在得寸進尺?”


    虞歸晚攤了攤手,“我這不是在學你嗎?”


    ……


    客廳。


    諾裏斯等人都在這裏等著他們。


    見秦語微一回來,諾裏斯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問到那個毒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江南那小子的毒能不能解?”


    林與溪倏地起身,緊張地看著秦語微。


    她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指,生怕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秦語微抬眸,頓了頓,“牧塵不肯說。”


    林與溪眼眶一紅,“師父……”


    一旁的林暮笙連忙開口安撫林與溪。


    她注意到秦語微的神色有異,又往她的身後看了看,也沒看到虞歸晚和江聿懷的身影。


    林暮笙表情突然頓住,“親家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晚晚和阿懷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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