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大長老。


    其他長老也連連應和。


    “對,大長老說得對,我們的意思是,家主要去隱世家族做客,這是大事,自然不能馬虎的。”


    “是啊,我們是要配合家主,為家主做好去隱世家族的準備,也讓隱世家族的人對我們秦家能高看幾分。”


    “對對對……”


    秦語睿自然是知道這群老匹夫心裏想的是什麽。


    他也懶得拆穿他們。


    畢竟這個時候,他的首要任務,是要完成北野家族那位讓他做的那件事。


    這也是第一件和隱世家族的合作的事情。


    若是完成得好,將來或許還不止是這一件。


    那秦家在自由州的地位……


    不,是他秦語睿在自由州的地位,就會因此水漲船高。


    秦語睿斂去思緒,對上大長老幾人期待的眼神,也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們。


    “我有點累,先回去休息了,諸位長老自便。”


    “家主慢走。”


    諸位長老看著秦語睿離開的背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大長老,想不到秦語睿沒了公孫家這個靠山,竟然還能讓北野家族都能對他有幾分青睞,難道我們就真的讓這個廢物一直坐著秦家家主的位置?”


    “是啊,如果不是有秦語微護著他,他今日又怎麽能安然地坐在秦家家主的位置上?”


    大長老微眯著眼,“先不要輕舉妄動。”


    幾人看了過來。


    “大長老,你的意思是……”


    “北野家族不是傻子,整個自由州這麽多的家族他們不選,偏偏選中了秦家,還是這個廢物一樣的家主秦語睿,你覺得會是什麽?”


    “這……“


    幾人麵麵相覷。


    一時半會也猜不出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長老神情微沉,“秦語睿身上肯定有什麽是北野家族想要的東西,先派人去查,查清楚之後,我們再從長計議。”


    ……


    虞歸晚並不知道她離開自由州後,就有人開始想要算計她了。


    飛機上,她抱著電腦,目光落在屏幕上,手指抵著唇邊,略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江聿懷去熱了杯牛奶回來。


    見她自己盯著屏幕出神,他隨意地掃了眼,屏幕已經黑屏了。


    江聿懷微微挑眉,坐了下來,將牛奶遞給她,“在想什麽?”


    虞歸晚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向屏幕,見已經黑屏了,這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她喝了口牛奶,唔了聲,“沒什麽,就是在想秦家的事情。”


    江聿懷抖了抖手裏的薄毯,將她放在大腿上的電腦合上,放在一旁,然後將薄毯蓋在她腿上。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會查清楚的,你把牛奶喝完,然後就閉眼睛睡覺。”


    虞歸晚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熱牛奶,看著他的動作,沒有阻止。


    “江聿懷。”


    男人嗯了聲,掖了掖她身上的毛毯,“在呢。”


    “你這是把我當什麽了?”


    江聿懷抬眸看她,對她的腦洞有些好笑,緩緩地坐直了身體,“什麽叫我把你當什麽了?”


    他下巴指了指她捧著牛奶杯的左手,無名指上的戒環在瓷白的指間尤為顯眼,提醒她,“你是我合法的老婆,還用當這個字嗎?”


    虞歸晚看了眼那枚婚戒,點點頭。


    嗯,確實是合法。


    但是……


    江聿懷對上她的眼神,眉毛微挑了下,似是猜到了什麽,輕笑了下,“夫人,我呢,目前隻想做你的合法丈夫,至於其他的身份……暫時還不想升級。”


    合法兩個字說得格外重。


    “但你要是有什麽想要的,就算現在是在飛機上,我也不介意配合一下的。”


    虞歸晚:“……”


    她沒什麽表情地將杯子塞到他手裏,“洗杯子去,我要睡覺了。”


    江聿懷看著手裏還剩半杯的牛奶,無奈又縱容地笑了笑,將剩下的牛奶喝完。


    然後看了眼緊閉雙眼的女生,唇角微勾,將座椅上方的燈光調暗了。


    他拿著杯子,起身離開。


    沒一會兒,男人再次回來,看著身旁裝睡的虞歸晚,也不拆穿她,無聲地笑了笑。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女生的頭頂,嗓音低沉,“晚姐什麽時候這麽膽小了?”


    虞歸晚果斷將裝睡貫徹到底,“……”


    男人沒等到她的回答,也不驚訝,微微抱緊了她,低聲,“睡吧。”


    ……


    機艙二樓。


    吧台。


    暖黃的光線穿透櫃子上的酒瓶,折射出各種繽紛的色彩。


    穿著旗袍的女人優雅地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漫不經心地泡著茶。


    諾裏斯慵懶地站在一旁,看著她賞心悅目的動作。


    “我記得上一次我們坐在吧台前,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那個時候你手裏拿著的不是花茶,而是威士忌。”


    林暮笙慢條斯理地將泡好的茶倒在杯子裏,“你要是想喝,就自己去櫃子上拿,不要拿我做借口。”


    諾裏斯輕笑了聲,也沒解釋什麽。


    “你這次回去是打算徹底地算一下舊賬,還隻是過來盯著幾個小家夥的?”


    以他的年紀和輩分,這麽說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有區別嗎?”


    她頭也不抬,專心泡茶。


    “當然有。”諾裏斯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分懷念和期待,“我就是想看看池淵那個狗東西知道你……”


    他頓了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略過,“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還能是什麽反應?”


    林暮笙給他倒了杯花茶,自己輕抿了口,眉宇舒展了幾分,“當然是氣死了。”


    諾裏斯點點頭,“也確實會。”


    他拿起杯子看了眼,透明的杯子裏微微旋轉著幾朵幹花,飄出來的熱氣夾雜著淡淡的花香,還沒喝都能感覺到杯子裏的一抹清甜。


    “就隻有花茶嗎?沒有別的什麽茶葉?”


    他一個大老爺們喝花茶?


    林暮笙冷哼了一聲,“不喝拉倒。”


    “喝,我喝還不行嗎?”


    諾裏斯喝了口,眉毛挑了挑,“味道還不錯,還有這些花嗎?”


    “給錢。”


    不給錢還想白嫖?


    諾裏斯:“……我看上去很摳嗎?”


    林暮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點頭,“挺摳的。”


    諾裏斯閉嘴了。


    他喝了大半杯的花茶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一趟看看?”


    林暮笙神色一頓,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影影綽綽的,看不太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你覺得……還能回去嗎?”


    諾裏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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