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睜開眼,“她出門了?”


    江東點頭,“是的。”


    男人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他抬腳往外麵走去。


    “備車,去咖啡店。”


    “是。”


    程湘回過神來,見江聿懷要離開,猛地踉蹌地起身,雙手緊緊地抓住鐵門,艱難地看著往出口方向離開的江聿懷。


    “江三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讓人放我離開這裏?”


    “江三爺?”


    江東看了眼狼狽的程湘,並不同情。


    他收回視線,步伐連忙跟上了江聿懷。


    外麵,局長見江聿懷出來,“江三爺,見完人了?”


    江聿懷似乎有些著急,嗯了聲,“這次麻煩你了。”


    局長愣了下,連忙應道,“不麻煩不麻煩。”


    江聿懷沒有多說什麽,快步地走出警局,上了車。


    江東關上後座車門後,連忙繞到了駕駛座,啟動車輛,駛離警局。


    局長站在門口,看著逐漸遠離的車輛。


    下屬站在一旁,“局長,江三爺……不是已經不再是江氏的總裁了嗎?您怎麽還這麽……”


    局長收回視線,看了下屬一眼,“你覺得我的態度是因為他在江氏掌權?”


    下屬不明所以,點頭。


    局長笑了笑,“江聿懷靠的從來都不是江家,反倒是江家……”


    點到即止,剩下的話,他也沒有說完。


    ……


    咖啡店裏。


    虞歸晚幫宋延君解決完了一個病例後,便下樓了。


    她拎著小袋子,來到靠窗的位置上。


    然後就看到了江西一臉複雜還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淡定地在對麵坐下,把桌上那碟小蛋糕拉到自己麵前來,拿起叉子,吃了口,才慢吞吞地開口。


    “想說什麽?”


    江西咽了咽喉嚨,試探地問道,“少夫人,您……剛剛跟誰聊天聊了這麽久啊?”


    虞歸晚抬眸,“男人。”


    江西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當然知道是男人。


    這不是想知道是什麽男人嗎?


    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少夫人。


    可不能被別人搶去了。


    “什麽男人?晚晚能介紹我認識一下嗎?”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自帶磁性好聽的嗓音。


    虞歸晚慢條斯理地繼續吃著小蛋糕。


    “怎麽?你想認識?”


    江聿懷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可以嗎?”


    虞歸晚咽下口中的蛋糕,慢吞吞地抬眸,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停頓了幾秒,才開口。


    “不可以。”


    江聿懷笑了笑,也不生氣,“那下次有機會,你再介紹給我認識。”


    虞歸晚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坐在對麵的江西看著這莫名的修羅場,咽了咽喉嚨,低聲地詢問旁邊的江東,“爺這是怎麽了?”


    江東頓了頓,同樣壓低了聲音,“他去了趟警局。”


    聞言,江西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然後默默地縮在角落裏,把自己當成空氣。


    江東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東南西北四人對江聿懷的狀態變化十分敏銳。


    江西自然也能看出江聿懷表情如常下的不尋常。


    虞歸晚安靜地吃著小蛋糕。


    咖啡廳裏一直放著悠揚的鋼琴曲。


    不至於吵鬧,但要是小聲一點,可能會聽不太見。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見江東和江西兩人的對話。


    江聿懷神色淡定,給她點了杯熱牛奶,然後自己也嚐了塊小蛋糕。


    虞歸晚吃完一小塊小蛋糕之後,就放下叉子了。


    她臉色看起來不算蒼白,但也不紅潤。


    女生微微側著頭,看向窗戶外。


    外麵的光線透過窗戶射了進來,柔和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溫柔了許多。


    烏黑的發絲都被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整個人像是站在光裏。


    耀眼得不像話。


    江聿懷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喜歡這些花?”


    不知道為什麽,窗台裏都被擺滿了各種各樣名貴的品種的鮮花。


    江西也注意到了,忍著想起身把那些花搬走的衝動。


    他真的挺擔心虞歸晚下一秒就把人家店裏的鮮花給薅禿了。


    虞歸晚懶懶地看了江聿懷一眼,“我要是說喜歡,你就給我買嗎?”


    男人嗯了聲,“你喜歡的,要買的。”


    虞歸晚想起臥室裏的那盆價值不菲的安魂蘭,“……”


    江聿懷似是想起了什麽,“待會陪我去一個地方?”


    虞歸晚唔了聲,“去哪裏?”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戒指的尺寸,還沒有量呢。”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她的無名指上戴上他們的婚戒。


    虞歸晚神色一頓,垂眸掃了眼自己光禿禿的無名指。


    她懶散地支著臉,也沒有擾了他的興致,“……行吧。”


    ……


    離開咖啡店後。


    江東把車開到了商場。


    江聿懷牽著虞歸晚的手,走在商場裏。


    “待會要是看上了什麽,喜歡的話,我們就買回去。”


    虞歸晚不是很能理解他這麽敗家的行為。


    既然打不敗,那就隻能加入了。


    她放棄治療地點點頭。


    另一隻手晃晃悠悠地拎著一個包裝袋。


    江聿懷仗著身高優勢,掃到了袋子裏隻有特殊字符標簽的白色罐罐。


    雖然看不太明白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但他這會兒還是猜到了。


    隻是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虞歸晚走路的時候,有些微微出神。


    她在想,江聿懷去找宋延君的目的是什麽?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病?


    既然已經知道了,可是為什麽他卻什麽都不問呢?


    虞歸晚沒忍住偏眸看了他一眼。


    剛好,江聿懷的眼神也落在她的身上。


    他微微挑眉,“怎麽了?”


    虞歸晚眼神一頓,越過他的肩膀,視線停留在他的身後。


    “我想喝奶茶。”


    男人愣了下,回過頭,就看到了奶茶店門口那個長長的隊伍。


    江東習慣性地上前,“少夫人,您想喝什麽奶茶,我去買。”


    虞歸晚眸子微挑,“不,我要你去買。”


    她微微歪著頭,唇角也勾著的,“可以嗎?”


    江聿懷看到她臉上柔和的笑意,心裏軟了軟,語氣認真。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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