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楊老瞪大了眼睛。


    他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


    虞歸晚沒說話,帽簷完全擋住了她的臉。


    江聿懷偏眸看她,挑眉。


    楊老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虞歸晚拉到身後。


    他又怎麽能比江聿懷動作快呢?


    男人握住了他的手臂,眼神帶著不悅,“楊老。”


    楊老氣急敗壞,“你肯定是逼婚。”


    江聿懷:“……”


    他看起來很像個壞人嗎?


    怎麽會幹出逼婚這種事情呢?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虞歸晚輕咳了聲,“不是逼婚。”


    楊老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你還能看上他?”


    江聿懷眼神冷了幾分。


    江東和江西看著楊老,“……”


    他們爺看起來就是脾氣不太好,但也不差吧?


    也沒有必要這麽嫌棄。


    虞歸晚怕他說多了,惹怒了江聿懷,言簡意賅,“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婚約。”


    江聿懷臉色不算特別好,但眉宇間還是舒展了不少了。


    他還不忘牽上了虞歸晚的手。


    虞歸晚掃了眼,也沒抽走,任由著他。


    聽她說完,楊老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這段時間,他們去了秘密基地做了實驗,才回來,京城很多事情還不太了解。


    但臨走之前,他隱隱有聽說虞家那位大小姐的事情。


    再結合虞歸晚的話。


    楊老已經福至心靈了。


    不用多問,那位虞大小姐就是她了。


    他眼神複雜,“所以,你就是那個讓人很嫌棄的草包?”


    江聿懷眼神危險。


    虞歸晚懶洋洋的,啊了聲,挺淡定的,“對,是我。”


    江東和江西明顯地看到這位大佬嘴角抽搐,“……?”


    楊老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人,也知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去我辦公室。”


    虞歸晚拒絕,“不去。”


    “為什麽?”


    “太遠了,曬。”


    楊老:“……”


    他十分服氣,然後說道,“外麵有一間茶室。”


    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天非得要跟她談一次了。


    虞歸晚無聲地歎氣,“行。”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你……”


    江聿懷捏了捏她的手,“我陪你?”


    楊老看到他的動作,吹胡子瞪眼的,“陪什麽陪?我們說的話,你不合適聽,快走快走。”


    江聿懷沒動。


    虞歸晚捏了捏眉心,啊了聲,“要不,你先回去?”


    江聿懷也沒有讓她為難,“我在車上等你。”


    “也行。”


    她見他不會回去,便答應了。


    虞歸晚把懵逼的王聲野打發走了。


    江東把東西都給他了。


    江聿懷在茶室門口等她。


    車輛後座,他看向茶室裏,目光深邃。


    江西忍了好久了,終於沒忍住。


    “爺,少夫人怎麽會跟楊老認識?”


    江聿懷眼神依舊看向外麵,言簡意賅,“不知道。”


    江西噎了噎,“……”


    江東看了下後座,才說道,“之前的資料上,確實沒有說少夫人認識的人裏有楊老。”


    江西咋舌,“那少夫人是怎麽認識這種大佬的?”


    江東搖搖頭。


    ……


    茶室包廂裏。


    虞歸晚進來後,就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那張巴掌大的小臉。


    楊老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虞歸晚也沒說什麽,任由著他盯著看。


    好半晌後,茶壺咕咚咕咚的,冒出來的水蒸氣氤氳了兩人的視線。


    楊老也歎了口氣,“我差點以為以後都見不到你了。”


    虞歸晚支著臉,一點也不客氣,“你太煩人了。”


    語氣裏滿是嫌棄。


    楊老瞪了瞪眼,“我哪裏煩人了?”


    虞歸晚挑眉,也沒解釋。


    “你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的身份,沒想到,你竟然是虞家的人。”


    楊老在京城的地位不低。


    各大家族裏麵的醃臢事也知道了不少。


    之前隻是當成熱鬧聽一聽。


    現在知道了虞歸晚的身份,他又想到之前虞家對那位大小姐做過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把那對無良夫婦狠狠地罵一頓了。


    甚至,罵一頓都不夠。


    虞歸晚神色一頓,“要是可以,我也不太想和虞家有任何關係。”


    楊老點頭,“對,那種破地方才不稀罕留下。”


    虞歸晚漫不經心地給兩人倒了杯茶。


    楊老眼尖,但也沒能看出來虞歸晚的狀態到底怎麽樣了。


    他沉默了下,才詢問起江聿懷的事情。


    虞歸晚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是他把我從虞家帶出來的。”


    就算沒有江聿懷,她自己也能離開。


    隻是,他替她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那你們……”


    說實話,楊老還是不放心虞歸晚留在江聿懷的身邊。


    主要是之前京城流傳了不少有關於江家的隱秘事。


    到底是真是假,無人會認真考究。


    但以江家人對江聿懷的忌憚,也讓這猜測多了幾分真實。


    “在檀園挺好的,沒有人打擾。”


    楊老:“……”


    他也不是這個意思。


    但見虞歸晚不太想聊這個話題,他也沒多問。


    “對了,你回來的事情,要不要我跟他們說……”


    話還沒說完,虞歸晚果斷打斷,“不要。”


    她喝了口茶水,“讓我安靜安靜。”


    楊老:“……”


    “他們一直都很擔心你。”


    他眼神複雜。


    虞歸晚頓了頓,放下杯子,看向窗戶外。


    剛好可以看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她眸底平靜無波,“沒什麽好擔心的,每個人都會有那麽一天的。”


    “那怎麽能一樣,你可是……”


    “老楊。”虞歸晚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挺好的,比之前好。”


    楊老眼神深深地看著她。


    ……


    半個多小時後。


    虞歸晚才慢吞吞地走出茶室。


    看到她的身影,江聿懷推門下車,朝她伸出手,“聊完了?”


    虞歸晚啊了聲,“茶還挺好喝的。”


    男人笑了笑,擋住了車頂,護著她的頭。


    “那下次,你再帶我來嚐嚐?”


    虞歸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懶洋洋的,“行。”


    江聿懷笑了笑,把車門關上。


    樓上,一道視線緊緊地看著這一幕。


    直到車輛離去,也久久才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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