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打著哈欠的亮哥帶著雙眼無神的關潼來了。


    “陳師傅,救我!”


    關潼臉上沒了之前甩門而出的不屑,看到我,要不是亮哥攔著,他差點給我來一個滑跪。


    “有事說事!”


    我還是之前那個態度,能解決我給解決,解決不了,你另請高明。


    “迎親的隊伍到我家樓門口了,隻差一點,他們就上樓了!”


    關潼喘了兩口粗氣,手指捏在一起,比劃著:“隻差那麽一點!”


    “陳師傅,我答應你,二百六十萬,我一分不少,全都給你!”


    說完,關潼一臉期待的看著我。


    “你這兩天,找給你算命的那個人了嗎?”我沒直接答應,而是問了一句。


    “找了!”


    關潼臉上一黯,說道:“可沒找到,那個人好像失蹤了一樣!”


    “這樣,你從今天起,在我這睡,迎親的隊伍,什麽時候不來找你,你什麽時候回家!”我說道。


    關潼的這次陰婚,如果是以古法結的,那麽一旦在女方尾七之前結不了婚,便算失敗。


    如今女方死了多少天,我們並不知道。


    但可以確定的是,肯定快到尾七了。


    這一點,從關潼出現異常的時間可以判斷。


    所以,隻要我們幫關潼擋住兩天,在幕後布局的那人,便會忍不住跳出來。


    原因很簡單,現在著急結陰婚的不是我們,而是女方那頭的人。


    這麽熬下去,對方是熬不住的。


    對於這一點,我沒瞞關潼,實話實說。


    “那白天呢?”關潼問道。


    “白天也在我這,要對付你的,可不隻是死人!”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


    “什、什麽意思?”關潼磕巴著問道。


    “老關,你還不明白嗎?你這次遇到的事不簡單,有人想要通過這場陰婚借運,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天,你都很危險!”亮哥急切的說道,“白天防的是活人,晚上防的是死人。”


    “就是這個理!”我點點頭。


    這次的事,如果隻是死人來找關潼,那還好解決了,我也不會開這麽高的價,關鍵是,有活人參與在其中。


    “懂了,懂了!”


    關潼咽了咽喉嚨,眼裏的慌意幾乎掩飾不住,立馬從我這要了賬號,給我轉賬。


    錢到賬後,我也沒二話,立即給關潼搞了一杯安神的符水,又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


    可能是太多天沒有睡好,也可能是安神符水起了作用,關潼倒在床上沒多大一會,便睡了過去。


    “天哥,這事解決後,我能不能再出一期視頻?”


    關潼睡著後,亮哥隨我下樓,來到一樓的客廳後,亮哥有些局促的問道。


    “我這裏沒問題,就是不知道關潼有沒有問題!”我說道。


    “天哥你這沒問題就好說!”亮哥眼睛一亮,又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天哥,時間還早,我回去補個覺,就不打擾你了!”


    “去吧!”


    我揮揮手。


    亮哥走後,我小補了一覺,然後便按照正常的節奏做早課,研習符籙,煉藥材,認穴道。


    下午三點,楊怡帶著呂雪來了。


    過程和昨天基本相同,不同的是,今天多了個關潼,少了個王希。


    呂雪的狀態,和昨天相比有明顯的好轉。


    施針的過程沒什麽好說的,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楊怡臨走前,給我遞了張名片,塞了幾張卡片,還來了一句:“小陳師傅,有需要了找姨,姨肯定給你安排最好的!”


    她這一手,搞的我哭笑不得。


    卡片一共八張,每一張上麵都印著一個人頭像,下麵有簡單的介紹,比如清純學生,魅惑白領,百變妖姬。


    看著手上的卡片,我是服了,她是怎麽想到給我搞這種東西的?


    睡了一覺後,關潼的精神好了很多,也湊過來看了看卡片。


    早上的時候,亮哥和我說,關潼這個人,其實也挺可憐的。


    關潼是拆三代,錢是不缺的,但爸媽早年離婚,對他關心不夠。


    他媽隻知道催婚,他爸則不管不問,天南海北的旅遊。


    這也是關潼出事這麽久,他爸媽還沒出麵的原因。


    楊怡呂雪兩母女走後,我開始布置法壇。


    把立法壇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看著漸暗的天色,我把大黑放入屋裏,剩下的便是等待。


    六點多的時候,王希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說她把情況和三爺說了,三爺誇了她,讓她重回公司。


    小三培訓班那頭,也讓她管著。


    至於唐老板到底出了什麽事,又是怎麽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三爺沒說,隻是說,他會派人處理。


    這一次,王希雖然沒有官複原職,但在公司裏,也算是重新拿回了一部分權力。


    對此,王希是各種感謝。


    二叔倒是沒說什麽,隻是說,如果有了唐老板的消息,隨時聯係。


    晚上九點,一直老實的趴在門口的大黑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大門外。


    盯著大門看了兩秒後,大黑弓起身子,開始對著大門低吼。


    我則不慌不忙的點香燒燭,焚燒金紙,禱告四麵八方神靈庇護自己,敕筆墨紙硯咒。


    敕咒完畢後,香燃起的煙霧升騰在法壇上方,聚而不散,法壇立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陣高亢的嗩呐聲,自大門外飄了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大黑的毛炸了起來。


    “大黑,過來!”


    沙發上的二叔對大黑招了招手。


    大黑看看大門,又看看二叔,炸起的毛放下,一溜煙跑到二叔跟前,趴了下來。


    “來了,來了!”


    相比於我們的淡定,坐在法壇後的關潼肝都顫了。


    外麵,嗩呐聲越來越響。


    過了大約十秒鍾,原本緊閉的大門發出一道刺耳的吱嘎聲,自己開了。


    大門打開之後,兩個戴著瓜皮帽,穿著馬褂,臉上塗著腮紅的人,吹著嗩呐,走入了院子。


    他們身後,則是四個捧著禮盒,臉色煞白的童男童女,再往後,則是一頂喜轎。


    喜轎後麵,還有幾個直挺挺的人。


    一個迎親的隊伍,就這麽進入了別墅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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