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出門之前,葉空想起什麽,轉頭對剛從地下室上來的曲霧道:“記一下,這個人以後不能來我們店,如果她非要來的話,就在門口立個牌子,童小雨和狗不得入內。”


    童小雨的臉都氣白了。


    自從資源飛升,地位也飛升後,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感受過這種屈辱。


    “葉空!”


    她眼底含著薄薄的淚——氣出來的,可當著這麽多人麵,她並沒有注意到,附和著這點淚光,她臉上依舊下意識做出了和以前相似的表情——眼神恨恨,嘴角死抿,顯得不忿而倔強不屈。


    隻喊了這一聲便抿緊嘴不再說話,愈發顯得她清傲又楚楚可憐。


    葉空掃她一眼,嘴角綻出個淺笑:“不錯,現在和以前比較像。”


    她還是沒停下腳步,眼看就要到門口了,樂悅看著童小雨氣得發顫的背影,終於不得不開口:“葉老板。”


    ——葉空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


    和她一起轉頭的,還有說說笑笑根本沒多看童小雨一眼的幾人組。


    ——樂悅心跳頓時又加快起來。


    事實上,認識葉空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充分了解了葉空有多難搞。


    一個完全隨心所欲,不受任何常規束縛和掌控的人。


    他來咖啡店的時間加起來其實不算多,但頻率高,就這樣也見過好幾次男男女女在門外悄悄拍她,還有直接進來要聯係方式的,找的借口更是五花八門,什麽一見鍾情,什麽循著壁畫來的美術係學弟學妹,什麽被她在湖邊喂天鵝的身姿迷倒……


    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被無視了。


    葉空拒絕人的方式相當無禮。


    不管別人說得如何真情實感口幹舌燥,她都聽不進去。


    於是那些原本對她心懷小鹿的帥哥美女,最後都會化身暴怒的獅子,憤怒咆哮著離開的,完了還要在外麵傳播葉空如何冷漠無禮目下無塵,誰再去當舔狗就是故意想被羞辱,肯定是個抖m。


    ——但即便如此,也沒辦法百分百的阻擋追求者的僥幸心理。


    ——樂悅作為咖啡店常客,目睹一切後,不由得也在無人時為葉空的難搞感到過咋舌。


    同時,也為自己的幸運而略感欣喜和不安——欣喜是因為他成了那個能被葉空看進眼裏,甚至成功混入她交際圈的例外。


    不安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例外,有幾分是因為自己,有幾分是因為……他所刻意模仿的那個男人。


    但此刻的樂悅是想不到這些的。


    在好幾個人的目光,最重要的是葉空回眸的注視中——他隻感到被矚目的幸運和緊張。


    真奇怪,明明曾經他也是個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人,早就習慣了對任何情況都寵辱不驚了,卻居然會因為一段淡淡的注視就心跳至此。


    樂悅無聲舔了下幹燥的嘴唇,用溫和的音色,請求般的低聲道:“童小姐是我在劇組的大前輩,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過什麽矛盾,但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麵子,我們之後能不能找個機會,坐下來談一談?立牌子什麽的會引起騷動的,沒準也會給店裏帶來麻煩……不如,今天就這麽算了,之後我們再談?”


    他誠懇的看著葉空,似帶著些無奈,又有點小小的低位者的請求——如果樂悅自己知道自己流露出了這樣的眼神,他一定會做出調整的。


    因為溫璨,他所要模仿的那個人,無論處於什麽樣的糟糕境況,都絕無可能把自己變成乞憐的弱者。


    ——一個男人,一個長得挺好看,還有點社會地位也有一定財富的男人,在少女以及她的朋友麵前,露出這樣的神情,說出這樣的一段話。


    雖然顯然有彰顯自己在葉空麵前與眾不同的意思,卻也同時代表著另一層含義。


    就像許多男人在外和酒友應酬時,遇見楚楚可憐目送秋波的美女一樣,總是一件很有麵子也彰顯地位的事——否則她為什麽不請求別人呢?因為她知道或者她認為,能做主的人是你。


    幾人組於是眼神一頓,其中兩三個的表情立刻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帶點調侃,帶點戲謔地看向葉空。


    周頌甚至還笑了一聲:“其實我們的事兒也不是太急,你要留下來跟樂先生談談嗎?葉老板~”


    一聲葉老板叫得一波三轉。


    期間葉空隻淡淡瞧著樂悅,此時才垂了眼皮一笑:“不了。”


    樂悅立刻說:“那之後?”


    “之後也不。”葉空掃過一旁的童小雨,落回到樂悅微怔的臉上,“我和她沒什麽好談的。”


    她嘴角彎起來,一如麵對任何一個擾人的追求者一樣,有種目空一切的漠然:“我和你也沒有什麽好談的。”


    她朝曲霧抬了抬下巴:“記得立牌子。”


    少女轉身出去了。


    風吹攏玻璃門,發出沉悶的一聲,又被後麵的周頌打開,周少爺快步追上去,放聲大笑:“葉老板!你好不解風情啊!”


    林心舟追在後麵嚴肅道:“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解風情才是要不得!”


    “林小姐說得有道理。”塗晚打開自己那輛新跑車的副駕,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看著葉空一臉嫌棄地打開她的手坐進去,才戴上墨鏡走向了駕駛座,“尤其當這個男朋友還是玉洲大名鼎鼎的溫總時——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呢。”


    他們完全沒有降低音量——沒那個必要,隨便誰聽到了也無所謂,即使這段時間他們和樂悅已經算得上是熟人了。


    可,“熟人”而已。


    他們和小區的保安也是熟人,和學校的同學也是熟人——見麵時可以笑一笑說幾句話甚至一起吃飯,但也僅此而已。


    車門被砰的關上。


    周頌也跳進了蘭博基尼。


    最後一個出來的曲霧拿著“休息”的牌子掛在門上,又開門朝裏麵的童小雨道:“我做不出立刻丟你出去這種粗魯的行為,但是在我們回來之前麻煩童小雨小姐離開, 並且永遠不要再走進來了。”


    她指了指門上那個“休息”的牌子,眼睛一彎道:“否則,下次這個牌子上,就要寫上童小姐你的大名了。”


    “曲霧!”周頌在外按喇叭,“快點兒!來不及了!”


    “來了!”


    曲霧轉頭衝過去,沒開門直接跳進了後座裏。


    一行人三輛跑車。


    司機們搭在車窗或方向盤上的手腕上戴著與跑車等價的手表,女士鼻梁的墨鏡架上鑲嵌著鑽石,乘客們穿著看不出品牌、由專門的裁縫一針一線勾成的衣裳,腳上蹬著全球隻有兩雙或者十雙甚至是專門定製的鞋子。


    他們說說笑笑,嘻嘻哈哈地發動了引擎,肆意的揮霍著汽油和金錢,在無數羨慕向往的目光裏氣勢洶洶地轟鳴著遠去了。


    車的轟鳴聲消失時,緊趕慢趕跑來的小金才終於推開門一頭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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