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宇知道媽媽是個要強的人,有事不願意說出來。於是他追問了一句:“媽,是不是剛才那個人欺負你了?”


    薑思宇的話剛說完,媽媽猛地轉過身撲在了薑思宇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媽媽這麽一哭,薑思雲也聽見了,薑思雲也趕緊從自己的房間快步走了出來,一臉惶惑地站在廚房門口。


    “哥,出什麽事兒了?”


    薑思宇沒說話,他不想打斷媽媽的哭泣,他抬起右手向薑思雲擺了擺手,意思是讓薑思雲先別說話。


    薑思雲明白薑思宇的意思,呆呆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媽媽趴在哥哥的肩上抽泣。


    吳蘭芝哭了大概能有五分鍾,看來心中的那股怨氣終於哭出來了,她抹了幾把眼淚之後,鬆開薑思宇,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急忙轉身掀開鍋蓋,用勺子攪合了幾下鍋裏燉的菜,又把鍋蓋上了。


    吳蘭芝抬頭看著這哥倆,終於含著眼淚開口了。


    “薑思宇、薑思雲,你們倆都大了,有些事我以前一直沒告訴過你們,今天我就跟你們說說我的身世。”


    薑思宇一聽,立刻感到很吃驚,他沒想到媽媽還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世,於是他很認真地看著媽媽用力地點點頭,“媽,您說!”


    吳蘭芝抬眼掃了哥倆一眼道:“剛才來找我的那個人叫劉忠,是你姥爺的管家。”


    “我姥爺?”薑思宇的表情立刻扭曲了,他驚訝地看著媽媽問道,因為他一直認為媽媽是孤兒,媽媽從來也沒跟他們提起過家裏的親人,隻是說自己是個孤兒,十九歲那年來到蘭城不久就嫁給了爸爸。


    “嗯,你姥爺……”吳蘭芝抹了一把眼淚接著說。“劉忠來告訴我說,你姥爺四個月後要過七十大壽,他說你姥爺想我了,要見我,讓我回去……”


    吳蘭芝說著,又忍不住“嗚嗚”地抽泣起來。


    薑思宇一臉疑惑地轉頭看了看薑思雲,兄弟倆表情凝重地對視了一下,都聳聳肩、搖搖頭。


    薑思宇明白了,媽媽這麽多年來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世。看來是姥爺要過生日,派人找來了。


    吳蘭芝抽泣了一會兒,繼續接著說道。“我娘家在西之安,我年輕的時候跟你姥爺鬧翻了,就一個人跑了出來,到了蘭城之後舉目無親,幹了一年臨時工之後就嫁給了你爸爸。你爸爸也沒什麽本事,哎……”吳蘭芝欲言又止。


    “你們的姥爺如今已經七十歲了,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尋找我,我現在也後悔了,當初不應該做得那麽絕……”


    “薑思宇,從蘭城到西之安恐怕要走一個月,三個月後,你跟著我去西之安一趟,去參加你姥爺的七十大壽,雖然我們的關係已經很僵了,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不想讓你姥爺把我們過去的恩怨帶進墳墓裏,畢竟他是生我養我的父親。”吳蘭芝說著,忍不住又抹了幾把眼淚。


    薑思宇向媽媽認真地點點頭道,“媽,沒問題,我聽您的。”


    吳蘭芝又抽泣了幾下道:“媽心眼小,以前的事兒媽一直都瞞著你們,今天媽就跟你們說說,省得你們長大了以後記恨我。”


    “嗯,媽,您說吧!”薑思宇和薑思雲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媽媽。


    吳蘭芝咽了口吐沫道:“我本是西之安人,從小就在西之安長大,你們的姥爺叫吳宇森,是西之安商會的會長,我們吳家的家業很大,可算是西之安的首富。”


    薑思宇和薑思雲一聽,立刻吃驚地互相對望了一下。


    “你們姥姥從小就很慣著我,誰也不能說我的不是,所以我從小就嬌生慣養、脾氣很大。你們姥爺盡管對他兒子要求很嚴,可是對我卻是百依百順、寵愛有加。本來我和你們姥爺的關係挺好的,可是後來因為一樁婚事,我們鬧翻臉了。”


    “當年,西之安衛戍區司令張天翼的兒子張小虎看好了我,於是張天翼就托人來找你姥爺說媒。


    姥爺和張天翼本來就是好朋友,他也接觸過幾次張小虎,感覺張小虎這個青年確實也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氣神境強者了,而且人品也不錯。


    所以你姥爺一聽張天翼提親的事,沒有跟我商量就滿口答應了。他以為,憑著他這麽多年對我這麽寵愛,我肯定會給他麵子的。


    結果,姥爺沒有料到,他回家跟我一提此事,我就一口拒絕了。


    這非常出乎姥爺的意料,他以為他一直悉心嗬護這個寶貝女兒,把我當做掌上明珠,這種事我一定會尊重他的意見的。


    可是,我卻一點兒也沒給他麵子,他剛一開口,我就拒絕了,而且我還反過來把他訓斥了一頓,意思是說他不應該不跟我商量就決定了我的婚姻大事等等……。


    反正搞得你姥爺非常狼狽。


    姥爺很生氣,但是他沒有發作,硬是忍下了,因為當時我也有一些特殊情況,我以前脾氣雖然不好,但是也沒這麽壞,當時我之所以那麽不理智,是因為我得了一種怪病。


    本來我從小就表現出了超強的修煉天賦,天生任督二脈就是通的。不到十八歲就達到了器械八級、元力九級。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元力卻在張小虎提親那件事之前的幾個月突然消失了,而且脾氣也突然變得特別古怪,經常無緣無故就鬱悶、就發怒。姥爺帶著我遍訪西之安的名醫也沒有找到病根。


    所以,你們姥爺也知道我此刻染有怪病,情緒不太正常,就沒有跟我一般見識。


    其實,我們父女倆情深似海,按說一點點分歧倒是也不至於讓我們倆鬧翻。


    可是,後來我的大哥吳丹摻和進來了,三攪合兩攪合把事情越搞越亂。


    你大舅是個很精明的人,他聽說爸爸在提親的問題上吃了我癟,於是他計上心來。他主動找爸爸說他可以再從側麵做做我的工作,看看能不能讓我回心轉意。


    正為此事感到很尷尬、很鬱悶的姥爺一聽大兒子肯幫忙,立刻高興了,他首肯你大舅去幫他從側麵做做我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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