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靖破防了。


    比起失敗,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知道自己徹頭徹尾被人忽視的事實。


    就好像一隻螞蟻上躥下跳地叫嚷,想要打倒麵前的敵人。但麵前的坦克卻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視線裏也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讓人絕望的嗎?


    “你胡說!”


    “皎月心裏是有我的,她是喜歡我的!”


    “要不是白世謙,她肯定會跟我在一起!”


    白世靖固執地這麽認為,似乎隻有強調這一點,才能顯示的他失敗的沒這麽徹底。


    “啪!”


    正在一旁的白菲菲忽然衝上來,一巴掌扇到了白世靖的臉上。


    “無恥!我媽媽絕對不可能看上你這種人!”


    白世靖眼神陰鷙,“你怎麽能確認,你又不是你媽。”


    “那天晚上,你媽媽可是熱情的很呢。”


    “要不然你爸橫刀奪愛,恐怕你現在就是我的女兒。沒準,你還要叫我一聲爸。”


    白世靖舔了舔嘴角,眼神裏溢出幾分瘋狂。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完蛋了。


    但他不甘心就這樣認輸,即使輸,他也要把白菲菲拉下來。


    他媽為什麽對白菲菲這麽寵溺縱容,還不是因為她是她大兒子唯一的女兒?


    但要是這個身份沒那麽確定了呢?那老太太的偏愛,還會這麽堅定嗎。


    就算老太太不介意,那股東們呢?


    別忘了,在場的全都是媒體。他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一出,這些人的筆杆子就會聞風而動。


    不必他多費口舌,這些人自然會撰寫出一篇篇愛恨情仇的文章。


    那麽到時候,一個身世不明的人,還配成為白家的繼承人嗎?


    既然他沒有機會了,那他在失敗之前也要一口咬下白菲菲給他陪葬!


    至於做親子鑒定?


    白世謙都死了這麽多年了,怎麽做?


    就算有其他親人在,也無法證明白菲菲跟白世謙的親子關係啊。


    白菲菲瞪大了眼睛,蒼白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她指著白世靖的臉,身子不停地顫抖,“你……你就是一個畜生!”


    毀掉一個女人最快的方式是什麽?


    造黃謠。


    她沒想到白世靖會下作到這個地步,竟然連她已經死去了多年的母親都不放過。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皎月是他白雲光的嘴臉。


    真的,太惡心了!


    但是白菲菲拿不出證據。


    一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20幾年了,這種私密的事情隻有當事人知道。


    但當事人一個已經深埋黃土,隻剩一抔白骨。


    另一個滿口謊言,勢要把他所謂的白月光釘在恥辱柱上,就為了拉下他的侄女下水。


    沈夫人還沒從上一個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驟然又得知了一個噩耗。


    她跟瘋了一樣衝上去拽住白世靖的衣領,“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皎月……皎月……”


    沈夫人唇色慘白,顫抖不已,“不可能的,皎月那個孩子……不會的。”


    “白世靖,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錯,竟然汙蔑你去世多年的大嫂,你還是不是人!”


    白世靖的眼裏生出了幾分戾氣,他有恃無恐地說道:“媽,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


    “你還記得大哥結婚的那天晚上嗎?”


    沈夫人如遭雷劈,神情空白。


    白世靖囂張地點頭,“沒錯,就是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大哥喝多了酒,我和嫂子就在隔壁的書房裏……”


    話還沒說完,白世靖的臉就被扇到了一邊。


    “逆子,你是不是要毀掉整個白家!”


    白世靖嘲諷地笑了一聲,“媽,是你和大哥先毀了我!”


    “如果一碗水注定端不平,當初就不應該把我生下來!”


    “你把我生下來,為什麽又不給我同等的機會?憑什麽我就隻能當碌碌無為的紈絝,而他就是年輕有為的繼承人!”


    這話聽起來有些道理,但細究根本屁都不是。


    趙大陽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扶住搖搖欲墜的沈夫人,“沈夫人,你要相信白叔和白姨的人品。”


    “這不過是他的一己之言罷了。”


    沈夫人飄搖不定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她點點頭,“你說的對。”


    她不能因為白世靖的幾句話就疑心大兒媳。


    當年他們夫妻有多麽恩愛她都是看在眼裏的,根本不可能出現白世靖說的那種事情。


    剛才她也是被接二連三的噩耗給打擊到了,才會產生懷疑。


    但現在想想根本不可能。


    沈皎月也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那孩子一向坦坦蕩蕩,絕不是白世靖口中所描述的樣子。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同時也說明……


    她的小兒子是徹底爛了啊!


    他是眼看自己不能如願,就要把菲菲拉下水,還用這麽惡毒的方式給皎月潑髒水。


    現場那麽多媒體,縱然他們出來澄清又有什麽用?


    他們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就意味著白菲菲這輩子都要背負著疑似通奸子的罪名。


    別看隻是被別人說幾句話不會造成什麽影響,有時候謠言可是能殺人的!


    光是股東那邊就不會過關,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會給企業帶來負麵影響的人上位。


    現在的沈夫人,看著麵前死不悔改的白世靖,才是手腳冰涼,一直涼到了心裏。


    白菲菲顯然也是想到這一層,臉上不禁染上了絕望。


    難道她的努力要因為這種人的胡言亂語而徹底葬送嗎?


    “別怕。”


    趙大陽低頭在她耳畔輕聲道,“我說了,我會是你永遠的後盾。”


    他走上前,一腳踹到白世靖的腿窩上,讓他的雙腿不自覺地彎折,呈跪下的姿勢。


    白世靖怒不可遏,失聲尖叫,“趙大陽,你瘋了!”


    “我雖然競爭失敗了,但我還是白家的少爺,你怎麽敢這麽動我!”


    趙大陽冷笑了一聲。


    “啪!”


    二話不說扇掉了他一顆門牙。


    這力道可比白菲菲那一巴掌重多了,白世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臉頰的肉擠到眼睛,右眼也成了一條縫,看著滑稽極了。


    “鐵證如山,還做美夢呢?”


    “買凶殺人、挪用公款,恭喜你,這下你連紈絝都當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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