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兩個字一出現,現場的修士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邪修可是不容於正道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惡存在,如果趙七兩是一個邪修,那今天說不得所有人都要替天行道了。


    “聖表上人,你說這趙七兩是邪修,可有什麽證據麽?”陳忠師果斷的捧上了哏。


    “我當然有證據!年初,正月初二,我恰好路過一養殖場,卻見血光滔天,有人正在修行邪法。”


    “本上人與邪修勢不兩立,自然要前往探查,結果到那之後卻發現屍橫遍野,所有生靈的精血都被吸食殆盡!”


    “而吸食精血的,就是趙七兩跟他身邊的妖獸!”


    “這一點鯤鵬宗的同道可以作證!”聖表上人大聲說道。


    “我作證,趙七兩跟他的妖獸確實吸食了生靈的精血!”鯤鵬宗宗主段天仇果斷站出來作證。


    “我也看到了,那真是慘絕人寰啊!”


    “活生生的生靈,就這樣被吸成了肉幹,簡直駭人聽聞,令人發指!”


    他的其他幾個師兄弟也紛紛站出來作證。


    一聽這話,許多人看向趙七兩的眼神之中已經帶上了怒意。


    “竟然還有人修行那吸食精血的功法,實在是可惡至極啊!”陳忠師大聲說道。


    “正所謂正邪不兩立,我修行界正道無數年來一直與邪修鬥爭,取得了豐碩的成績,如今靈氣複蘇,邪修卷土重來,我們一定要將邪修的勢頭扼殺在搖籃裏!”聖表上人振臂高呼。


    “誅殺邪修,義不容辭!”段天仇跟著喊道。


    “誅殺邪修,義不容辭!”


    “誅殺邪修,義不容辭!”


    藥王穀,鯤鵬宗的人都紛紛呼喊了起來。


    而隨著這兩撥人的呼喊,現場修士的情緒竟也被調動了起來,有人也跟著喊了起來。


    趙七兩冷笑一聲,剛要解釋,不遠處的陳忠師手上卻是做了一個隱晦的動作。


    早已經布置在周圍的藥王穀弟子突然舉起一麵麵旗幟。


    “十令誅殺陣,起!”


    恐怖的靈氣驟然蓬勃爆發,下一刻,無盡殺機鎖定在了趙七兩的身上。


    整個天池鎮中心廣場,竟然被人布下了一個殺陣。


    “是十令誅殺陣!龍門居的十令誅殺陣!”秦素淡淡說道。


    龍門居,十大門派之一,以陣法見長。


    “所以他們早就等在這裏,一旦我出現,就誣陷我為邪修,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將我誅殺?”趙七兩皺眉問道。


    “是的。”秦素說道。


    “這個陣法強麽?”趙七兩問道。


    “很強,足以殺你。”秦素說道。


    “哦…”


    “但殺不了我們。”秦素微微一笑。


    …


    在場的修士也沒想到藥王穀的殺招來的這麽快。


    十令誅殺陣,那可是排得進龍門居前十的殺陣啊。


    一群結丹境使用此陣,足以越級殺死元嬰境。


    而如果此陣由元嬰境主導,甚至可以對出竅境修士構成巨大威脅。


    簡而言之就是元嬰境無敵。


    再看聖表上人。


    果不其然,聖表上人也拿出了一麵旗幟。


    他的旗幟比其他藥王穀的人要大的多,加上他手中的旗幟,剛好十麵旗幟。


    十麵旗幟騰空而起,彼此交錯。


    可怕的靈氣不斷的融合,增強,而陣法之中的殺機,也在不斷增加。


    秦素取下了頭上的一根發簪。


    發簪通體銀色,上麵鑲嵌著綠色的寶石。


    “這是師父留給我的。”秦素莞爾一笑,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陣外傳來。


    “難道你們都忘了,在天池鎮是禁止私鬥的麽?”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樣貌稚嫩的男子正緩緩走入廣場。


    許多人不認識對方,但是看到對方身上黑紅相間的衣服,所有人一眼就知道了對方的來曆。


    這正是神玄宗的宗派製服。


    曾經站在修行界頂端的神玄宗、


    “我們這是在替天行道,誅殺邪修,人人有責!”聖表上人大聲說道。


    “張嘴閉嘴邪修,你們拿出證據了麽?法治時代,凡事都講究證據,就算拿不出證據,至少也要等人自辯。”


    “像你們這種一上來就擺出十令誅殺陣的,是不打算給人家自我辯解的機會麽?”


    “是打算將白的說成黑的,把正的說成反的麽?”


    神玄宗弟子鏗鏘有力的幾句話,直接扭轉了現場的風向。


    人們這時候才想起來,好像從頭到尾都是聖表上人跟鯤鵬宗的人在說,他們壓根就不給趙七兩解釋的機會。


    趙七兩目光灼灼的看著神玄宗的人。


    這就是神玄宗弟子?


    怎麽看著有點年輕?


    這個神玄宗的弟子看著也就二十歲不到,身上的靈氣波動也不強,相較於他來說是很微弱的。


    應該也就聚靈境左右,想來是神玄宗的基層弟子。


    陳忠師皺著眉頭。


    他本打算先讓聖表上人汙蔑趙七兩,再直接啟用殺陣將趙七兩誅殺,不給趙七兩辯駁的機會,沒想到神玄宗的人竟然跳出來為趙七兩開脫。


    有了對方這麽一打岔,要再想強行誅殺趙七兩,那就說不過去了。


    “我親眼所見趙七兩及其身邊女子修行邪法,趙七兩身邊這人更是妖獸,還有什麽可解釋的?難道我聖表上人還會說謊不成?”聖表上人皺眉說道。


    “既然趙七兩在此,那何不聽聽他的解釋呢?要真是無法解釋的話,那…就再說。”神玄宗的人說道。


    “那我倒是想聽聽看,這趙七兩有什麽好解釋的。”陳忠師笑著說道。


    趙七兩笑了笑,說道,“一來就喊打喊殺的,著實是有些厲害,就是不知道,在西方魔法師殺戮我龍國近代修士的時候,你們藥王穀…還有這聖表上人,你們在哪呢?”


    趙七兩這話一出,陳忠師跟聖表上人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本來猜測趙七兩會對自己是不是邪修進行解釋,沒想到趙七兩一開口就說起了另外的事。


    這件事直指趙七兩迄今為止最大的成就。


    那就是以一己之力對抗了整個西方魔法界。


    這是誰都磨滅不了的功勳。


    周圍的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許多人看向趙七兩的眼神多了敬重之意,有的人則是嘲諷的看向陳忠師。


    作為如今修行界的執牛耳者,藥王穀在對魔法界的表現上,好像確實有點不太顯眼。


    聽說龍國近代修士在歐洲幾乎被團滅了。


    “趙七兩,就事論事,我們說的是你修煉邪法一事。”陳忠師說道。


    “你拿出我修煉邪法的證據!”趙七兩說道,他可不會跟人解釋自己沒修煉邪法,那樣會讓自己陷入自證陷阱,麵對汙蔑,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難題拋給對方。


    “你身邊這個是否是妖獸?”聖表上人指著凱西問道。


    “她不是妖獸。”趙七兩說道。


    “還敢狡辯?別以為她現在不使用法術就看不出她是妖獸,大家夥都仔細感受一下這女人身上的氣息,那股子屬於妖的氣息!”聖表上人說道。


    眾人紛紛凝神感受,隨即,許多人都露出震驚之色。


    他們確實感受到了妖的氣息。


    “而且這還是個西方妖獸,也就是所謂的獸人!”聖表上人繼續說道。


    獸人,這修士們就都不陌生了。


    “我不是妖獸,我是血族。”凱西說道。


    血族?


    這個詞語顯然很小眾,許多人都沒有聽說過。


    “我來自於歐洲,我的先祖曾經到達過龍國,機緣巧合之下學習到了龍國的血法。”凱西繼續說道。


    “大家聽聽,血法,那是正經法術麽?”聖表上人激動的說道。


    “這位女士,你所謂的血法,是否是需要通過吸食精血來強大自身?”陳忠師問道。


    “是的。”凱西點頭道。


    “那就沒錯了,這不就是邪法麽?這有什麽可解釋的呢?”陳忠師笑道。


    “所謂邪法,不在於法本身,而在於修煉的人。血法雖然需要以吸食精血來強大自身,但是若是吸食的不是人的精血呢?”趙七兩問道。


    “開什麽玩笑,血法如果不是吸食人血的話,那難不成還是吸食動物的精血?”陳忠師嘲諷道。


    “你問問聖表,我這朋友是不是吸食動物的精血。”趙七兩看向聖表上人。


    聖表上人臉色微微一僵,說道,“我所見,確實是吸食動物的精血,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會吸食人血。”


    陳忠師臉皮一跳。


    你個狗東西,你跟我說的趙七兩身邊有個妖獸修煉了吸食精血的功法,也沒說人家吸食的是動物的精血啊!!


    隨即,陳忠師說道,“聖表上人所說確實有道理,眾所周知,動物的精血雜質多,遠不如人類的精血,更不如我們修士的精血。”


    “她不可能永遠都隻吸食動物的精血,一旦她無法承受吸食動物精血的痛苦,那她必然會轉而吸食人血,最終吸食修士的精血。”


    “我不會吸食人血。”凱西說道。


    “話不要說的這麽滿,你現在敢說自己不會吸食人血,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承受得了吸食動物精血的痛苦,但是隨著你的修為提升,你所需要吸食的精血會越來越多,到那時候你自然無法承受其痛苦!”


    “你就會轉而吸食人血!!這是絕對避免不了的!”陳忠師說道。


    “不管多痛苦,我都不會吸食人血!”凱西堅定的說道。


    陳忠師詭異一笑,說道,“既然你這麽肯定,那我們就試試看…”


    說完,陳忠師抬手扔出一個卷軸。


    卷軸迅速變大,竟然化作了一片草原,而在草原之上,是一頭頭樣貌奇特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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